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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始元尊》第二章 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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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巴黎都陷入一片恐慌之中,突如其来的罕见地震使城市一半以上的电力设施暂时失效。黑暗,笼罩着这个国际时尚前沿之都,也笼罩着整个城市的人心。

令巴黎政府担忧的情况出现了:由于电力系统的崩溃,巴黎的工厂停产、学校休课、商店停业、交通瘫痪……潜伏已久的不法分子纷纷行动起来,洗劫、枪杀、放火、强奸……黑帮分子大肆上演火力大比拼……种种犯罪行为一夜之间超过巴黎过去一年的犯罪总和。

高傲的埃菲尔铁塔在风中孤独无助地摇曳,塔上的人只觉心都提到了嗓子上。地震还在间断进行着,死亡的阴影在黑暗中无限逼近。

全景餐厅内的贵妇人与千金小姐、各界名媛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歇斯底里,间或夹着几声男人掩饰不住的惊慌喊叫。铁塔的每一次震动,都狠狠地揪住他们脆弱的心,也许下一刻,这座举世闻名的铁塔就会轰然倒塌,连同他们的生命,以一种震撼世人的方式在这高空之上坠向地面,或许场面很壮观,但那决不是他们想要的最后归宿。

风,依旧静静流过铁塔,沿着钢架优美的曲线泻进塔内。只是,此刻,它却显得格外的阴冷,直透心肺。

黑暗之中的明剑却异常冷静。像是早就预知了今夜将会逢凶化吉、有惊无险一样,他还能好整以暇地以自己神奇的夜视能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轰……隆……”

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铁塔都抖动起来,餐厅内的摆设被震得东倒西歪。丁零当啷声中,数不清的酒瓶被摔破,人们又是一阵恐慌的尖叫。

奥尔斯等三人蹲在地板上,面无人色,双手拼命抓住身边可以抓住的东西。

欧洲新一代歌后,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坦然面对数千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界权威的玛格利特此刻像无助的小孩一般,虽然没有失声尖叫,平日红润的小脸却苍白如纸,紧锁的眉头透露出她内心的柔弱与紧张。

明剑见状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小手,受惊中的玛格利特有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攥住他。

似乎,上天喜欢在人们绝望之余才赐予他的子民一线生机。铁塔的管理人员终于姗姗来迟。

“女士们,先生们,由于突如其来的地震,铁塔的电路遭到破坏,电梯不能如常使用。对此,我们深表歉意。现在,经过工作人员的紧急抢修,铁塔的手扶阶梯已畅通无阻,但由于照明系统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着瞭望台的每一个角落,无异于天使捎来的佳音。

然而头脑发热一心只想着活命的人们没顾得去听后面的内容,人潮争相涌向楼梯出口,此时的他们只抓住了一个信息:冲向楼梯口是他们唯一能活命的路。

抛弃了所谓名流社会的绅士风度,抛弃了社交礼仪的温文尔雅,抛弃了曾经视同手足的朋友、山盟海誓的情人乃至双宿双栖的夫妻情分,在生与死的一线之间,他们本能地作出了保存自我的最终选择。

黑暗之中,不断传来人们的呻吟与哀嚎声,不知又有多少人被践踏,又有多少人失足掉落铁塔。

“我们,怎么办?奥尔斯,你们在哪?”玛格利特优美动人的嗓音有些嘶哑。

明剑心里叹息一声:“他们走了。”奥尔斯等三人早在扩音器响起之时就已偷偷溜走。

“啊,”玛格利特吃了一惊,“他们……他们……”

“是的,他们为了逃生,抛弃了你这位朋友。”

“那你,你也会丢下我不管吗?”玛格利特心里一紧,黯然地问他,海蓝色的眼眸蕴含着复杂的神色,忧伤而凄婉。

“啊,不!主不会抛弃他的任何一个子民,而作为主的子民,我又怎么能违背他的宗旨呢!更重要的是,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并不仅仅是朋友、偶像这么简单。你知道的,玛格利特,即使抛开我作为基督教徒的教义,我也会以自己的生命去守护你,哪怕我是一个恶棍。因为,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女神,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女神!”

“明剑!”玛格利特被他声情并茂的一番说辞感动得一塌糊涂,不由激动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放心,我就在这,在你的身边。”明剑顺势把玛格利特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细腻的背脊,低声软语地安抚。至于这是不是他之前所说的“不洁的接触”早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妈的,老子其实就是一恶棍,什么狗屁基督教,让所谓的主见撒旦去吧。啊,多美妙的事,只是一番瞎掰乱扯的话,亿万歌迷眼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就这样投入了我的怀抱!赞美卑鄙的撒旦,祝您早一日把上帝那老头给干掉吧!

