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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翅膀的良知》31 为何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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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莉看着舒朗头也不回地径直上了车,“不会回来了!”这五个字,就像小锤一样,一下、一下敲击着唐莉的心。她没有回办公室,走到宿舍,躺在床上,蒙上被子抽泣起来。

她本来可以一直隐瞒下去的,一直隐瞒到她与舒朗走进结婚的殿堂,或者隐瞒一辈子。为了这一切,她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她的努力有了显著的成效,可以说万事齐备了。

是她自己,是她的良心,又一次把自己推向了远离舒朗的边缘。

当婉茹惨淡地微笑着,把这张纸条交到自己手中那一刻起,女人的怜悯,唤起了她的同情心,唤起了爱情也无法掩盖的良知。

“等的桃花谢了,直叫心儿碎了。”十二个字,就像十二把芒刺,扎得唐莉日夜煎熬。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勇敢地抛开自己的私心,把眼看到手的爱情交给良知去选择。

在那个深秋的季节,当舒朗向她请假回家去一趟时,她就从这个不会说谎话的大男孩脸上看到了兴奋的红晕,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前途未卜的忧郁,这是男人的勇敢、怯懦与激动、担忧的心理,在生理上的反应。

唐莉扑捉到了,她猜测舒朗这样急着回家要干什么,同时,她也觉察到了,舒朗心里的变化。

唐莉的心虽然被刺痛着,悲凉的秋加重了她心灵的寒冷,身子禁不止瑟瑟发抖。但是她没有舍弃,她不能违背自己回到学校的初衷。

她背着父亲,给父亲的办公室打电话,要了一辆车,跟随舒朗的身影,茫然的来到了舒朗的驻地。

唐莉在等待,等待着为自己的这段情感,找到切实的归宿。她热切的期盼着舒朗出现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因为她听舒朗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一个人无处安身的时候,就到火车站的连椅上等待,等待命运的召唤。

唐莉既兴奋又心痛的看到舒朗坐在火车站的连椅上,头靠在连椅背上沿,面孔朝着上空,两只手臂无力地垂在身子两侧。

唐莉默默地坐在舒朗身边,挽起他的一只胳膊,紧紧地捂着他的手,柔声说:“跟我回去。”

舒朗看到尽显温柔的唐莉,看到她温暖目光,顺从地跟着唐莉上了车。

那天,舒朗茫然地离开婉茹的宿舍,茫茫夜色秋雨中,他就像一个孤儿,浪迹街头,以至于忘记了回家的路,他总觉得有很多人在背后注视着自己,嘲笑自己被一个女人愚弄了感情。

失魂的舒朗来到了火车站候车室。哪里去,他没有选择,真的要等候命运的安排,说不定迷迷糊糊的就上了一趟列车,去了未知的地方,消失在未知的虚幻之中。

在车的后座上,浑身乏软的舒朗,依靠着唐莉的肩,昏昏欲睡。唐莉将舒朗慢慢放倒在自己的腿上,俯下身,抱着他,给他增加体温,流着泪水,吻了他。

回到学校后,舒朗像变了一个人,好似受了巨大的委屈,谁都欠他什么似的,说话明显的少了,遇到事情容易亢奋、发火。

不久后,舒朗与本地的一个朋友喝酒时,看到朋友与未婚妻甜蜜的嬉戏,勾他起来辛酸,引发了一个悔恨终生的事故。

他太爱婉茹了,他没有想到婉茹竟然欺骗自己,他甚至开始相信,任虎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婉茹真的有可能早就与仇志上了床,她把我舒朗当作下脚料、垫脚石了!

几杯酒下肚舒朗就坚持不住了,辞别了朋友骑车往学校走,逆行撞上的迎面驶来的拖挂货车。自行车被撞飞到路边拧成麻花状,舒朗平躺在地上,嘴角不断地流血。围观的人都说,这人完了,完了。

“舒朗。”唐莉一声尖叫拨开人群。

自从舒朗回到学校,唐莉从不让舒朗离开自己的视线,知道他要出去与朋友喝酒,不便拦着,就等在学校大门口。不多时,看到有人向远处边跑边含:“出事了,出事了。”

唐莉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一定是这个犟种,“犟种”是唐莉回到学校后,赠给舒朗的美称。

舒朗被送进医院,初步检查,头部受重创导致昏迷,舌头咬断了一半,左手臂骨折,肋骨断了两根。

唐莉再也不顾忌什么领导的身份了,毫不掩饰地整天守在舒朗身边,喂饭喂药,心迹表露无遗:我就是爱舒朗!即使他以后不能苏醒过来。

昏迷多日后,舒朗醒了过来,手术也顺利做完,观察一段时间出院了。

很明显,出了院住在学生宿舍显然也不成,按说,出院后应该送回家疗养。舒朗很为难,他不愿意让父母知道自己出了车祸,更不愿意回到铭刻着失恋痛苦的家乡。

舒朗的为难,对唐莉来说事件很情愿的事情,她租赁了一户宿舍,安置舒朗,还请了一位保姆,专心侍奉他。

唐莉把舒朗当作自己的未婚夫一样对待,她不为这个犟种的身体担忧除,她担忧的是手里沉甸甸的四封来信,她知道信是谁写来的。

收到第一封信时,唐莉不能交给舒朗,她担心病中的舒朗感情出现大的起伏。收到第二封信时,她犹豫了,最后还是觉得舒朗身体尚在康复中,不能受到情感刺激。收到第三封信时,心里就有了气,骂一句:没良心的。收到第四封信时,直接锁入抽匣。

寒假到了,舒朗没有康复,不能这样子回家。春节到了,身体状况好了一些,舒朗想回家,唐莉极力劝阻,舒朗只好给家里写信,说学校实习,不回家过节了。

这个春节,舒朗是在唐莉家里度过的。唐莉的父亲,一位正省级高干,对舒朗还是肯定、认同的。唐莉的母亲看到这样一位彬彬有礼、年轻英俊后生,与女儿正好般配,心里喜滋滋的。唐莉在外省当市长的哥哥,由于工作关系一般很少回家过年,这次全家也回来了。

哥哥十分赏识舒朗,两人谈得来。唐莉看到了,心里十分得意,缠着哥哥,说了自己的秘密。哥哥,微笑着答应下来。

全家人其乐融融,舒朗也把忧伤埋在心底。

唐莉的母亲亲自制定了食谱,让保姆按照食谱做饭菜,就是为了让舒朗尽快养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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