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对面前这个女人忍耐已经达到极限程度的楚源,终究拿出了男人应有的语气肃然道:“首先我要告诉你你的中文水平真的很烂啊,烂得连幼稚园小朋友都不如。这是鱼香肉丝只要人民币二十块,这是北京街头很容易见到爆炒泥螺,更加便宜,只要十二块人民币。甚至剩下这些菜全部都是你点的。”那个男人从桌前两个小碟子指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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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让我点的,关我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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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强硬的口气跟内心的不安不太相符。天哪!这么多看上去怪怪的菜都是自己点的吗,竟然还点了超贵的澳洲龙虾。刚才自己还傻乎乎要质问人家是不是想套近乎啊。李真美啊,李真美啊,还真是够可以的啊,为了那点可怜的面子就乱菜,甚至还诬陷人家点澳洲龙虾来巴结你,真是一个够糟糕的人啊,怪不得连二十八岁都还是一个老处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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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就吃掉吧免费浪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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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楚源表面上没有过分追究她的意思,内心却在想着,这个傻乎乎的女人还真好笑啊,难道一句‘关我什么事’就可以让他损失这么一大笔钱吗?小姐我跟你很熟吗,脑袋真是够秀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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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楚源说完那一句话,就低头狂吃那两盘鱼香肉丝和爆炒泥螺。他好像真的很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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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啊,怎么会发生这种让人混账的事情,太丢脸了,一定被这个男人在心中嘲讽了一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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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的相亲男真美自然不会考虑什么男方的费用和高兴与否,可是这次她遇到这个男人跟她之前遇见过完全不一样,真美甚至在想这个男人将是他在中国初恋,现在却将事情给搞砸了,明明说要伪装的,结果到头来还是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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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在二十八岁快要在家里发霉的时候,还让自己遇到了年轻英俊的楚源,这不是上帝的恩赐又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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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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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干嘛要嫉妒他夸奖表妹呢,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听到那些让人酸溜溜的话,导致拿言语挤兑他,结果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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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表妹的错,这顿午饭很快就会成为自己跟这个一见钟情的男人最好一次一起进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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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在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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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脑子中什么怨念都有,被折磨得不行。看着楚源,那个家伙就被跟食物有仇一样在进行斗争,真美原本想解释什么,可是在这种情景之下,这种气氛之下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满腔的怨恨和不满发泄食物上,她一边吃着很奇怪味道的食物一边嘀咕着,“反正都被当成那种骗吃骗喝的相亲女,自己只不过认识有限的中文才导致点错菜的,真是一间黑店为何在菜单本上标明每一道菜的价格呢,这分明是故意欺骗消费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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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好歹也要向他解释一下,那、那个楚源我有一件事需要向你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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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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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真美的话,楚源放下手中的筷子,抽出几张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油脂,然后用很平静得目光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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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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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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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响打断真美的说话,是有人找楚源。看了一下手机来电显示,楚源有些话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起身向真美微微行了礼: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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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本能得回着还礼,望着他急冲冲离着的身影,因为先前对话被中断她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嘴中喃喃自语着,看来他很在意那个电话,会不会是他女朋友打过来的电话。如果不是的话干嘛要回避自己呢,也许那个电话是地下钱庄打要钱的,也有可能是家中长辈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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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美啊,李真美啊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真是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以后疑神疑鬼的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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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不远处桌子传来一对相亲男女发生争执声,吸引了真美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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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提出这种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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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不是说我一直都是你想找的类型啊吗,你不是对我有好感吗?你喜欢我,难道让你为自己喜欢的人负出一点代价有什么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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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相亲男女在那边唧唧哇哇,这种场景让真美想起了在首尔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相亲经历。从她所在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女主,老实说真美有些同情对方,对方的年龄都可以当她的妈妈了,这把年纪还出来相亲的确是一件让人感到尴尬的事情,一身通黑衣服,鼻子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睛,一脸严肃的表情应该是刚死了丈夫没多久的爱情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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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够可怜的,要身高没身高,要脸蛋没脸蛋,要体型没体型,唯一的特点大概只剩下吨位了。”