餐厅内的人渐渐少了下来,余者多是刚才被践踏至伤残的人,令明剑诧异的是,那对来自东方的男女尚平静地坐在椅上,似乎这突发的地震对他们毫无影响。

正疑惑间,忽然塔外一道金色的光芒沿着河畔掠过,冲天而起,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邬师妹,宝物就要出世了。我们快走!”男子压低着声音说。

女子白了男子一眼,却是毫无顾忌:“你就是这急性子,还怕别人抢了不成?你没看那边的小家伙挺有趣的么,都到了这时候居然还耍坏心眼儿,哪像你这不开窍的榆木疙瘩,我都有点喜欢他了,你应该学一下他。”

男子苦笑:“邬师妹,你又来了,明知我就是这脾性,还来取笑……不好,灵气外泄,只怕灵宝马上就要出世,周师妹,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塔外又是几道金光冲天,气势比之刚才尤甚。女子神色凝重,不再说笑。两人离座而起,飞快地冲向塔边。经过明剑身边时,那女子还用中文匆匆说了几句:“小家伙,说真的,姐姐挺喜欢你的呢。本来想要带你下去的,可惜我还有要事在身,你呆在塔上不要乱动哦,等姐姐办完事再来带你下去。”

语音还在耳边缭绕,她人却早已消失在塔中。

明剑一双眼睛瞪得老圆,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们,他们竟然直接跳——哦,不是跳,是飞,他们直接飞出了塔外,没有想像中的自由落体,而是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像夜莺一样滑翔,掠过长空。

噢,上帝啊,我到底看到了什么?超人,还是您的使者?——啊,狗屁,哪来会说中文的超人和鸟人?分明就是传说中神秘而强大的东方修仙者!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快来拯救您失落在西方的子民,引渡我皈于您们庇佑下的神圣东方吧!刚第一次真心虔诚向天帝发问的明剑很快又更换了信仰,表明自己的立场。

倘若天上神灵有知,听到他这番无耻的心里话,只怕得气个半死,不把他列入拒绝来往户才怪,哪还会把他引渡到自己麾下自找麻烦。

在心里意淫一番的某男不得不回到现实,毕竟现在并不太合时宜,而且怀里还抱着亿万欧洲粉丝的女神,以他的为人,不趁机占点便宜怎么对得起自己?

目光瞄过黑黝黝的楼梯出口,那里现在空荡荡的,走的走,掉的掉。明剑嘴角勾起一个邪异的微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玛格利特。”明剑轻声唤着怀中的欧洲歌后。

“嗯?”

“我们该下去了。你的经纪人和保镖肯定在下面等急了,而你的家人一定也很担心你的安危。”

“可,可是……”玛格利特面对着黑暗中的未知,犹豫不决。

“别怕,有我在。来,手这样放,腿用力夹·紧我的腰——嗯,对,就是这样。”在明剑的连哄带骗之下,欧洲歌后任他摆布,双手环箍着他的脖子,修长的**则紧紧地夹在他的腰间,两团柔软贴在胸前,尽管隔着衣衫,然而那种美妙的触感却几乎将他淹没了。

心不在焉的明剑双手攀着钢架慢慢地向下爬,这对于生具夜视眼的他来说当然是轻而易举,但每踏过一个阶梯,他偏恶劣地把动作弄得上下颠簸,怀中的玛格利特也跟着上下起伏。

上帝啊,噢,我应该改叫玉皇大帝的,您让我一辈子承受这种惩罚吧!

两人平安地到达了最低层瞭望台。地震已不再发生,而政府的救援部队也已经到来,恐慌混乱的人群也稍微平静了下来。一架架云梯从铁塔的四周升上瞭望台,救援工作开始展开。很快,明剑就抱着玛格利特登上了云梯。

刚降落地面,就有人认出了玛格利特。紧接着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外国女人带着一大帮保镖打扮的大汉赶到。

“玛格利特,你没事吧?!啊,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事故一发生我就打你电话,却发现你把手机遗忘在旅馆了。天哪,我在下面等了很久都见不到你,真是让我担心死了……”那个看起来像是玛格利特的经纪人滔滔不绝地一再表示自己的关怀。

“我很好!”玛格利特终于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噢,那就好!他是……”经纪人忍不住问起让欧洲歌后一直呆在怀里不想下来的男人。似乎她跟这个男人有某种特殊关系,都这个关头了还不忘男女之情。这要是传出去对她的前程可不太好,当然,最重要的是连着自己的前程也……

玛格利特像是才发现自己还和男人保持着平时让她想都不敢想的暧昧姿势,不由“啊”的一声,忙松开四肢下了地。某男嘴边还含着坏坏的笑意。

“玛格利特,我们该回去了。”

玛格利特不情愿地摇摇头,皱着眉刚想说什么。经纪人又说话了:“玛格利特,刚才你父母亲打电话过来询问你的情况,要亲自到巴黎来看你呢。”

“好吧。”玛格利特从经纪人手中拿过自己的手机,“你们先到那边等我,我过一会就来。”

等到众人走远了,玛格利特满是歉意地说:“抱歉,明剑,我要走了。”

明剑回视着她,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没关系,玛格利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我会像记住那天的相遇一样永远记住今夜发生的事。”

玛格利特登时闹了个大红脸,那天她单独出去,遭到几个流氓调戏,他赶来解围之时,她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被他饱览风光,再想及今夜危难之际,几个平日里对自己殷勤爱慕有加的朋友一声不吭抛下她一个人独自逃生,而才第二次见面的他却挺身而出,对自己始终不离不弃。说起来简单,然而当时又有谁做得到?但偏偏他做到了。想着想着,玛格利特双眼开始迷离。终于,她鼓足勇气开口:

“明剑,我勇敢的骑士,等着我,我也会永远记住这个夜晚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她还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把手机塞进他手里,然后撒开急碎的步调离开了。

微卷的金色长发扫过脸庞,空气里仿佛还残余着一股好闻的香气。明剑摸摸被吻过的脸颊,耸耸鼻子,翫味一笑,也撒开步子,走向塞纳河畔。

那个方向正是金光冲天之处。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心底呼唤着吸引诱惑着他走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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