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朔那一刀端的下流,一刀下去,向平的裤子被割开,血脉喷张的某物显露出来,令向平羞愤欲死。地牢中人虽不少,但除了无双皆是男子,自然不用避讳,而无双……众人显然没有让她避开的念头,想来她已是习惯了,丝毫没有想到男女之防。
向平“呜呜”直叫,凶狠地盯着姚朔,恨不得将他扒皮吃肉,然他下巴被卸,说不得话,声音含糊不清,听在人耳里便只剩“呜呜”声。
姚朔却是个明白人,笑眯眯地对向平道:“可是恨我?”
向平叫得更厉害,瞪得眼珠子都要脱眶而出,原本清秀的脸此时狰狞无比。
姚朔面不改色,笑得格外欢畅,将锋利的刀身贴上向平的脆弱之物,冰冷的触感使得向平猛地一震,随后额上青筋凸起,神色更为骇人。向平此时顶着的是锦屏的脸,绿蒲看了自然心生不忍,将头埋在无双膝上,不愿再看。
姚朔此人尤善攻心,他知向平高傲,瞧不起燕王这等好色之徒,不伤皮肉分毫便将向平的精神击溃。他见向平依旧苦苦支撑,便不再留有情面,匕首如飞,待他停下,向平的衣裳瞬间成了碎布飘落。
因情蛊而红润的身体□在众人面前,这具身体虽然因为久病而纤细异常,却透着一股子病态的美,就连喜鉴美色的江夫子都忍不住叹道:“难怪史上不少帝王偏好细腰,果真妖娆动人!”
江夫子,你果然是喜欢男子的罢。众人了然地看着他,看得他哑口无言,他明明说的是女子,怎么就被误会了?此时,他恨不得将自己多嘴的那张嘴给割掉。
向平如今哪还有往日那副清隽的模样,虽然并未受皮肉之苦,但却如受了重刑一般。姚朔却不肯放过他,嘿嘿一笑,取出一枚银针,道:“这是姚某特制的银针,专用来刺青的,今日就为你刺上一幅。你一身傲骨,就刺梅花罢,与你的性子极符。”
众人看着姚朔将那银针置于向平的锁骨处,皆觉得不解,随即便见那银针一路下滑,一直滑到下身那处,皆面露惊色。
一旁的赵瑟瞧姚朔这架势,心道这姚太医怕是早就有所准备,否则怎会将此物随身携带?他自入刑部以来不知审过多少犯人,亲自动手行刑的也不知多少人,却从未如此折辱过犯人,震惊之时不禁思索日后行刑是否该加上一些阴毒的刑法。
姚朔笑道:“姚某是医者,对经脉穴道了如指掌,万不会下重手弄伤你的。”
第一针下去,向平便叫声骇人。世人恐怕皆想不到在那处物事上刺青,因那物吃痛便会软下皱皮,难以继续,不过这情蛊是个好东西,服了它,再大的痛感在**驱使下也微不足道了。
无双清冷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在巨大的惨叫声中极为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你如此痛恨本王,自然是与本王有仇。你应是大燕人,以举止气度来看并非出身皇族世家,定不是为国为权,想来也就只剩下三种仇能让你如此冒险。一是杀父之仇,二是夺妻之恨,三是杀子之仇。本王不好女色,自然不会夺你妻子,而以你的年纪想必无子,且本王不杀妇孺,如此便只剩下杀父之仇。死于本王手下之人甚多,本王不禁有些好奇,你父亲是谁?”
待她说完,那梅花已经刺了一半,红色的肌肤衬得黑色的梅花格外妖娆。向平想要说话,却合不拢下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无双微微颔首,赵瑟会意地将向平的下巴接上,姚朔却不停手,依旧专心致志地刺梅。
向平直勾勾地看着无双,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随即一口血水吐上姚朔洁白的面庞。
惊人的是姚朔面上还挂着笑,手却微不可见地一抖,那根银针一半都刺入了向平的脆弱之处。向平咬牙惨叫,即便如此,那处却仍是胀大,丝毫不见消退,可见情蛊的厉害。
姚朔却惋惜道:“可惜了,这个穴位不对,日后你怕是用不得此物了。”
说罢,他拔出银针,向平又是一声惨叫,那处逐渐消退,恢复成本来大小,却仍是通红。众人听得姚朔方才所言,皆有些惊诧,好好的一个男子,就这么……被废了?
向平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死死地看着无双,道:“柳月今日没过来?”
