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微微一笑：“你觉得会有人蠢到做了坏事还把自己的形象暴露出来？”

“那可不一定……”白蔡摇了摇头，笑容狡黠，“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做坏事的那个人有自信，就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别人也没办法拿他怎样！如果我是S.M病毒的设计者，我一定不会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当S.M小助手。”

“大概因为我跟圣母教有过正面冲突。”沈暮苦笑，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真想跟病毒的设计者见上一面啊！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天才的人物。最新数据，S.M病毒已经感染了全世界三分之二的电脑，而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除了知道病毒是一个名为圣母教的邪教组织发布的之外，依旧对他一无所知。”白蔡目光灼灼，那表情简直比超级明星现场的那些粉丝还要狂热。

“见到了又怎样？”

“当然是要他收我为徒！”

“可是他为邪教组织工作！”

“那又怎样？只要能让我接触到最新的计算机技术，我才不在乎为谁工作。”白蔡的回答理直气壮。

沈暮感觉白蔡此刻的眼神有些眼熟，微愣片刻才猛然意识到这眼神像极了面对图纸时的父母。工作狂，变态科学狂人，沈暮的脑海中眼前这位叫白蔡的女孩继高智商，富二代之后又多了两个全新的标签。

沈暮囧了：“你不是去协助调查的吗？怎么感觉你好像站在病毒设计者那一边？”

白蔡摇头：“不是我愿意站在他那一边，而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全世界能跟他有一战之力的只有两个人，不过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那两个人还没有任何动静。”

白蔡扫了沈暮一眼，继续道：“S.M病毒可不像当初的日本神之右手事件，虽然声势浩大，但影响力却局限于黑客界这个小圈子。现在可是连我们村小卖部的电脑都已经感染了S.M病毒，他们却到现在还没动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打算介入此事。所以，S.M病毒不可战胜！”

“好期待全世界电脑全部感染S.M病毒的那一天！让全世界的电脑都使用自己的系统，连微软都无法完成的任务，S.M的设计者竟然凭着一个小小的病毒轻松达成！这简直太逆天太完美了！”白蔡说着说着又激动了起来，眼中现出邪教徒般狂热的光芒。

在遇到白蔡之前，沈暮一直无法理解圣母教设计出S.M病毒的意义，现在她理解了。

这是一种力量的展示。展示力量不外乎两种原因，威慑，还有炫耀！

看现在全世界各国政府部门的反应，威慑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

至于炫耀……

圣母教通过S.M病毒展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地球现有水平。能够感受到这种力量，能够理解这种力量可怕之处的人，就像白蔡，自然而然会被他们所吸引。S.M病毒比任何一种洗脑都有用得多。如果现在给白蔡一个加入圣母教的机会，以她刚刚展现出来的态度，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加入。

圣母教，所谋甚大！

脑海中浮现出即将到来的可怕前景，沈暮紧紧皱起了眉头。

“艾泽拉西亚！立刻清除S.M病毒！我以神圣神母星帝国皇太子试炼之主的身份命令你！”

艾泽拉西亚正好奇地打量着难得一见的农村景色，听到沈暮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艾泽拉西亚！立刻清除S.M病毒！”沈暮盯着艾泽拉西亚的眼睛，神色凝重。

她满以为艾泽拉西亚一定会答应，然而艾泽拉西亚却只是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殿下，我做不到，小S.M……”

“艾泽拉西亚！这或许关系到地球的生死存亡！”沈暮忍不住抓住了艾泽拉西亚的肩膀，那眼神仿佛恨不得一口将他吞掉。

“殿下，我很想帮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艾泽拉西亚的表情简直像是要哭出来了。

沈暮也要哭出来了：“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小S.M只是一段程序，只是虚拟出来的东西啊！她又不是真的生物！”

“不！她是生物！小S.M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硅基生物。”艾泽拉西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沈暮，“殿下，难道说你对生物的理解还停留在零级文明水准？”

沈暮呆愣了半晌，半天，她才弱弱问道：“清除不行，那么，隔离总可以了吧！”