很显然女弱男强,女方若是不肯妥协让步,只能期待下位男士了。结果早已注定,李真美不由感叹一声,相亲的确是一件颇为折磨的人事情,找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更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目光在桌子一扫,真是见鬼啊,刚才居然忘记叫烧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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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想起要喝酒,偏偏刚刚却没有叫过来,真美经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从位置站起来转身去找侍应生。结果在侍应生面前又改变主意了,重新走到原来的位置时候,还没来得及坐下。原本那对相亲男女似乎因为住宾馆的事情没谈拢,很明显两人都要逃单的意思,一起路过真美身边的时候,男方被女方挤开,因为脚步不稳撞向了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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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因为运动细胞超强,身形向后一闪,很轻松躲过来撞向自己而来的男人,可是她衣服却遭到了毒手。是那个男人扑到在桌子上,桌面一片狼藉,大量的食物和少量的液体飞溅在她腹部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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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我的二十万韩元没了,我的艳遇没了。”很难想象当真美看见被这件被赋予了特殊使命的粉红色外套,沾上了不洁之物,那一瞬间在她胸膛里面传来一阵清脆心碎声。她脸上的表情经过复杂的变化,似乎她在酝酿着什么,目光盯住着男式,冷笑道:“混蛋?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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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式想将责任推给那位女士,转头一看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赶紧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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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一见对方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就像开溜,心中更加生气,冲上去拽住对方衣领用力将对方脑袋按在桌子上。被打者吐掉掉进嘴角的鸭翅膀,开口操着一口广东腔道:“臭娘们你找系(死)啊,你系(是)哪条道上的啊,你知道我老大系(是)谁吗?敢打我活腻了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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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那边的话真是很难听懂的,一般的中国人是听不懂滴。像真美这种才学了三个月中文的韩国女人咱有可能听到不懂广东话呢,不过真美还真是有当语言家的天赋,其中听出了一个字‘你’‘你’‘你’,一共才三个你字一字不拉全部都被她听出来了。但具体意思真美不太明白,不过打架时候能说什么好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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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球你真是太不了解我李真美的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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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不可遏的真美端起桌子上被菜盘子,连同盘子一起扣在这个出口辱骂者的脑门上,男人脸色比哭还要难看,扯掉脑袋上的假发,顿时周边传来其他客人的嘲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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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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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敢我拿眼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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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国之后一定要温柔,发誓不打架的誓言,统统都被真美丢到太平洋里面去了。上前一步,一脚踹在那个男人的小腿上,然后一个转身,使出跆拳道招式中的侧旋踢,一脚就将对方提出两三米远。店里客人个个睁大眼珠看着这里蛮力老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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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楚源避开真美后,走到饭店卫生间接听了来自老妈‘黄鹅’的电话,压低声音:“妈,我不是跟说过中午不回来店里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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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儿我知道了。为什么那么晚才接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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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望京西区长安街中段一家挂着北京风味小吃招牌的小吃店里,一个年纪大概在五十岁上下,身材有些臃肿妇人,正拿着店里面的固定电话给儿子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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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老妈的质问,作为儿子不得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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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话有些不方便,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了。对了,妈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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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事情啊,就是想提醒你一声晚上的相亲见面千万不要忘记了。听你见秋阿姨说女方在国有银行工作,模样是一等一的,性格是你喜欢的温柔类型。今年才二十四岁,比你要小一岁,妈看过了你们的年龄是最佳年龄组合。儿子,妈特别喜欢她,记住晚上要好好表现一下,争取一个星期之内带回来让我看看,现在的女孩子光看照片还不做数,必须见过真人才知道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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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鹅滔滔不绝跟儿子再次讲起了昨晚说过不下二十次同样的话。想比妈妈的兴奋,楚源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喜悦之情,虽然有些反感妈妈没完没了安排的相亲见面会,但向来很孝顺的楚源只能接受老妈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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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喜欢就好了,晚上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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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鹅从电话中里面听出了儿子不情愿的声音,质问道:“这小子究竟怎么回事啊?人家可是在国有银行上班不仅工作清闲,工资福利又好,并且她生在公务员之家家教一定很好,不像现在有些女孩子不懂礼数在外面乱来。楚源你这小子有在听我说话吗,妈这都不是为了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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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楚源不敢反驳老妈的话,因为那样做的话黄鹅一定会被气得不轻,指不定还要闹上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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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啊,倒是时候要跟女孩子主动说话,别老是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尽量多夸夸人家女孩子长得漂亮、皮肤真好之类的话,这些话无论搁在哪个女孩子身上人家都喜欢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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