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您找我?”得知柳乡长找自己之后,韩宝成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宝成来了?快坐。小王倒水”柳乡长看到韩宝成热情的让韩宝成坐下,还让秘书小王还给韩宝成倒了一杯水,韩宝成连忙道谢。小王也客气的说不用谢。
“宝成呀,这一次叫你来是这样的,这一次我有事情要去县里和市里办,所以你还要陪我去一趟,听说上一次张副乡长带着你去,你可是立了大功,而且还给你们村拉了几条公路,这一次你可不能掉链子呀。要知道,当初可是我先发现的你这个人才。”柳乡长说道,他对韩宝成在酒桌上的战绩还是很吃惊的,毕竟当初只是想让他去挡酒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子还能够超常发挥,给他们带来了一些惊喜,所以这一次柳乡长出去办事还是想要带上他,为此柳乡长连自己的秘书都没有带。
当然小王也不愿意去,因为他以前跟着柳乡长去跑业务可是知道的,别的不说他总不能让领导喝多吧,否则还要你们这些秘书干什么的,但是面对县城里面的那些酒桶,小王每次都感觉自己吃不消,而且回来之后身体还难受的厉害,这一次韩宝成替了自己,虽然让韩宝成和柳乡长增多了接触的机会,但是小王并不担心这些,因为他知道韩宝成是整个乡里党政机关公用的,柳乡长还真不能据为己有,虽然别人不清楚这面的事情,小王作为秘书可是对其中的事情一清二楚,在乡里的常委会上,早已经确定了对韩宝成的使用权,特别是上一次韩宝成跟着张副乡长去县里办成事情之后,张副乡长想要让韩宝成当他的专职秘书,虽然副乡长按理说是不配的,但是现在乡里都知道老书记退了柳乡长就能够顺利当上书记,而张副乡长则扶正,提前配一个秘书也没有什么,毕竟这是借调嘛,但是在常委会上却是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因为人们看到张副乡长那一次的成功之后就对韩宝成充满了希望。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韩宝成丝毫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的,就在他忙着卖酒的时候,乡里已经把他重新确定为全乡领导跑上级的共同用品。
“乡长严重了,我哪里是人才,我只是一个酒桶而已,不过乡长请放心,我一定不耽误乡长的事情,虽然不一定能够得到额外的东西,但是我会尽力完成乡长布置下的任务。”韩宝成保证道,因为他是柳乡长带回来的,所以他对柳乡长有一种特别的感激之情。所以在和柳乡长说话的时候,他就感觉到非常的亲近。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的,当初咱们招你进来可就看重你能喝这一点,如果你不能喝,我们还不要你呢。”柳乡长笑着说道,他忽然想到了当初自己带着韩宝成来乡政府做实验的时候,那可是真的震住了一堆人呀。
“是”韩宝成应了一声。
“那好,你先去整理一下东西,我们十点半走。”柳乡长对韩宝成说道,其实是为了让韩宝成休息一下,毕竟人家是刚刚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当然了其他也的确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做。这就是底层干部和高级干部的不同,底层干部因为成天和底层的人接触,所以更加能够体谅人,当然有一些人故意耍威风那就另当别论了。
“恩,乡长,那我就先下去了。”韩宝成回答道,随后韩宝成就去了休息室等着柳乡长,当十点半左右的时候,韩宝成就和柳乡长一起坐着汽车去了县里。坐在车上韩宝成想起了上次和张副乡长一起去县城的情景,并且还想到了那个让自己感受到激情的刘珂。
柳乡长坐在后边看到正在发呆的韩宝成问道:“宝成怎么了?想到了什么?”