众人皆有些不解他为何问起这个,无双不答,田园回道:“柳公子身子弱,还在休养。”
“休养?”向平笑得嘲讽,“他一辈子都休养不好了!我前两天看过他一眼,他越发诱人了,想必你这些日子宠他宠得很。这也好,他越得宠,你死得越快……”
无双沉声道:“你看出来了?”
向平面上闪过得意之色,“他第一回侍寝我就看出来了,你身中双毒,前些日子是毒发了罢,不过就算你留下这条命,瞧柳月那模样,你怕也是活不长了。即便我死了,你也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锦屏……锦屏被你藏到哪里去了?”绿蒲出人意料地插了句嘴。
“他?”向平满脸不屑之色,“‘我’得急病死了,自然要有尸身,我还活着,死的那个自然是他了!”
“不可能!那个人绝对不是锦屏,我与锦屏太熟悉了,若是他,我一早便能看出来!”绿蒲睁大双眼,怒道。
向平低低地笑了,“你倒是聪明,不过铲草要除根!燕无双,你那个男宠可真忠心,死到临头还想通风报信,可是他越忠心,就死得越惨,我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还将他那张假正经的脸一刀一刀地毁掉,谁让他跟着燕王你呢,跟着你的人都会跟你一样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唔……”
赵瑟顿觉不妙,刚要制止,却未来得及,向平口中吐血,竟是咬舌自尽了。赵瑟本想让姚朔吊着他一条命,但见无双并无此意,便不语作罢。
向平双目微闭,只余一口气在。无双见他如此,也不恼怒,只蹙了蹙眉,道:“本王说过,你的眼神和一人极像,薄寒可是你父亲?”
向平闻言双目一亮,随即灰暗无光。
姚朔探过他的脉搏,阴笑一声:“死得倒是痛快!”
江夫子疑道:“那薄寒与流香郡主并无子女,原来外面竟有私生子么?”
前刑部尚书薄寒,为修炼邪功奸杀无辜少女百名,囚禁礼部侍郎杨莫之女两月,意图杀害,更收受不明钱财若干,被判凌迟之刑。燕王当年亲自监刑,当时的刑部员外郎云起行的刑,一时轰动整个大燕。薄寒的妻子乃已故肃亲王的女儿流香郡主,燕宵的亲姑姑,不过那对夫妻之间大约感情不太好,并无子女,只收养了一个女儿名唤薄仪。薄寒死后,先帝怜惜她孤儿寡母生活不易,便允她母女随燕霜城回沧州了。
江夫子不厚道地笑道:“若是流香郡主知道此事,恐怕又要翻天覆地了。”
世人皆知肃亲王世子燕霜城是个优雅的皇族公子,待人接物皆让人心服口服,流香郡主却完全不一样,身为皇族,相貌气质皆具,偏偏蛮横无比。她与薄寒的感情不好,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众所周知,若薄寒死在她手上,她绝无异议,可薄寒死在了燕王的手上,等同于扇了她一耳光,她岂能不恨?若是让她知道那身败名裂的丈夫竟有一个私生子,她的颜面可真真丝毫不剩了。
无双未接江夫子的话,也未继续审犯人,轻轻抚过膝上少年哀伤的双眼,仿佛抹去少年的心伤才是最重要的事,对姚朔擅闯地牢只字未提,而姚朔也视若无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径自离去。琥珀见状大怒,欲出手教训,却见无双并未表态,思及无双曾经教导他切勿忘了自己的身份,便住了手。
就连向来好脾气的江夫子也不禁皱眉道:“这个小姚太医好大的架子!”随即又幸灾乐祸道:“殿下,此人是匹桀骜的野马,马是好马,却难驯服!”
无双并未搭理他,似若有所思。
江夫子摇了摇扇子,唇角的笑意泛了一丝冷,真是一场闹剧!他不露声色地瞥了无双一眼,既然尊贵的燕王殿下默许了这场闹剧,必会亲手终结它。
绿蒲与锦屏同是萦纡殿出来的,向来感情甚好,如今知他被人谋害,心中自然悲痛,哀求无双安葬锦屏。无双自然允了,带着他到了他们住的院子。向平出不了燕王府,那么锦屏的尸体一定还在府内,又丝毫未让人察觉,想必脱不了锦屏与向平的屋子的范围。
无双一声令下,田园便命人动手,不到一刻,下人便在锦屏的屋子里挖出一具尸身。田园仔细查过,在那已经完全腐烂的尸体手足与面上都发现了多道伤口,与向平所言一致,再观其身形服饰,应是锦屏无疑。
绿蒲见状不禁痛哭出声,就连田园心下也有些黯然。
无双听到田园的禀报之后,双目沉了沉,寒声道:“向平的尸身送与野狗分食,本王要他死无全尸!”
