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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逭》第五十三章 疗伤(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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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所顾忌,李观棋不敢贸然开口了:张知秋此人他一直都是捉摸不透,但对于他那些稀奇古怪地本领却是印象深刻,此时也摸不准张知秋是否在借机试探自己。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定势,对于李观棋这样的职业特工来说,看待自己所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感觉会是一些与阴谋诡计相关联的家伙。

这绝对是真心实意地如此认为的,最起码李观棋便是如此。

事实上,作为一个职业特工,你已经不能将他们视之为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人”了,从思维到行为,他们与普通人已经是两种不同完全不同地生物。

张知秋此刻地情绪也已陷入了低潮,他是真的因为那突如其来地伤感和彷徨而不想说话,但李观棋却是在一脸平静无波地紧张考虑,眼前的这个小胖子究竟会是要如何地来处置自己。

李观棋之所以会有如此地想法也很正常,在他心里以己度人地认为,作为一个有着非常强大实力的强者,自然是对那些胆敢算计自己的人是不会客气的。

而非常不幸的,李观棋正是一个扮演着这种不光彩角色的人。

借用张知秋的那句话,虽然是“没有主观上地恶意”,但在客观上,李观棋的许多所作所为,可绝对不是什么善意和“朋友式”的。

张知秋悲伤地低着头,李观棋默然地等着自己的结局,而李观书,在看到两个男人的沉闷之后,不屑地大喊:“这么矫情的话也说的这么自然,果然是两个一丘之貉的家伙啊……”

正在伤感中的张知秋被李观书如此一喊,吃惊地抬起头来,不知道是自己和李观棋所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了这个女孩子,竟然会让她做出如此不堪地评价。

李观书被张知秋惊讶的目光看的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干脆更加恼怒地瞪了回来,因为她这时也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了。

事实上,李观书确实是有感而发。

在感受到张知秋的本领已经越发强大的同时,李观书也意识到了自己与张知秋之间那越发难以跨越的鸿沟,于是下意识地产生了一种自怨自艾的“怨妇”心态,更是脱口而出这种“弃妇”的言辞。

当然,在话出口之后,李观书便也立即“清醒”过来,自己与张知秋其实根本就连“开始”都未曾有过的,又哪里说得上是“背弃”之说。

说来说去,这也就是李观书在受伤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处于一个极度地虚弱期,感情也变得相对脆弱,再加上被张知秋所救后对他所产生地一些依赖、亲近心理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阴差阳错,才会出现这种说不清楚地事情。

不过,张知秋在一怔之后,却是也真的有些羞赧起来,感觉李观书所言真的是没错:自己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却是还做出这般“小儿女”的模样来,确实是有够让人恶心之处。

于是,张知秋有些脸红了。

“这些家伙绝对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的,绝对不会是一件意外事故,我们应该立刻报警,绝对不能放过这些坏人!”

因为急于转移视线,张知秋立即开始极度地义愤填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脸上的那些可疑地红晕可就难以遮掩、也无法解释了!

李观书嘴里不明所以地嘟嘟哝哝着,自己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她此刻也已感到脸颊发热了,说不得只好借机低头,让自己的那一头长发来做些遮掩。

李观棋眼中精光不明所以地一闪,虽然一时间还琢磨不透为什么事情会变的如此古怪,但这种略显暧昧的气氛却是让他敏锐地感到,自己似乎是已经稀里糊涂地度过了眼前地这道难关了!

“嗯,这些人我们是肯定不会放过的!”李观棋精神大振,随即便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和张知秋捣鼓成一伙,甚至还刻意地使用了张知秋刚刚所频繁使用地词汇:“他们的阴谋诡计,是‘绝对’不会得逞的!”