韩宝成看了看柳乡长笑了笑说道:“乡长,我想起来了上一次我和张副乡长去县里的情景了,那是我和马局长那么大的官说话,之前我在县里上学的时候也见过教育局局长,只不过当时我们学生只能够远远的看。真的感觉像做梦一样。”
看到韩宝成一副孩子样,柳乡长才想到自己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一个今年刚刚毕业的乡下高中生,才十八岁。这个时候他对自己在此之前对韩宝成的猜测感到很自责,虽然在乡里没有什么大的派系,但是他们还是在乎谁是谁的嫡系,而柳乡长则是因为韩宝成曾经和张副乡长一起去过县里,并且在一起喝过酒还办成了一个大事,对韩宝成在心里有一些戒心,不过现在柳乡长却是想到了韩宝成陪张副乡长去县里喝酒就是他的工作,这不是自己当初找他的目的吗?而把这件事情办的很好这可是一个功劳,自己竟然还对这个半大的孩子产生戒心,柳乡长感觉自己在官场的时间长了,开始想的越来越多了。
“宝成,我还是先跟你说一下,这一次我们是去找县里的常务副县长,然后再去市里找高市长,目的就是替我们柳高乡将阳南区占我们的那片地给要回来,这个事情你也知道吧。”柳乡长问道。
“恩,我知道。”韩宝成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他真的知道,不仅他知道,可以说整个柳高乡十五岁以上的人都知道。柳乡长说的那片地最早的时候是一个知青农场,这个农场主要是安排一些有门路的人,因为那个地方虽然是农村,但是他却是紧紧地挨着石阳市,虽然石阳市不大,但是石阳市的交通还是比较方便的,而且再怎么不繁华,石阳市也是一个市,下乡能够挨着市在当时是一件大好事,因为这个地方方便招工当工人,而且粮食也基本上够吃,甚至比那些当兵的人还好。
因为这个农场是属于柳高乡的,所以那些土地都是柳高乡从下辖的几个村里面挤出来的,也就是每一个村让出来的土地,然后让别人村占了,最后将那个农场给挤了出来。但是这个农场生产的粮食却是有一些特殊,他是专门供应市里工厂的,也就是变相的将农场划成了工厂的粮食供应单位。
不过世事多变,在知青返城风潮的时候,那些在那里插队的知青们基本上都回去了,而一些本乡被安排在那里的指导知青们劳动的人们也都纷纷会自己家了。最后只剩下了几户没有回去的知青们,他们被阳南区招工的消息打动了,最后都纷纷进了工厂,而那个农场也成了阳南区工厂下属的了,现在只是名义上属于柳高乡。最近那个工厂不行了,工厂打算将农场这块地给卖掉或者建成房子,来缓解工厂的问题,为此柳高乡可是着了急,如果就这样维持下去,那么也没有什么,但是假如卖掉这些地,他们可不答应了这些地里面可是有当时为了给知情让地搬走那些人家的祖坟,如果这个地方给卖了,让别人在这里建了房子,这可是要把祖坟给刨了的,说不定还会闹出人命呢,所以柳乡长为了这个事情找了好几回县里,但是县里说他们管不了,还好常务副县长王副县长,答应和他们一起走一趟,否则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乡长那块地我们真的能够要回来?”韩宝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她姑姑家就是那个村的,而且他姑父家的祖坟也正在那里,所以韩宝成还是比较关心这个事情。
柳乡长看了看韩宝成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块地能不能要回来,不过假如那块地要不回来了,老书记就要在下家乡留下骂名了。”
听了柳乡长的话,韩宝成再度陷入了沉默,他虽然知道乡长领着自己去县里有事情,但他绝对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事情,而且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棘手。柳乡长说得对,如果这个事情不能够解决,那么老书记就会在家乡留下骂名。这个老书记并不是现在柳高乡的书记,而是当时柳高乡的书记,老书记叫李国强是三道沟村的人,是当初上山下乡时候柳高乡的革委会主任,只不过后来他在晋城县当过县委书记,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老书记。现在老书记已经退休了,在京城当教授的儿子家里和儿子一起过日子。
当初李国强在柳高乡的威信很高,而当时这个事情上边是通过他办的,他当初的承诺是如果这些知青们以后回城,那么这些土地还会还给那些农民,这也是支持的上山下乡运动。其实当时的人们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但是因为李国强的威望,最后还是决定听国家的。
但是现在这个事情却是将李国强给推到了悬崖边上,毕竟当初是李国强向人们保证的,而且那些人现在也都健在,如果这个事情解决不了,那么整个柳高乡的人都会骂李国强的,毕竟当初他的方案让全乡的农民都受到了损失。只不过那些祖坟不保的人们会更加的恨李国强,如果再闹出命案来,那么不仅是李国强,就连他们也会被整个乡的乡亲们用唾沫星子淹死的。
“乡长今天需要我去干什么?您说吧,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为了这件事情,我豁出去了,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办成,如果成不了那么事情就很难预料了。”韩宝成像孩子一样诚恳的说道。
“恩,今天你就帮忙让我们酒桌上职位最高的那个喝高兴了就好了,其实这个事情酒桌上不一定有用,但是我们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否则就对不起乡亲们。”柳乡长也说道,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可能会引发的问题,但是他也同样知道这件事情不好解决。
“恩乡长,我知道了。”韩宝成答应道,他从柳乡长说话的语气中就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情很难办,而且柳乡长对能够办成这件事情的信心不大。
其实也不怪柳乡长,占他们地的工厂是纺织四厂,这是一个大厂大概有近五千人,但是这些年来没落了,不仅不能和以前同等级的纺织六厂相比,就连半年前的纺织三厂都不能相比,当然现在的纺织三厂和纺织四厂差不多,只不过由于纺织四厂更大更不好处理而已。