田园高声应道:“是!”
无双敛下双目,有些疲倦道:“将锦屏厚葬了!”
“老奴省得。”
“殿下,您给奴家涂的是什么?”柳月感觉面上一股清凉,此物无双已经给他涂过两次,今日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无双收了手,淡淡道:“美颜的东西罢了,今日是最后一次。”说罢,将手中空瓶置于案上。
她捏住少年的下巴,使之仰起头来。她还记得第一次召他侍寝时他的模样,那时他不过是个清丽的少年,如今却有了倾城之姿。
田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姚太医来了。”
无双松了手,让柳月下去。
姚朔进门的时候刚好与柳月打了个照面,姚朔面上闪过惊色,随即笑道:“殿下真是大手笔,那等价值连城的美颜圣品也舍得赐给一个小小男宠,难怪那向平会说柳月愈来愈妖媚。”
无双不言,莺歌利落地上茶。
姚朔也不客气,端起茶盏就抿了一口,赞了声“好茶”便再无言语。
他不言,无双也不言,一人靠在榻上,一人坐在桌边,也不知要僵持多久。
姚朔的耐性到底比不得无双,率先开了口:“今日殿下召臣来,可是要教训臣?”
无双挑了挑眉:“本王为何要训姚太医?”
姚朔最是见不得皇家人心口不一,当即冷笑道:“训臣擅闯地牢,训臣不知礼数,训臣心狠手辣!”
无双了然道:“原来如此。”
姚朔却是怒了,拍案而起:“你少作这副姿态!”
他心思深,向来沉稳,今日这般冲动乃是忍无可忍。
无双见他如此无礼,也不恼,只淡声问道:“姚太医可是已经离京了?”
姚朔闻言一怔,随即明白无双说的是他父亲,怒声道:“燕王殿下真是好手段,以我为质,以姚家相挟,我父亲自然不敢透露丝毫秘密!可你算漏了一点,我与我父亲不一样,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京城,我也不将姚家放在眼里,绝不会受你的胁迫,任谁也拦不住我!”
“是么?”无双气定神闲地取出一物。
姚朔见状大惊,几乎要冲到无双跟前,“定颜珠?定颜珠为何在你手里?”
定颜珠,世上只得一颗,“神医世家”姚家之物,置于死人口中,可保尸身不腐,容颜如生前一般。当年睿帝陛下的宠妃玉妃病逝,便曾借此物一用。后姚怀广的父亲姚沾分出姚怀广这一支效命天子,为表忠心,也以示弥补,将定颜珠给了姚怀广。
无双将定颜珠收入怀中,理所当然地说道:“本是姚家为表忠心献与皇家之物,在本王手中有何稀奇?”
“胡说!定颜珠明明在我父亲手中!”姚朔双目冒火。
无双丝毫不将他的怒火放在眼里,“可它如今在本王手中!”
姚怀广深知儿子的脾性,主动将这定颜珠献给无双,请无双以此相挟,管制姚朔。
“这是我们姚家之物,你没有资格占有,还给我!”姚朔怒容满面,红了双眼,上前几步,似要抢夺定颜珠。
无双却似好奇道:“姚太医未觉得身子不妥么?”
“什么?”姚朔一怔,却感觉热气由下而上,沸腾了全身,他伸出双手,果然手背手臂皆已变得通红,不用照镜子他也知晓自己满面通红。身为医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中了情蛊,惊道:“你……”
无双轻轻抚过茶盏,慢条斯理地说道:“种蛊入体有一个常见而又隐秘的法子,便是服食蛊卵。”
姚朔顿时想起前日赵瑟找他,说是对情蛊极感兴趣,想学他用来审问犯人,欲讨一些回去,他没在意,便给了赵瑟一些蛊卵,让他自己回去培育。
想来那些蛊卵已然到了无双手中。
姚朔怒极,欲将无双生生掐死,却思及无双武功极高,便转身欲逃。无双岂能容他逃走,极快地点了他的重穴,使他动弹不得。
姚朔顿觉不对,喝道:“你要如何?”
无双拍拍手,一人进了屋。来人不是别人,是满面通红的燕宵。姚朔一见便知燕宵也中了情蛊,顿时有些明白无双的意图,面上闪过惊慌之色。
无双淡笑:“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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