初秋不是很热了,但是琼奴的身上却早已覆上一身薄薄的汗水。这汗水是因为恐惧而流。
她边走边在自己的身上擦拭着粗燥不堪的手。这双手,哪里还像一个十七岁少女的手。自从五年前这位二少爷,把她推倒在假山上,她的手臂被假山石划伤,出了大量的血。当时生命垂危的她,正巧被路过的大少爷看到,带到了医馆,也幸亏去的早,她的命才留到了现在。自从那以后,她便一直在厨房做着粗活,这双手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一想到又要见到他,她的心就被紧紧地揪了起来,粗燥的小手,紧紧地捏着粗布的蓝衣。那长满了红疹子的小脸,扭曲的厉害。想起他阴狠如刀锋的眼神,她的心就忍不住颤抖,连带着消瘦的肩膀也不听话的颤抖着。
丫鬟朝里面禀报后,推开了朱漆的书房门。示意她进去,一脚缓缓地踏入里面,因为背着光线,她只看到桌前一团高大的模糊不清的黑影。
“二少爷安好,奴婢给二少爷请安。”琼奴趋膝跪下请安,头低低的快要接触到地上的青石砖头了。她静静的等待着少爷让她起来。
韩烈昕仿佛没听到似的,低头看着手上的兵书。淡漠冰冷的眸子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
虽是初秋,可是一直在地上整整跪了两个时辰,琼奴的身子已是到了极限。膝盖骨痛得令她几乎就要支撑不住柔弱的身子了。
“奴婢给少爷请安。”她咬着牙齿,再次重复了一遍,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请安。沙哑的嗓子里,似乎快要喷出火来了。
“噢,起来。”他早就看她已经支撑不住了,厌恶的皱了皱眉头,终于把淡漠的眼光扫到了她身上。她真丑,满脸的疙瘩,声音嘶哑的仿佛鸭子在叫唤。他记得五年前她并没有这么丑,虽然并不好看,但是也不至于这样的丑陋。没想到女大十八变,她是变成了这副丑陋的模样了。
“给我去厨房端壶茶水来。”阴冷的深眸,别有深意的再次扫了一眼眼前已经窈窕的奴。他的记忆又回到了五年前,他失手伤了她,令她差点去见阎王爷。大哥生气的和他狠狠的吵了一架,正是那一次,京城的叔叔来此把他带走了,从此凭着他一身好武艺,他去了边疆做了个将军。这次回来,他的时间并不多,也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娘亲要他娶了妻子一同带到边关去。他娶了女人,但是绝对不会带到边关的,在那里他早已有了几个侍妾,扬州首富的女儿虽然是正室,他也没有打算带走。他不会带个麻烦上路的。
琼奴端着滚烫的紫砂壶,为他缓缓地续满了茶水。“这么烫,你存心想害死少爷我。”他把茶杯狠狠地朝地上摔去。雕着花纹的紫砂杯子,在地上四分五裂。滚水溅到了琼奴的脚面。她痛得拧紧了一下眉头,默默地放下手上的紫砂壶。蹲到地上一片片的捡起了地上的碎片。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茶叶必须要用滚水泡,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故意要刁难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和他有什么仇,已经好几年了,他还是不愿放过她。
韩烈昕仿佛没看见,“收拾干净了,就滚出去,下贱的奴,多看你一眼我都嫌眼睛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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