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威哈哈一笑,道:“辛掌门总算出手了,来吧,今天我就来领教一下韩江派的绝学。”
辛韩派哼了一声,说道:“既然阁下等苦苦相*,韩江派虽然无意动干戈,但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得罪了。请!”说着拔出剑来,从容地缓缓走前,虽然表面镇定,但眼光中却流露出不安。
钱大威也不敢大意,暗中运转真元,全神戒备。
眼看双方就要放手一博,丁大风突然开口道:“师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辛掌门,我们给你几天时间,好好考虑清楚。我奉劝你还是自断一臂,解散门派!否则只会殃及池鱼!”转过身子,大声道:“我们走!”
钱大威脸上带着讥诮,冷冷地扫了韩江派门人一眼,哼了一声,与叶清树跟在丁大风后面出门而去。
春秋宫的人走后,刘贤,辛韩江和赵铁塔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三人心情都很沉重,春秋宫只派了三个人来就搞得韩江派鸡犬不宁,若是有其它高手到来怎么办?
春秋宫宫主南宫幽胜本人武艺独步天下,他还有三十多位师弟,个个身怀绝技。他有弟子一百零八名,分成两个等级,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基层门人。这些基层门人武功相对较低,所以没有被列入等级。这丁大风和钱大威只不过是第二等级的人物,功夫便如此厉害,那第一级的武艺必定高出一个档次,更不用说南宫幽胜那一辈,想到这点,众人都心中暗叹:“春秋宫真是高手如云!”
只听辛韩江道:“那丁大风的身手想必还要高出钱大威一筹。我若下场跟钱大威打,就算能取胜也要在五百招之后。若是跟丁大风打,想来是输多胜少。如果还有其它高手,韩江派只怕难逃灭顶之灾,真是愧对先人!”当下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痛苦愤恨之色!
刘贤道:“这件事我们要好好计议一下,不能坐以待毙!”
三人一直密谈到深夜。
******林俊宝的伤并无大碍,服了些药后便没什么事。他跟其它门人一样大感郁闷,心想:“我一定要努力学好武功,学得跟前辈楚金平一样棒,这样便不怕有人欺负上门来!”
第二天早上韩江派门人发现刘贤已经走了,只剩赵铁塔还在,不少人想:“刘帮主做事一向谨慎,看到情况不妙就借机离去,明哲保身。唉,世态炎凉,日久见人心。大难临头各自飞,总算看到了。”
大家照平常一样,勤练武功,但心中却在想:“有用吗?若是有真正的高手在,就算大家一拥而上,只怕也是一败如水。”
林俊宝拿出《浪奔长江》,反复查看,用手一页一页地捏,但什么也没发现。他想:“过几天那帮人再来,作弟子的不能逃避,估计难逃一死,这本《浪奔长江》的秘密免不了要埋没。”心中非常痛苦和郁闷。
他盘算着要不要把这本书送给其它人,想着想着,突然记起一个,整个心都变得松软,眼中露出温柔之色,脱口说道:“她真好!”
一位师弟在旁边听到,抬起头问:“什么真好?”
林俊宝脸上一热,说道:“没什么。”
那弟子哈哈笑道:“我知道你在想谁。”
林俊宝摇头道:“别胡猜。我是什么人,怎么轮到我想?王师弟,你别冤枉我。”
王师弟笑道:“朱佳欣素有‘潮汕第一美人’的称号,做做白日梦也是正常的。我也常常幻想,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林俊宝说道:“练功吧,围在她身边的优秀男士多如过江之鲤,我们不要痴心妄想,最好连梦也不要做!”不再跟师弟闲聊,长剑一抖,练起武来。
******辛韩江忧心忡忡,不知敌人何时到来,他吩咐妻子万一情况不妙,便带着女儿逃离,不要意气用事导致家破人亡。他作为掌门,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帮在人在,帮亡人亡,自己是不能走的。
到了第三天,揭阳进贤帮和塔山剑派分别派了十名好手前来助阵,人一多,大家的心总算定了些。
那天早上,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韩江派两扇大门被远远击飞,一个声音传来道:“辛掌门,春秋宫门人再来拜会!”
