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可以对我家人开枪。”美帆陷入了两难,出于礼貌,她必须去关心家人,特别是作为长辈的妈妈。但是,刚才那个很可怕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呢,和妈妈那么像,就连走路的姿态都一样,要知道妈妈是驼背,她的步伐很特殊的。难道是奥特曼变身,怪兽之类的,不,我一定是疯了。美帆想的太多,就停下脚步,忽然发现这样也不妥,然后回头责备失礼的警察们。
“他走火了,并不是有意的,你也注意到了这个子弹不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王蓝指着走廊的一个大洞说道,那是冲击波留下的,已经穿透墙体,大概连外墙都波及到了。
对于这种说法,美帆当然不会相信,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些警察的身份,会不会是入室抢劫?
“出事了?我听到了枪声。”矶部笃从房间里探出头来,他给人的感觉很怪,通常人们在枪声过后,会惊慌失措。而不是冷冷的问一句,出事了吗。
“没,没事,这是家里来了客人,不小心弄出的响声,丝米麻善,请您回屋继续温习,丝米麻善。”美帆似乎很怕矶部笃,是因为笃是男子的缘故吗,还是出于女人的警觉,要知道矶部笃的精神状态已经很明显不正常了。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是谁,是谁吓我,给我站出来。”淳子踩着重重的双脚,气势汹汹的上楼,刚才被吓着滚下楼梯,似乎没有受重伤。她瞪着双眼扫过王蓝等人,就像一只随时会扑上来的母狗。
接着她把目光定在了矶部笃身上,矶部笃的神色太可疑了,而且只有他和奶奶呆在楼上,就是他,就是他把奶奶化妆成那种样子来吓人。
“矶部笃,你必须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淳子尖叫道。
矶部笃木然的看着淳子,缓缓的退回屋内,淳子追了进去,美帆企图拦住,淳子一脚踢出,正中美帆的小腿,美帆啊了一声,疼的嘶哑咧嘴,退后了一步,蹲下去捂住小腿。
没想到,她一进去就被抛了出来,凌空惨叫,跌向墙根。王蓝暗呼真爽。
这场闹剧很快停了下来,美帆说了一句,矶部笃的考试很要紧,淳子便不敢吵闹了。后面又说了几句,王蓝没兴趣去听,就向白老妇靠近,刚才那个怨灵白老妇是幻觉,或者是时空的错乱,在这个鬼屋之中,现有的知识根本毫无用处。
“你们是警察?抓坏人吗?”白老妇拖着肩膀,斜斜的伸过头来问道,这一刻,居然看上去很清醒,原来如此,虽是老年痴呆,可对某些事情的判断力却还保留着,所以才会有怨念,对于伤害了曾孙女矶部未来的家人们有着深深怨恨,或许是老年痴呆后,很多问题想不通,才会有更强烈,更原始的怨念吧。看来这已不是讲道理就能平息的怨念了。
“是的,请你配合调查,我们要抓出坏人,让未来像从前那样快乐。”王蓝尽量保持着微笑说道,可是白老妇似乎听而不闻,转身去捡起篮球,回了房间。
果然,和老年痴呆的人没法沟通。王蓝暗暗叹息一声,也跟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个柜子,一张床,那面落地镜子摆在床边,几脚有一盒白色婴儿爽身粉和猩红色的唇膏,白老妇坐在镜子前,朝脸上扑粉,白脸上挂着猩红色的两片香肠,要人命一般的丑陋。
王蓝隔着白老妇,仔细观察这面镜子,在电影中,矶部笃本来是挺正常的一个学生,只是有些懦而已,但是,在照这面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影子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矶部笃似乎被催眠了,神情大变,所有不正常都是从这一刻开始的。所以这面镜子一定是关键环节。
要说这栋房子本来属于一个驱魔师所有,应该不会有这种邪恶的道具。莫非这面镜子属于黑少女?
