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电话都装不起的男人不算男人,噢,对了,张澜你还没装上电话呢,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这个男人啊,要是没本事,连电话都装不起,可悲可叹可怜。”
下午三四点钟,在聚宝阁玩了一天的文柔看时候差不过了,便要离开回宫,张澜一路把她送出门。文柔走之前,故意出言损上张澜几句,张澜听得一肚子火。一天时间里,文柔时不时就拿电话车子来损张澜,张澜本来根本不在乎的,但是听多了,就听进心里去了。
张澜道:“文三爷,说话留点口德,小心咬到舌头。您慢走,我不送了。”
文柔别过张澜,双手放在身后,大摇大摆朝远处走去,嘴里仍不住损张澜:“男人要是没电话和车子,还算男人吗……”
。待文柔走远,虎牙道:“老爷,这位文三爷是什么来头,怎么今天一天尽损您,”
张澜道:“她啊,来头大着呢。虎牙,我问你个事情,在云京有电话的人家有多少?”
虎牙道:“没五百家,也有三四百家了。老爷,您别听他胡咧咧,云京几十上百万人,有电话的也就那点儿,难道除了他们,别的都不是爷么?我说老爷,您跟文三爷关系够铁的,他那么损你,你都不生气。”
“跟她生气,不值得。看来我还真得装上电话买上车子,不然她不得天天念叨我。也怪了,我也没得罪她啊。”张澜寻思,真没得罪文柔,难道她丫的没事找事,就喜欢占人点口头便宜。
虎牙道:“老爷,您真没得罪他,中午的时候,不就是一句口角,她就开始不时挤兑你。”
张澜想起来了,道:“就为了一句话,她至于吗?”
虎牙道:“照我说,这种人一定是大富人家出生,从小娇惯。小时后爹娘疼他,爷爷奶奶疼他,兄弟姐妹疼他,婢女家丁疼他,长大了妻妾也疼他,总之啊,就没受过罪,以至于稍微有一点不快就受不了了。也怪了,这样的人为什么当了公公?”
可不是嘛,一国公主,从小到大周遭人谁敢不疼她,但愿文冰别像文柔,要不然可不好养活。目送文柔走远,张澜想回聚宝阁,大街上发生了一件事情,一个胖大妇女手握一条扫把,提着裙子跟追一个瘦男人,口中呼喊:“别跑,你是男人就别跑。”
瘦子脚步不停,喘着粗气道:“臭婆娘,老子不跑等你揍呢,娘了的,长那么胖还跑那么快。我不就偷喝了一口酒,你娘了的追那么急干什么?”
胖女人道:“老娘的酒你也敢喝,还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胖女人立定,手中扫把瞄准瘦子狠狠咋出去,扫把正中瘦男后脑勺。瘦男后脑突遭重击,脚下一个踉跄,身体朝前扑到在地,不待他爬起来,一个大屁股骑到了他腰上,然后一个拳头砸到他头上。
胖女人肥拳狠狠揍了身下瘦子七八拳才停下手,道:“叫你跑,你再跑啊,再跑啊?”
瘦子被胖女人压在地上揍,脸面丢尽了,怒骂道:“臭娘么,老子忍你很久了,我不就是喝了一口酒,你就追我几条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揍我?你等着,今天的事情我和你没完,回去我就休了你!”
胖女人笑道:“嘿嘿,休了我,可以,不过到时候是你卷铺盖滚蛋,老娘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带走。”
瘦子道:“凭什么,我从小在酒坊干到现在,二十多年了,凭什么没我的份?”
旁女人道:“凭什么,就凭当初要不是我爹把你捡来,你早饿死了。别说想带走什么,这么多年的饭钱衣服钱住宿钱我还得给你算算,不把银子还清了你别想走。”
瘦子像是豁出去了,大声道:“自从你爹死了,十多年了,还不都是我打理酒坊,还不都是我酿酒,还不是我帮着照看你和你娘。你呢,成天里什么不做,就涂脂抹粉倚门卖笑,勾搭那些光棍汉,拿着老子赚的银子倒贴小白脸。”
胖女人道:“老娘倒贴又怎么样,谁叫你没本事,活该当活王八,老娘勾搭男人了,你又敢把我怎么样?”
