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戈知道来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母亲,另外一个是管家张福。
只是现在的段戈却不是妇人的儿子,确切的来说,他只是占据了妇人儿子身体的另外一个人。若论这世上最真挚的感情,莫过于父母对儿女的亲情。所以段戈不敢多言,毕竟这具躯体是妇人怀胎十月所生,不经意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动作都会让妇人看出破绽!
“阿戈,你真的不怨就好!”妇人长舒一口气,像是放下一桩心事,“阿戈,你也知道咱们现在是待罪之身,虽说陈大人念着你父亲的恩情,照顾咱们,免得为娘牢狱之苦。可陈大人也只是太守,他上面还有刺史,还有洛阳那边的人……为娘若真的频频探你,让别人瞧见,难免说三道四,这样与陈大人定是不好!”
“娘亲,你莫要说了!”段戈看着妇人此时眼眶带红,赶紧劝慰道:“这些孩儿都明白!”
“阿戈,当为娘的知道你父亲亡故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天好像都塌掉了。”妇人却是摇摇头,继续说道:“对于娘来说,现在你就是娘唯一的希望,娘怎能不去牵挂你啊!”
人说生儿养老,丈夫死了,妇人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儿子的身上。
这些事情段戈当然明白,可他有顾忌,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何况囚徒们已经渐行渐远,他心里也是着急。
“福昨天回来说你在那训练,娘就像去看看你,可娘从来不是给人添乱的人,想了想就没去。”妇人继续说道:“可前日太守府的告示张贴了出来,娘就知道羌人要来了,戈儿你就要去战场厮杀了,和你父亲一样!老实说,为娘有些害怕!老人们都说,只有吃完所有的苦,受完所有的罪,以后就再也不会吃苦受罪了。娘原以为在这里,就是吃些苦,受些罪也没什么。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可谁知道竟然遇到了这种事……阿戈,你父亲已经故去了,娘实在不想你出事情!”
“娘,你不要这样!”看着妇人似乎还要说下去,有些心急的段戈只能上前搂住妇人肩头,“我已经成年了,又有咱们家的武艺护身,不会有危险了。若是这次能立下功劳,咱娘俩的日子,以后说不定也就好过了。再说…….”
段戈指了指王方,继续说道:“还有王方,和其他在牢狱中结识的汉子一起。到时候我们互相照应着,不会有事情的……娘,你就放心好了,孩儿已经长大了,能照顾自己。”
妇人看了看王方,慢慢平静下来。
“是啊!婶婶!”王方也上前说道:“还有屠子,我们都会互相照应着的。”
“阿戈,我让阿通给你带去的木简,你看过了么?”妇人看了眼王方,忽然说道。
“看过了,怎么了?”
“你父亲在上面记载的兵书和摘要想来你也看过,那娘问你上面最开头些的什么?”
“人不弃者不弃人。”段戈想了想,问道:“怎么了!”
“记着就好!”妇人点头说道:“你父亲的意思就是,为人处事当广结人缘,莫要成了独夫!为人处世,谁也要人帮,但只有你帮了别人,在危难中才会有人帮你。毕竟锦上添花容易,这雪中送炭的人就少了。”
“娘,我知道!”
段戈点点头,这话他自然明白,经过上一世的世态炎凉,朋友,兄弟----是让他感到奢望的这样的词语!
“原本娘只想着咱们平安的过日子,就是艰难些也没什么。”妇人慈祥的忘了眼段戈,替他拂去身上稻草,“谁曾想你还是走上了你父亲的路。阿戈,你知道你为什么名戈么?”
戈,横刃,用青铜或铁制成,装有长柄,有杀伐之意!
“这是你父亲给你起得名字!”不等段戈回答,妇人接着说道:“你父亲征战一生,最钦慕的就是前朝卫霍,所以才把自己一辈子的经验留给了你,就是希望你继承他的衣钵,捍卫大汉!虽说你是被充军,无奈的走上这条路。可平时倒也罢了,既然从军,当不负你父名头。”
“福啊,把那弓拿来!”
妇人说道这里,忽然转身对身后管家招呼了一声。就见长福从身后捧出一张黑色长弓,走到两人身前。
“这是破奴,据说是前朝名将霍去病所传,你父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妇人指着长弓说道:“还有一杆长枪,都是你父生平所用。可惜你现在还未成年,还用不得。娘也就没有拿来。阿戈,虽然为娘心里十分不愿,可现在到底是无法,也只能送你这些了。”
段戈接过长弓,指尖弓身黑漆漆的不知是何物铸成,入手便感沉重,却也趁手。就听着妇人接着说道:“戈儿,娘不知怎么说了……娘这心里很矛盾。既不想让你从军经历风险,却又希望看着戈儿有一天功成名就,如你父亲一般……戈儿,你莫要笑为娘啊!”
“娘,孩儿没有,只是孩儿这就得去了。”段戈摇摇头,将长弓交给王方,轻扶妇人:“若是去得迟了,定要被责罚!”