辛韩江心道:“来了。”带领众人奔出。
只见丁大风、钱大威和叶清树三人大步迈了进来。
丁大风打个哈哈,道:“辛掌门,你考虑得如何了?今天若不答应,就别怪我们翻脸!”
辛韩江沉声道:“丁先生,难道一家要兵戎相见吗?我向叶先生道个歉,愿出可观的黄金赔偿,这件事就算了如何?”
丁大风道:“那辛掌门是不是自断一臂,解散帮派?”
辛韩江脸色一变,问道:“没有其它选择吗?”
丁大风大声道:“说来说去,辛掌门还是不肯答应。难道要我等亲自动手不成?”
辛韩江道:“哼,那么,本人只得来领教一下春秋宫绝学啦!”
钱大威走前三步,拱手道:“好,辛掌门,听说你的韩江‘千变剑法’是潮汕的一绝,本人一直想试试。来吧。”
辛韩江心中一动,说道:“钱先生,我们不如来打个赌,如果在下侥幸胜得一招半式,这场过节就算了如何?”
钱大威道:“哈哈,胜了我有什么用?就算你胜了,我们丁师兄也会上前讨教,就算丁师兄输了,还有其它的春秋宫人,总之我们一定要取得个公道!”
辛韩江叹了一口气,道:“那么,我就先来跟阁下分个高低。请!”
刷的一剑刺出,这一出手便是本门剑法中的“潮水千丈”!剑刃颤动,嗡嗡有声,登时将钱大威全身笼罩在剑光之下。
钱大威心中一凛,忍不住道:“好剑法!”不敢大意,急忙退了一步。
辛韩江停住道:“阁下还不出兵器吗?”他见钱大威身上有一柄短刀,一直没有使用,便出言提醒。
钱大威笑道:“好。在下也不敢托大了。”抽出短刀,那刀又尖又利,光芒耀眼。辛韩江眼光一闪,右手长剑握得更稳。
钱大威说道:“辛掌门,小心了。”一刀快速挥出。
辛韩江不敢大意,挥剑格开,顺手还了一招“韩江冲浪”。
这一招暗藏多个后着,明攻上盘,实击下身。
钱大威识得厉害,挥刀格开,跟着又退一步。
辛韩江连出五剑,钱大威就退五步。
辛韩江正准备使出第六剑,突然空中刀光大作,钱大威的刀狂风骤雨般攻出五招。
众人心中一惊,暗道:“春秋宫武学果是犀利,极尽变幻之能事!”
辛韩江虽然早有准备,却也手忙脚乱一番,竭力奋战了半晌,才逐渐取得攻守平衡。
两人越斗越快,体中内力源源不断贯注到兵器之上,在激烈地兵刃交击声中打得难解难分!
钱大威本来甚是轻视对手,百招之后,轻敌之心尽去,小心谨慎地应付,不敢再求速胜。
辛韩江调动内力,灌入右手。
他剑上势道雄浑,钱大威刀法中的变化便不易施展。
慢慢地,辛韩江取得优势。
再战两百回合,钱大威的攻势尽消,全是守卫。
只听辛韩江大喝一声道:“接招!”
一剑直直劈下!
钱大威心中一惊,抬刀相档。
刀剑相交,当的一声,钱大威只觉虎口剧痛,短刀脱手而飞!
倏地人影一闪,有人喝道:“撒手!”
