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上他的眸子,从他的痛苦里,她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幸福。
“远,我知道这样会伤害你,但你是我的,迟早都是。”他的声音微颤,舌头有些打绊,但他却努力吐咬一字一句,尽量让面对的这个人可以清晰的听明白他的每一个音符。
“远,我好难受,想要……”她还是个女孩,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女孩,可他已经是成年人了。
她双手抚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这张脸,是她做梦都不敢抬头正视的,可现在,他与她近在咫尺。如果不是以这样的形式,她真的会感觉到,拥有他的爱抚,将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刻。
微微的眨眨眸子,她用最清晰的声音告诉她:“我愿意。”
就在此刻,帐篷的帘子突然被人挑开,随之而来的风将蜡烛微弱的光线挥灭,下一刻,她看到了一张愤怒而苍白的脸。
她划过他颈间的手指,重重地下压,拼足了吃奶的力气。只这一瞬,身上的男子身体蓦地一颤,随即微微的发抖,附在她身上的大手,也瞬间失去了力道。
小小的帐篷里,一身白色衣裙的少女亭亭玉玉。看到从男子身下爬起来的她,扬手,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
“不要脸的东西,他也是你这种下贱货可以碰的么?”
面对白衣少女的怒斥,她不卑不亢地扬起头来,摸着那一半麻木的脸,半点示弱的表情都没有:“酒里的药,是你下的吧。”
“是又怎么样。包括今天的这个聚会,也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你别装不懂我这样做的目的。告诉你,让林家和孟家联姻,这不光是我的愿望,也是整个孟家与林家的愿望。不管你是亲的也好,野的也罢,既然处在林家的屋檐下,你就应该为这个家着想。况且,我从小就爱着逸哥哥的,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的眸子里,突然有种受伤后的灼痛:“他,也是知道的,对吧?”如果他不知道,一个受过特训的军人,如何能轻易喝下别人下了药的酒。
“你想呢,逸哥哥是多聪明的人,你以为他会象你那么没脑子么。现在,你可以滚了,不想难堪就有多远滚多远。”
眼里,突然象掉进了一个沙子般刮得眼珠涩涩痛痛的,想揉一下,手还没抬起来,却已经有东西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沿着丛林密布的小道一个劲的往前跑,拼命的跑,想摔开让她心痛让她头痛的东西。
小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游方的道士,说她这一生注定没有姻缘。所有的人都当那个道士的话是胡言乱语,却只有她自己相信。
从铮哥哥,到现在的逸哥哥,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很多优秀的男孩,可每一个男孩都在她产生了情感荫动的时候与她离别。
看来,这真的就是她的宿命,逸哥哥,也终究是不能留在她宿命中的人。
所以,这个浦宁,她发誓不再回来。
车厢里出现了智力的躁动,广播里播报现在到达的站点。
袁远拎着她那个小小的行李箱跟前人流往出站口走,身后猛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一声:“小远!。”
“我说看着背影眼熟呢,小远,还真是你。”
袁远诧异的回头,果然,面前站着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浓眉如剑,眸黑如潭,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二哥哥?”袁远轻呼出口。这世上,最狗血的邂逅,不过如此。小说故事般的情节,现实中百年一遇,却终还是遇上了。
“行啊你,在闹市中玩遁形,一玩就五年,魔法修炼的如炉火纯青了吧。”孟欣辰一脸痞痞的笑意,站在袁远面前,高大的身材遮去了袁远面前很大一片阳光。
其实孟欣辰只是路过。从火车上下来的人流,各自在等候的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亲人或是熟人。孟欣辰的车就在人流涌向路边拦堵出租车的时候,突然踩住了刹车。
跟在行色匆匆的人流后面,有一个寂寥而孤独的身影,突然让他心颤的发出了一声呼喊:“小远。”
那个身影随即停住了脚步,孟欣辰的心却差点要跳出来。
小远,她真的回来了,一个人回来了!
而此刻她这一声二哥哥,几乎让他的心从没有过的悸动,几乎就要揽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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