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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婉好了以后,最要紧的事是去一趟隔壁,因为她知道她生病最忧心的是隔壁的陈婶子和梅子。不管怎么样,要去隔壁报个平安才好,省得她们还为自己担心。
刚开始的时候陈婶子和柳氏的关系还不错,可是柳氏刻薄的性格惹得陈婶子生厌得很,又因为两家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闹翻了,陈婶子只能明面上和巩家还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实际上已经疏远了许多。
病好以后,莫婉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做贼一般地去隔壁了,大大方方地拉开了后径自去了隔壁敲门。柳氏在房里听得莫婉出门的声音,心里暗骂莫婉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在自家吃穿住,却和隔壁家的关系亲热。可是心里再气,柳氏也不敢骂出来了,憋了一肚子的气,像烙饼似地在床上翻了半日,午觉便囫囵的过去了。
梅子打开门以后,一把拉住莫婉的手,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个来回才红着眼睛,拍了一下莫婉的手道:“你这死妮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个儿?害得我们为你担心。”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莫婉是真的好了。
莫婉急忙拉住她的手道:“好妹妹,要生病可不是我说的算的。这次算我错了,你饶过我好不好?”
梅子再想说什么,却听得屋里传来声音道:“是大妞来了么?”说着,陈婶子自顾自地掀了帘子出来,一看到果然是莫婉,急急地奔上前来,却比梅子更急切地拉着莫婉瞧了几遍才连连点头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快进屋吧。”
莫婉被陈婶子拉着,梅子跟在后面,莫婉冲梅子挤眉弄眼,梅子憋不住嘟着的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莫婉才放下心来,梅子不生气了才好。
陈婶子把莫婉摁在椅子上坐下,又从厨房里端了碗姜汤出来,“快来把它喝了吧,婶子给你准备了好久了的。”
梅子也在一旁道:“是啊,我娘可是毫不心疼的放了一大把姜的。”说完掩嘴一笑,刚刚对莫婉的怨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想着果然是娘亲厉害,借着关心的借口暗暗整了莫婉一把。
莫婉一脸愁苦地看着姜汤:“可不可以不喝?”
梅子无辜的眨眨眼睛道:“大妞,你不是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吗?怎么到你自己这儿就不行了呢?这个是不是你说的只准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莫婉知道这次可能逃不过了,可是仍做着最后的努力道:“可是我的病全好了。”
陈婶子笑盈盈道:“好没好透不是你说的算的。你快喝了,让婶子放心一些。”
莫婉瞧了瞧含笑的两人,陈婶子倒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可是梅子就不好说了。
算了,莫婉心一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自己不能辜负了陈婶子的关心啊。
一把接过碗,“咕咚咕咚”地把一碗姜汤喝了下去,这姜汤因为是民间土法熬制,不像现代的那么能入口,莫婉一喝便皱着眉头,喝完了便皱得更深了,一张稍微丰润了一点点的小脸成了一张苦恨愁深的沙皮狗脸。
陈婶子从帕子里拿出一粒冰糖放进莫婉的嘴里,莫婉使劲的咂了咂,才稍微觉得好了一点儿。
梅子在一旁看得开心极了,心里又有点同情莫婉起来,可是想到这姜汤也是娘花了好长时间熬出来的,每日都会准备一份只等着莫婉过来,最近爹和哥哥都怕听到姜汤这个词儿了,又觉得莫婉这苦吃得值了。
陈婶子接过空空的碗满意的点点头:“大妞以后可要注意不能再生病了。”
莫婉点点头道:“就冲您这姜汤,我也不敢了。”
梅子笑道:“娘,您瞧瞧,大妞这病可是全好了,又像以前那样油嘴滑舌了。”
“什么叫油嘴滑舌啊?”莫婉委屈地嚷嚷道,“婶子说是口齿伶俐的!”
陈婶子打圆场道:“不管是哪个,都是说明大妞的嘴会说。女孩子家的,不需要嘴巴很厉害,但是也不能不会说。大妞这样最好,很讨巧!”
一锤定音,莫婉冲梅子得意的一笑,梅子撇撇嘴,却也不在意。
陈婶子又拿出许多吃的放在桌子上,梅子拿一个很少见的蜜饯放在嘴里道:“大妞,瞧你在我娘眼里多重要,你没来她就一直收着,说要留给你吃,我哥偷了好几次都没偷到。搞得你比我还像我娘的亲生的一般。”
陈婶子当即唬了脸道:“你这妮子,又胡说什么呢?!”
莫婉急忙道:“梅子,你可别乱想,婶子这是怜我。若是你生病了啊,婶子肯定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吃的都拿过来给你,我这么点东西怎么比得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因为梅子的那句关于亲生的话一跳。
梅子自知理亏了,急忙忙道:“大妞许久没来了,我还有许多好东西要给你看呢,你给我等着啊。”说完急忙逃到了屋里。
陈婶子看着她仓惶的身影摇了摇头,莫婉安慰道:“婶子别生气,梅子童言无忌。”
陈婶子却没有因为莫婉的话而放松一点,颇有感触道:“若是梅子像你这般通晓人情世故,我也就不操这么多心了。”看着陈婶子脸上的又有担忧又有无奈地表情,莫婉想着这就是做娘的人的心情吧,时时刻刻牵挂着自己的孩子,为她们打算。
沉默了一会儿,莫婉打破窒人的沉闷道:“婶子,我能问您一件事么?”
这个时候陈婶子已经没有了刚刚的表情,轻柔地问道:“什么事啊?”
“就是…就是…”莫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下定决心道:“我不是隔壁家的小孩子对不对?我不是我爹和我娘亲生的对不对?”
话一出口,莫婉便低下头,紧紧地抓着腿上的衣摆,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前,一直都那么在意这里面的真相。
陈婶子看了莫婉好一会儿,才语气平缓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没想到今儿还来问我。”
“什么?!”莫婉猛地抬起头,“我该知道么?”
“恩,本来这事儿我们也不知道,有一次,你…你娘在这后面的路上打你,你哭得凶,把大家都吵了出来。有人就问你娘怎么这么对孩子,孩子错了也没有必要这么下狠手,何况还是个女孩子呢。当时你娘就说你不是她的孩子,你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当时大家听了这话像听到了一个大秘密一般,就在大家以为你是巩家汉子上一个妻室生的娃的时候,你娘又说你也不是你爹的孩子。从那以后,大家都不再去劝你娘别打你了,毕竟这是你们家的家事,你爹都没有说你娘,我们外人怎么好开口?”
陈婶子像说陈年旧事一般,可是莫婉却惊呆了,原来大家一直都知道,只有自己是蒙在鼓里的而已,突然又想到陈婶子的疑惑,只好干笑道:“那个时侯太小,不记得了,呵呵……”
陈婶子却伸出手来摸摸莫婉的头道:“可怜的孩子,只是不知道你亲生爹娘在哪里,若是和他们在一起,你就不用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了。”
陈婶子的手温温热热的,有一种让人觉得心安的亲切感,莫婉觉得有想哭的冲动。前世也是这样,爸爸妈妈虽然见面少,却会用他们的手传递让人觉得可以依赖永远的关爱。
这个时候,梅子拿着笸箩出来道:“大妞,快来看看我最近绣得怎么样,和以前比可有进步?”
两个人迅速分开,莫婉转过头擦干净了眼泪,才上前去看那些绣品。
等心渐渐平和下来的时候,莫婉不再想哭,可是仍觉得心里酸酸的,想前世的爸爸妈妈,又想这辈子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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