“你有本事,你怎么不把自己扒光了在大街上卖屁股赚银子,反倒拿我赚来的银子去挥霍?你挥霍银子就算了,老子喝一口酒就给你如此羞辱。念在你爹的份上,我照顾了你那么多年,忍了你那么多年,现在跟你说清楚,老子不伺候你了,酒坊全都给你,我从老掌柜那得来的东西,原分不动的还给你。”
瘦子像是豁出去了,反手一拨,将身上胖女人拨到一边,站起身来就走。胖女人没想到瘦子竟然敢反抗,冷不丁被他一推跌倒在地,弄得沾了一身泥巴,发髻也散乱了。她恼羞成怒,眼睛怒睁,双手成虎爪状,怪叫一声朝瘦子扑过去。
胖女人披头散发怪眼圆睁,活像地狱里刚跑出来得恶鬼,路旁有两个玩耍的小童看到后被吓哭当场。眼看着胖女人就要抓到瘦子了,斜刺里多出一条腿来,将胖女人踢飞出两米多远。
下脚的人是张澜,他脾气本来就不好,被文柔损了一下午,现在看到这样的泼妇,便忍不住了。张澜下脚并不重,胖女人摔倒在地,立马儿爬了起来,一双怪眼四处张望,“谁踢我的?哪个人踢我的?”
虎牙指着胖女人道:“臭婆娘,敢在我们聚宝阁门口儿撒泼,不想活了你?给我滚!”
见有人站出来,胖女人当虎牙就是踢她的人,摆出搏命的架势,“滚你娘了头,是不是你踢了我,老娘跟你没完,我跟你拼了!”
“兄弟们听着,外面有人找茬,都给我出来。”
虎牙朝聚宝阁吆喝了一嗓子,一下子涌出来好几十号人,有虎门师徒,也有看热闹的赌客。
“好啊,你们仗着人多,老娘今天不跟你们计较,咱们走着瞧。”胖女人见对方那么多人,那股子泼皮气焰一下子被镇没了,撂下一句狠话,拔腿就跑。
“这臭婆娘,人她娘长得丑,脾气还那么坏,真极品。”望着胖女人跑动时身上一摇一晃的肥肉,虎牙哈哈大笑,周遭看客也跟着大笑起来。
张澜在人群里找了一下,看到瘦子的身影,对他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一下。”
瘦子见有人唤他,对方人多势众,周围人又多,他一时跑不脱,只得上前,“大老爷,您叫小的?”
“不叫你叫谁。能活到被一个女人当街压在地上,你这样的男人,也算窝囊到家了。”张澜数落了瘦子两句,叫过虎牙来,道:“虎牙,给他五个大洋。”
虎牙不解道:“老爷,我们给他银子做什么?”
张澜道:“他刚才说了一句话我听得不错,给他五个大洋,当买那句话的钱。”
虎牙更不解了,“一句话值五个大洋?”
张澜道:“叫你给就给,哪里那么多话,要是不值五个大洋,我会给那么多?”
虎牙身上没那么多现银,进聚宝阁取了出来,递给瘦子。瘦子接过大洋,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把瘦子所说的话回想了一遍,虎牙真没想到哪句话能值五个大洋,他憋不住了,问道:“老爷,到底他说了哪句话,值五个大洋?”
彤彤道;“是不是那句,念在你爹的份上,我照顾了你那么多年,忍了你那么多年,现在跟你说清楚,老子不伺候你了,酒坊全都给你,我从老掌柜那得来的东西,原分不动的还给你。”
虎牙摸着头,更弄不明白了,道:“老爷,他男人了一般,可干我们什么事,凭什么给他五个大洋啊。”
张澜道:“我买的不是彤彤说的那句,而是另外一句。虎牙,我问你,云京这里,男人最最喜欢去找乐子的地方是哪里?”
虎牙道;“男人最喜欢去找乐子的地方,咱们聚宝阁就算其中一个。”
张澜道:“不是说赌场,我是说那种能找女人的地方。”
虎牙闻言,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回话道:“老爷我懂您问什么了,云京大小青楼加起来有上百家,最拔尖的属其中三家,回春坊、芙蓉院,还有您前些天去的万花楼。云京四大清倌花魁,就在它们三家里。”
张澜道:“哪家占两个?”
虎牙道:“芙蓉院。”
“去芙蓉院瞧瞧,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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