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人类对于那些在某些方面与自己相类似的人是有较大地好感的,对于这一点,身为资深特工的李观棋是深的其中三味的。

事实上,在当年能够与张知秋迅速地建立良好的“朋友关系”,张知秋感到与他极其投契是最为重要的原因之一。

但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可以想见,两个身份、背景、生活经历、甚至年龄都完全不同、差距极大的两个人,怎么会有这种“投契”的可能。

事实的真相,就是李观棋凭籍自己深厚地功底,硬生生地将自己“改造”成为了一个与张知秋“臭味相投”的人,并由此而与之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但不得不说的是,作为一个优秀地特工,李观棋也确实是做到了极致:在将自己成功转换的过程中,他是“确确实实”地完全将自己的某些方面改变了的。

换句话说,在李观棋成功地“欺骗”了张知秋之前,他所第一个成功欺骗了的人,就是他自己,在与张知秋交往的时候,他就确确实实是一个完全与张知秋在各方面都脾胃相投之人了!

这相当于是一种完全地人格分裂,在与张知秋一起和不与张知秋在一起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将李观棋视之为是根本不同地两个人。

不过,这种“转变”却是只有李观棋和张知秋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发生,而这也正是一个优秀特工和一个普通人地区别所在。

一个优秀地外勤特工,同时也必然是一个重度地“可控人格分裂症”患者,否则的话,他终有一日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神经病患者。

“应该马上辟谣,这个视频不仅仅是混淆是非,而且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只怕是会转移所有人的视线,并且还会给我们引来真正地麻烦!”

张知秋这时已经完全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事件本身。

不要说周敏如今是唯一还认的自己地人,就算不是,以自己和她昔日的交情,也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从这件事情上,张知秋闻到的是深深地阴谋的味道,这让一直认定自己一家人也是某种阴谋地受害者的张知秋顿起同仇敌忾之心。

“你放心好了,我的这辆车上是在四面都装备了摄像头的,整个事件可是从头至尾、原原本本地全都录下来的!”

李观棋敏锐地注意到了张知秋言辞中的“我们”一词,真的是老怀安慰,精神大振,于是也不再矜持,直接地说出来自己的底牌。

“啊?哈!”一惊一怔间,张知秋成功地由惊转喜:“太好了,这下还不弄死他们!”

“先不着急,让他们多跳一会儿好了——要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嘛……”

李观棋故意的做出一副非常阴险狡诈地模样来,并且立即得到了大惊大喜地张知秋的赞赏与模仿,两人面对面地笑的那个猥琐,让一边旁观者清的李观书满脸地苍白,全身地恶寒。

要知道,虽然张知秋看着还是一个“小正太”,但好歹也是二十郎当的成年人了,而且还是李观书刚刚还准备要托付终身之人。

而李观棋,更是尽管长着一副年轻有为地青年面孔,但实实在在地可是一个中年大叔了啊……

李观书使劲地低下头去,深切地忏悔:“偶错了,偶真的是错了——对这样地“嫩瓜”,偶这样地准御姐还妄想着去啃,那可实在是伤不起啊伤不起……”

接下来,好心情地张知秋再接再厉地对李观书进行了一次治疗,不过因为对于银针的惧怕,李观书哆哆嗦嗦地摆出来小女生的模样装可怜,也忘了刚刚自己还恶寒二人地扮嫩之举。

“你现在的状态,不扎针到也可以,但却是要好的慢一些了。”张知秋耐心地将李观书摸的面红心跳之后,终于是淡淡地说道。

当然,张知秋所摸的,也就只是李观书的两条胳膊而已,而且还是当着人家哥哥的面。

作为兄长,李观棋原本在骤闻李观书所提要求时是差点大吼出声的,但随即却是及时地咬紧了牙根:这也就当是对张知秋的又一次“摸底”了吧……

之后李观棋果然也没有失望,张知秋将所有剩余地药膏全部地给了李观书,并且极有把握地告诉她,有这些药膏,她的手臂绝对会安然无恙、完好无损的!

李观棋在一旁嘴角微微一动,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他知道这些药膏是肯定不够的,因为它们不可能被全部用到李观书身上。

“……他总不会是见死不救的吧……”心思百转的李观棋思来想去,最终所能做出的唯一决定,也就是在李观书的手臂痊愈之前,是绝对不能离开秀容的!

那种药膏,惦记着的人还不知会有多少:李观棋相信,这种药膏此刻已然是在赴京的途中了,而来源,除了李观书手里的这一点之外,这个世界上也就是周家父女了吧……

PS:晚了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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