辛韩江只觉有人右手搭上自己,欲要夺下长剑,他虽惊不乱,左掌拍出。
噗的一声,二人相交一掌,来人纹丝不动,辛韩江却噔噔噔噔噔连退五步。
虽然辛韩江被震退,但长剑毕竟没有被夺下。
出手的人乃是丁大风,只听他笑道:“辛掌门武功不错呀。”
辛韩江道:“好强的内力,来,这是第二场。”
丁大风摇头道:“辛掌门,你剧斗了这么久,内力消耗重大,还是认输吧。”
辛韩江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不碍事。”
丁大风神情悠闲,微笑道:“不如这样,我空手与你过招,只要你能接我十五招,我们马上走人。”
辛韩江自忖不敌对方,准备以死相拼,希望落个相败俱伤,突听对方十五招之语,不由心中一喜,暗道:“你武功再强,难道真的能在十五招之内击败我?”虽然此话含有羞辱之意,但也没放在心上,大声说道:“多谢。请!”快速一剑刺出,剑到中途,又变成另外一招。
他的剑法名叫千变,事实上很是夸大,每一剑如果能有八个变化就不错了,更不用说千变。
只听丁大风哈哈一笑,闪入剑光之中,同时笑道:“第一招。”不见他右手如何动,突然掌心印到胸膛。
辛韩江左手疾出,勾住丁大风的右手,谁知他剧战之后,力量大衰,虽然勾到,却无法止住去势,急忙使个铁板桥,往后直摔,险险避过这一掌,突感双脚剧痛,被对方右脚扫中,噗的一声,摔倒于地。
丁大风闪身后退,哈哈笑道:“辛掌门,我只出手两招。”
辛韩江一跃而起,想要进攻,但双脚痛得不断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站住,要他进攻,却是不能了。他神色惨然,泪水从双目涌了出来!
丁大风笑道:“辛掌门,还是自断一臂,解散帮派吧!识时务者为俊杰,难道还要我们出手不成?”
许多弟子叫道:“师父,我们跟他们拼了!”
赵铁塔走近,沉声道:“辛兄,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放手一搏!”
辛韩江双手一挥,止住道:“大家冷静!”盯着丁大风道:“韩江派技不如人,春秋宫绝技惊天,我们认输便是!丁先生,本人就自断一臂,再赔偿叶先生,这事便算了结,解散帮派一事免了如何?我姓辛的从此隐姓埋名,退出江湖。”
他见形势非常恶劣,准备牺牲自己,保住韩江一派。
叶清树笑道:“辛韩江,败军之将,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饶你一条狗命,就是格外开恩了。”
丁大风笑道:“正是。”
辛韩江脸色一变,道:“难道你们真的要赶尽杀绝!如果*得我们走投无路,说不定只好一拥而上!”
丁大风哈哈笑道:“一拥而上又怎么样?这些所谓的韩江派弟子在我眼中不值一文,就算多来几千个,本人也没放在心上!春秋宫说话算话,韩江派非解散不可。”
辛韩江胸膛加速起伏,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怒声道:“南宫宫主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大人物,为什么这次要做得如此之绝!”
丁大风道:“呸!南宫宫主教诲我们门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要把敌人连根拔起,让他们死绝灭绝!这是我们春秋宫的行事宗旨!”
忽听一人在墙外冷冷道:“这些狗屁宗旨想必是你丁大风神经错乱时想的吧!”
忽听此言,众人又惊又愣!
丁大风怒道:“是谁?”
那人又道:“原来春秋宫的人就是喜欢这样横行霸道,还轻易就要别人死绝灭绝!我还是第一回听见!你的这些话不但狗屁不通!简直就是混帐至极!”
丁大风心中一惊,觉得来人声音有些熟悉,问道:“到底是谁!敢跟春秋宫作对,活得不耐烦吗?”
那人道:“春秋宫还有你这样的败类,真是可耻!”
只见有三个人缓缓从大门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揭阳进贤帮的掌门人刘贤,后面跟着两个年约三十的人。其中一个长得甚是矮小,头有些秃。第二个很是高大,双眼如电,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刘贤对辛韩江道:“贤弟,我来迟一步。”
丁大风一见骂他之人,一张脸耸然变色,颤声道:“吴师兄!”
刘贤对辛韩江说道:“各位,我来向你们引见一下,这位是春秋宫的吴保刚吴先生,这位是孙大树孙先生。”
那吴保刚在春秋宫第二级弟子中排名第一,三十二岁,长得甚是威武。
辛韩江等人连忙行礼道:“吴先生好,孙先生好。”
刘贤又向孙大树和吴保刚介绍了潮汕诸人。
吴保刚满是笑容,向众人还礼,又对辛韩江道:“辛掌门,本人一向久仰大名,今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宫主托我向您表达他的敬意。”
辛韩江受宠若惊道:“宫主客气了,吴先生客气了。”
吴保刚道:“听了刘掌门的讲述后,南宫宫主立即让我和孙师弟披星戴月前来,总算没弄出什么大错。”
辛韩江一再道谢道:“多谢宫主,多谢宫主。”
丁大风三人自从吴保刚进来后,畏缩一角,噤若寒蝉。
吴保刚缓缓转过身,双目犹如两道寒电一样射在丁大风三人身上。他对辛韩江等人客客气气,满是微笑,但一转过身,立即杀气满面,怒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丁大风颤声道:“我……我……师兄……我们……”
吴保刚大怒道:“春秋宫最忌恃强欺弱,横行霸道!宫主一再教导我们要行侠仗义,同是武林一脉,自应互相扶持,和平友好!你们居然打着春秋宫的名号,到此为恶!”