没落了的纺织四厂,虽然领导们想尽办法想要改变这个状况,但是无奈在这个大批国有工厂没落的时代,想要改变这个情况确实很不容易。而现在职工们的工资发不出来,所以工厂领导们才会将主意打到这块地上面,他们也知道这块地的问题,但是没有办法除了这个方法之外,似乎就没有能够平息职工怒火的办法了。
白色的面包车很快就开到了县政府大院的门口,由于这是柳高乡的公务用车,所以很快就进了政府大院。对于王副县长的办公室,柳乡长还是很清楚的,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去,而且现在门口给王副县长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王副县长有没有时间,在得到准确的消息之后才过去的,他们这样做其实也是一个潜规则,因为领导不一定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就算是之前和你约好的,也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情况,所以在见之前还是先问一下,另一个问题就是你不能够在副县长门口一直等着,这让正县长看到会不会觉得副县长在架空他?所以慢慢的就形成了这种官场潜规则。
其实王副县长之所以答应这个事情是因为,他是当初李国强老书记提拔起来的人,而且他在省里也有人,在晋城县当了将近当了三年局长、四年副县长,他自然知道这个地方对于柳高乡的意义,也知道这个地方对老书记的影响,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那么老书记以后恐怕就没有办法回老家了,否则就会被乡亲们戳脊梁骨。但是中国人有几个不像落叶归根的?虽然现在老书记住在北京的儿子家,但是他早已经明确表示过要死后埋在老家,如果老家是这种情况,那么他又怎么能够埋在老家呢?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王副县长才会主动表示自己和柳高乡的人一起去将这块地方要回来。
“柳乡长,王县长正在等你们呢,你们快来吧。”王副县长的秘书接了柳乡长电话说道,作为王副县长的秘书,他自然知道柳乡长这次来找王副县长是为了什么,同时他也知道王副县长为什么重视这个事情,所以对待这次来的柳乡长,他不敢拿大。
王副县长的秘书叫高洪,虽说政府规定县委书记以下的人不能够配秘书,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借调秘书已经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还是那种不是秘密的秘密,但是和乡级单位借调秘书不同,县里的秘书借调是上边默认的,而乡里借调一般来说在领导调走之后还是要调回去的。
高洪作为常务副县长的秘书,是县政府第二秘,平时大家也都要巴结着,但是这一次他却不敢在柳乡长他们面前太拿大,因为他知道这个事情不好解决,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出点问题,那么自己的前途也就完蛋了,一般秘书们最大的能力不是替领导分忧,而且有眼色,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知道怎么样替领导挡灾,如果让领导替你挡灾,那么你就完蛋了。
“王县长您好”在王县长办公室,柳乡长赶紧快走几步双手握住王先生伸出来的手。
“老柳呀,这一次让你们为难了,我替老领导向你们表示感谢。”王副县长说道,这个事情的确让整个乡党委和乡政府里外不是人了,如果乡里想要袖手旁观,也很容易,毕竟是人家不还,而且那些人口已经归人家工厂了,这块土地要不回来不是现任乡党委乡政府的事情。现在的乡党委和乡政府之所以这样着急,而且还让柳乡长到处跑了很久,完全是因为老书记的原因,而作为老书记的嫡系,王副县长对他们这种努力感到很高兴。
“县长严重了,解决这个问题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没有能够解决好,是我们的失误。”柳乡长检讨道,虽然这个事情的责任要是论起来不应该是他们来担负,毕竟当时那个事情根本就不是走的正常渠道,而是李国强凭借个人的名义和威信以及职务的权利来办成的,所以和现任的班子关系不大,但是这个事情直接和李国强的名声挂钩,所以他们才会想要解决,这个原因就是为了保住李国强在家乡的名声。
“这位小同志是?”王副县长看到柳乡长身后的韩宝成之后问道,在他的印象里柳乡长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更不会因为要去市里见市长就带上自家的后辈,毕竟他们是去工作,而且这个事情还不一定能够办成功,就是说这不是一个好事情,所以拉关系柳乡长也不会选这样一个时间,由此看来这个年轻人应该是另有用途的。
“哦,王县长他是我们乡里的工作人员,上一次陪着张副乡长来县里办事的人就是他,他有一样别人比不了的本事。”柳乡长介绍道,不过他还是卖了一个关子。
“好呀,老柳你竟然还给我卖关子,小伙子说说,你还有什么本事。”王副县长笑着问道,看的出来他并不因为柳乡长卖这个关子,而有所不爽。
“县长您好,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就是我特别能喝酒。”韩宝成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毕竟这是他见过的最高级的官员,当然那些在电视和大会上的不算,准确的是这是韩宝成所面对面进行交谈的最高级别的官员。
“哦?想不到小韩还有这个本事,看来这一次老柳你可是有备而来呀。”王副乡长笑着说道,由于现在才改革开放没几年,解放思想的时间更短,而且石阳市的发展还很慢,所以在整个石阳市里面受到县里的影响很深,对于酒场虽然不如县里的简单,但是却也有着很关键的位置,可以这样说,在同等条件下,在一起喝过酒的人就和没有喝过的人不同,这叫酒场朋友。
当然王副县长并没有对韩宝成抱有多大的希望,因为无论韩宝成能不能喝酒,起到的作用也只是让气氛更加的融洽,而真正决定这件事情的则是李国强的人脉和高市长的态度。王副县长之所以在李国强退休之后还这么维护老领导,一方面是感谢李国强对自己的照顾和提拔,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借助一下老领导的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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