这一次，艾泽拉西亚终于点了头，沈暮如释重负。

“哈哈哈，你们两个的感情真好！”不明真相的白蔡还以为两人正在进行某种友好的交流。

艾泽拉西亚只能苦笑。

多谢白蔡的保时捷，一行人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汤姆跟杰瑞还没有出现。

满脑子S.M病毒的沈暮拉起艾泽拉西亚便进了附近的一家网吧。作为高危系统，网吧的电脑果然早已全军覆没，沈暮一进去便看到小S.M在每一台电脑的屏幕上欢蹦乱跳。

艾泽拉西亚打开电脑，开始编写隔离程序。沈暮无事可干，打开了他旁边的一台电脑，随意浏览起了网页。

不得不承认，小S.M真的是个不错的小助手。沈暮向她发出恢复windows界面的命令后她便鞠了一躬，消失了。电脑界面变成了沈暮熟悉的windows界面。

虽然这只是模拟出来的windows界面，但依然让沈暮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她从来没感觉windows的界面如此亲切，如此美好。按照往常的习惯登陆了QQ，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林安业的头像，奇迹并没有出现，他果然不在。

昨晚《超级明星》上那惊人的一幕果然毫无悬念地上了娱乐版的头条。

看到弹窗上出现自己表白时的画面，沈暮重重打了个寒战，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自己当时到底是哪根筋搭牢了才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可能是因为林安业疯狂的举动珠玉在前，沈暮当时并不觉得自己疯狂，现在以旁观者的身份一看，真是丢脸到让她连一头撞死的冲动都有了。

光是自己的羞耻感就已经够她受的了，结果网友的评论更加雪上加霜。

“狐狸精”，“不要脸的死女人”之类的称呼已经算克制了，激动的网友差不多使用了所有他们能够想到的脏话。人身攻击，冷嘲热讽，各种令人不舒服的评论充斥了满屏，甚至连沈暮的祖宗十八代也遭遇池鱼之殃，不幸被问候了个遍。

沈暮咬紧了牙关，但依然只看了一页便再也没有勇气接着往下看了。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她的手心不时渗出冷汗，虽然经过岂可修的改造，但她依然有种将要晕过去的感觉。她甚至有种感觉，如果自己就这么走出去，说不定真会被愤怒的粉丝打死。

不想再自虐，她连忙选择了关闭网页，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身旁的艾泽拉西亚身上。

沈暮虽然不擅长网络技术，但幻境七年还是让她学到了基本的技术，看懂艾泽拉西亚的代码完全没有问题。不愧是网络技术高度发达的达美星人，艾泽拉西亚的S.M隔离网编写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沈暮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后期的收尾工作。

输入最后一个代码，测试运行，电脑顺利恢复到了windows界面。

“艾泽拉西亚，你简直就是神！”如此简单就搞定全世界专家都束手无策的S.M病毒，沈暮激动地一把抱住了艾泽拉西亚。

不知道是不是依旧在想小S.M的事，艾泽拉西亚神色恹恹。

通过优盘拷过这个被艾泽拉西亚命名为S.M隔离网的程度，在沈暮这边的电脑上测试了一遍，确定有效之后，艾泽拉西亚登陆了红岸基地那个属于北的账号，以置顶帖的形式将S.M隔离网程序连同代码一股脑儿全发布了出去。

眼看着艾泽拉西亚做完这一切，沈暮犹如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长长舒了一口气。

“一切OK，关机，我们回帝都！”

沈暮拍了拍艾泽拉西亚的肩膀，正准备起身，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她猛地回头，郁闷地发现原本应该跟赵心妍一起在门口等他们的白蔡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你……是你……”白蔡愣愣的站在那里，盯着艾泽拉西亚的电脑界面眼神发直。

已经不需要任何解释了，艾泽拉西亚还没有关机，此时此刻他的电脑页面上显示的依然是北的后台界面。

事已至此，艾泽拉西亚只好大方地点了点头：“很抱歉，因为个人原因，到现在才出手。你看到了吧，S.M病毒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听到艾泽拉西亚的话，白蔡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艾泽拉西亚的手。

“你……你能为我签个名吗？我是你的铁杆粉丝！”白蔡的这句话说得极大声，整个网吧，包括那些正戴着耳机鏖战的人都为之侧目。

之前进来的时候害怕被人认出来，沈暮跟艾泽拉西亚一个借了白蔡车上的鸭舌帽，一个借了她的墨镜，加上网吧里光线昏暗，并没有被认出来。但此刻，为了使用电脑方便艾泽拉西亚已经摘下了墨镜。

大庭广众之下，北纬的身份瞬间曝光。

“北纬——”

“啊！真的是北纬！”

“那个女人也在那里！”

“……”

其实粉丝什么的一般情况下还是挺克制的，但只要有人起头，就很容易疯狂。白蔡开了一个不好的头，网吧里北纬的粉丝疯狂地涌了过来。

沈暮狠狠瞪了白蔡一眼。

其实白蔡很无辜，她根本就不是北纬的粉丝，只是因为一个不幸的巧合，她真正的偶像北刚好就是北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