“恩。”妇人微微一颔首,说道:“阿戈,既然这样,定要小心一些,战场凶险,千万小心啊!”
“娘,你自己保重!”
段戈轻应一声,赶忙转身离去。
他实在等不起了。眼看时间越是耽越久,还不知道回去怎样。另外一个耽搁的越久,定会让妇人生疑。
拉起正在欣喜的看着长弓的王方,赶忙向东门方向跑去。
“公子!莫负了老爷生平名头……”
“男儿在世兮,当学卫霍兮,铁骨铮铮兮,封狼居胥兮,赢得仓皇北顾…….”
远远的,段戈仍旧能听到这些声音,前面的自然是张福的声音,后面的则是妇人的。依稀记得,这是段颎生时所作时常吟唱。虽然不工整,却是豪迈!
韩村,只是允吾城外的小村落,只有三四十户人家,此时正是炊烟袅袅,在皑皑白雪中隐约可见破败的黄土围墙。
“吁……”
一名破羌小帅带着数十骑长驱直入进,低矮的茅草屋被抛在身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干净的院子出现在他眼前,积雪已经被清扫出来,屋前挂着风干的野味,显然是这个村落有稍富一些的人家。
“哈哈哈……”小帅策马而前,将手中狼牙棒往前一指,眸子里流露出灼灼地热焰。长笑道,“这户人家归我啦。里面地女人钱财全部都归我啦,哈哈哈……”
“嗷啦……”
后面羌骑怪叫一声,紧接着一催坐骑,四散开来向其他人家驰去。
“哪来的盗贼,赶来撒野?”
屋里紧跟着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手里拿着拳头粗的木杵。
“桀桀……”
小帅怪笑起来,眸子里掠过残忍地杀机,左手一提缰绳,右臂猛地一抡,手中地狼牙棒呼啸而出,直取汉子胸膛。
“噗……”
“呃啊……”
汉子原本向用手中木杵格挡,却被狼牙棒打断,紧接着汉子地胸膛整个被砸得凹了下去,双眼却陡然凸出,死死地瞪着小帅,手中断开两截地木杵兀自摆出格挡地姿势,却永远也无法砸向敌人的脑袋了,殷红地血丝顺着汉子地嘴角悄然滑落,杀气腾腾地眸子迅速黯淡下去。
屋里紧接着走出两名妇人,一个年龄有些大了,另外一个却正是美貌少妇。
“桀桀……”
小帅继续怪叫一声,甩蹬下马,猛地扯开胸前衣襟,露出又黑又密地胸毛。
“你们想要干什么…….”
年老一些的妇人赶忙上前挡住美貌少妇,却不想被小帅厉嗥一声抢前一步提起前襟,而后右手猛的撤出身后马刀。只听“扑哧“一声,刀尖从老妇后背冒出,那刀尖还在滴落这殷洪的鲜血。连叫也没叫一声,眸子迅速黯淡。
“嘿嘿……”小帅恶狠狠地掠了美貌少妇一眼,向身后地羌骑亲兵道。“给老子守好外面,谁也不许进来。”
“是。二首领!”
“嘿嘿嘿……”
小帅淫笑三声,大步上前抱起正在哭闹的少妇,一脚蹬开屋门向里面走去…….
“彭……”
虚掩的木门被蛮横的拉开,小帅衣着不整的走了出来。
“二首领,那女子滋味怎样?“
羌骑亲兵头目看着小帅出来,赶忙淫笑的问道。
“呵呵……“小帅一阵淫笑,“娘的,好女人啊。”
转头对亲兵头目说道:“你去试试。”
亲兵头目闻言,赶忙向屋里跑去。那女人仰躺在柔地上,娇躯莹白如玉。**圆润挺翘,纤细地小蛮腰盈盈不堪一握…….
“呼…”
亲兵深呼一口凉气,俯身压了下去……
“啊啊…啊啊…”
一阵怒吼声惊起了几只正在密室秃鹰,扑翅着飞上了高空。一边飞还一边发出一声声惨烈地凄鸣,越发显出几分苍凉和血腥……
年轻地韩德的心脏似乎在滴血,被眼前血腥地一幕所深深震惊,原本应该宁静安逸的村子一片狼藉,房屋被焚,昔日温馨的村落一片死寂,只有一具具冰冷地无头尸体横七竖八地伏伏在地上。
“娘!父亲!“
茫然像是被惊醒一般,韩德大叫一声向自己家跑去。
空气里飘散着浓重地血腥味、中人欲呕……然后韩德看到了一生都难忘的惨景。
父亲,被砸死在地,母亲死在了门前。儿自己最心爱的妻子却是光着身子,胸前插着一把雪亮的弯道……
羌人…….这是羌人的弯刀!
“啊啊…啊啊…
俯身拔起马刀的韩德,一声悲吼,眼角爆裂,已经冒出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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