这是怎么回事,王蓝感知到了这面镜子上有强烈的死气,房子四周似乎有个看不见的结界,隔离了外面的死气,所以从进到房子里开始,他就发现这里的死气非常稀薄。这本是好事,伽椰子应该不喜欢这里。可这面镜子不断的散发着死气,靠近它的人受到死气的影响,就会产生各种负面情绪,原来如此啊。
“我明白。”王蓝说道。存在隔离死气的结界也很好解释,那个驱魔师死前不是贴了很多符咒吗,对了,那些符咒或许有用。
王蓝试着控制气,要将这面镜子移走,可是失败了,气碰上这面镜子就化成不受控制的死气。而他又不敢用手去搬。
“喂,你们过来。”王蓝喊道。彤惜颜在门口不敢进来,听了就大声翻译一遍。
“嗨,请您吩咐。”不一会儿,小野进来鞠躬道。
“你找人去查一下真理子有没有留下奇怪的遗物,比如符咒之类的,不,或许还会有古老的法器。都让他们拿过来,要快一些。”王蓝说道。
“嗨,早该想到的,该死。”小野懊恼的嘀咕道,连忙拨通了几个电话。
如果这面镜子是黑少女留下的,我打破这面镜子,黑少女是否会现身,还是像联络器那样,在某个地方复制出来。王蓝犹豫不决。
“阁下,是不好的消息,真理子死后,她的亲属来过几次,拿走了一些贵金属和值钱的东西,大部分物品都卖掉了,下落短期内不可能找到了,非常遗憾啊。”小野沮丧的说道,这些东西里面可能有救命的法器啊。
“阁下,这面镜子危险吗。”武田一夫忽然问道,在小野打电话的时候,他进来就看见王蓝盯着这面换衣镜,神情变换不定,好像内心在痛苦挣扎。
“是啊,很危险。”王蓝没有隐瞒的意思。
“啊。”武田一夫和小野都悄悄后退了一步,连超人都不敢靠近的危险物体,还是离远点好。
“下手吧。”王蓝喃喃道,时间太紧迫了,不从这里着手,就只能空等着浪费时间。
“你们走开点,我打算大干一场了,待会儿说不定有鬼出来,小野,武田,你们把子弹上膛,记得。”王蓝话还未说完,就惊愣的发现镜子在震动。
“啊。”小野和武田一夫举着枪,哆嗦不已。
“啊,好可怕。”彤惜颜尖叫起来,只见镜子渐渐呈现墨黑色,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忽然,镜子伸出了一只黑手,抓向就在前面的白老妇。王蓝二话不说,抬枪就打,小野和武田一夫也跟着开枪,幸亏距离很近,没有误伤白老妇。
灵力子弹果然有用,镜子被打得支离破碎,那黑手缩了回去消失了,镜子也恢复如常。
“啊,啊。”白老妇痛苦的呻吟着,接着张开嘴,对着众人喉里发出啊啊的声音,最后就是咯咯声,她的怨气被黑少女激发出来了。
“妈妈,妈妈,唔~”美帆捂着嘴,哆哆嗦嗦的呢喃道,虽是表现出来很关心的神态,可是身子却缩在门口,不敢靠近。
“咦?”王蓝发现这个屋子里有一股温和的死气在凝聚,那死气逐步成形,却是个女孩,半透明的身体若有若无,就像是烟雾成了人形。
“芙季绘!”“啊!”小野和武田一夫惊呼道,这就是档案上找到的那个和母亲双双坠楼的女孩。
芙季绘抬起手指向窗外,众人朝着窗外看去,只是一些树叶,不等询问,那芙季绘就消失了。
这个倒霉娃娃,她要表达什么东西。王蓝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有法宝埋在院子里?
不对啊,这,这死气的浓度在上升,莫非结界已经告破,是啊,太郁闷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王蓝并不知道,破解结界的力量来自于怨气,黑少女的怨气不够,所以才需要借助这面受过诅咒的镜子,让屋子里的人都充满怨恨,黑少女在最后一刻,将白老妇的怨气激发出来,结界在这一刻被破解了。
没知识真可怕,居然摆了个大乌龙。王蓝叹了口气,颓然念叨:“这个芙季绘大概是想说,你不行的,快跑吧。”可是跑的了,我还会呆在这里吗。
“你们太过分了,居然在我家里开枪,我要报警。”健太郎回来之后,美帆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发起火来,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呲!”王蓝用食指放出一个小攻击波,打坏了他的手机,也切掉了他两根手指。健太郎愣了一会,坐到地上,望着王蓝冒着热烟的手指,哑口无言。
“你们什么都不懂,小野,把他们的处境告诉他们。”王蓝冷笑道。
“嗨依,你们现在被劫持了,老实呆着。”小野言简意赅。
“嘿。”王蓝苦笑一下,他本意是想让小野解释黑少女和白老妇的事,小野的解释虽然没有突出重点,可是效果却要好很多。
“小野,这样可以吗,将来。”武田一夫有些担心道。
“没问题,他们就算活下来,上法院控告我们,很多细节不能够解释,到头来只会被人认为诬告,甚至是疯子。”小野淡然道,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管那么多。
“对不起,笃明天有司法考试,很重要。”美帆弱弱的说道,她是一家人当中了解信息最多的成员,隐约觉得这些人是驱魔师,而她们一家似乎买了一栋鬼屋。
“哎。”王蓝叹了口气,不给矶部笃考试,只怕立刻就会生出怨念,化成厉鬼,反而打乱节奏。黑少女在黑夜必定更难应付,不如稳住他们挨到明天再说。
“好,我们不是真的劫匪,只是,只是,你们这里是个贼窝,有很多机关,我们想找到被藏匿的宝藏,找出来大家分一分,说不定你们也能分一份。”王蓝大言不惭。
“宝藏,如果有宝藏,那是属于我们的,你们这是强盗。”健太郎大怒道,想到自己家的宝藏居然被这些强盗给分走大部分,登时心痛似绞。
“哈!”王蓝气极而笑,又见彤惜颜暗自窃笑,似乎在嘲讽他自作多情,不禁额冒青筋,怒道:“不分,你儿子就别想考试。”
健太郎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盘算是儿子考试重要还是宝藏重要,宝藏之说只怕不太可靠,还是儿子的考试有些靠谱。“那你们,你们需要支付一笔钱,作为订金,不然没得商量。”
“这,这傻瓜。”小野和武田一夫都惊呆了,还有这样不要命只要钱的人。
“好吧,这是美金,一万。”王蓝从包里掏出一叠美钞,扔给健太郎。
健太郎不顾手指头的剧痛,抓起美钞,迅速的检点了一遍,不是假钞,也没有连号,难道,宝藏是很靠谱的?哎呀,这下子可亏了。
王蓝不愿在这里惹人笑话,郁闷的走开。健太郎抬头瞄了一眼,暗暗窃喜,没有立合同,将来我再告上法庭,把宝藏夺回来,顺便送这群傻瓜进监狱,最好都安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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