丁大风眼中露出恐怖之色,叫道:“师兄,我……”
突然人影一闪,三声惨呼响震云霄!
在那极快的一瞬间,丁大风、钱大威和叶清树各被吴保刚击中一掌,大吐鲜血,摔落在地。
三人挣扎着爬起,跪地求饶道:“师兄,我们不敢了!我们不敢了!饶命!饶命!”
辛韩江等人也是大吃一惊,刚才丁大风的武功他们是亲眼见过的,想不到与这位吴先生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众人暗道:“怪不得春秋宫能在武林占有如此地位!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只听吴保刚怒瞪双眼,大喝一声:“说!”
丁大风咳嗽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和钱师弟知道叶师弟被辛掌门砍断一臂之后,一直想要为他出口气。”
吴保刚道:“叶清树断臂之事,师父早已知道,他说叶清树自作自受,辛掌门不把人处死,已经是开了大恩,难道你们忘记了吗?”
丁大风道:“我们不敢忘记。是我们不对,请师兄饶命!”
原来南宫宫主知道叶清树之事后,还把他训斥一番,并警告若再犯事,便逐出师门。然而丁大风跟钱大威是叶清树的好友,这口气吞不下去,便找了个机会来报复。他们年纪较小,只想着报复,根本不想后果,计划更谈不上周密,还把春秋宫的名号抬了出来。辛韩江与赵铁塔和刘贤商量后,决定让刘贤前往春秋宫问明事情真相。
春秋宫主南宫幽胜在武林一直素有很好的声誉,他处事公平,侠义过人,抑恶扬善,古道热肠,常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弱下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武林豪杰对他如此敬重的原因,想不到这次会为了这点小事,派遣弟子前来报复,令人大感蹊跷,所以三位掌门决定派人前去探明一切,于是刘贤当夜骑着千里宝马离开汕头。到了春秋宫后,春秋宫主出门相迎,很是客气,听了事情后非常气愤,立即派吴保刚和孙大树伴随刘贤前来。
吴保刚在第二级别弟子中排名第一,在其他师弟中很有威望,武功亦高于同辈。
只听吴保刚对丁大风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对辛韩江道:“辛掌门,在下代表春秋宫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于这几天给贵派造成的麻烦,我们深表歉意!宫主说了,将来有机会再向你当面致歉!”
辛韩江非常感动,道:“言重了,吴先生,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吴保刚道:“辛掌门,这三个恶徒败坏春秋宫声名,又到这里兴风作浪,请您发落吧!”
说完把长剑一伸,递到辛韩江面前,意图非常明显,三人如何处置,要杀要刮,全由辛韩江作主。
丁大风三人大惊道:“师兄饶命,师兄饶命!”
吴保刚喝道:“住口!你们败坏本宫名声,又仗势欺人,每一条都是大罪!”
他转身面对辛韩江道:“辛掌门,请!”
辛韩江连忙摆手道:“吴先生,这事就算了吧,不打不相识!同是武林一脉,有些许误会说清楚就没事啦。”
丁大风也叫道:“是啊是啊!师兄,其实我们也是点到即止,只是想出一口气,所以这些天来一直手下留情!我们若是来真的,早就大开杀戒了!可是,这些天来,我们都没出辣手!”
众人一听,才记起丁大风等人的确手下留了情,明显也只是想出一口气,估计是门规极严,闹归闹,却不敢真的大开杀戒,以免后果不可收拾。
吴保刚道:“你们若是真的杀了人,便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辛韩江道:“吴先生,反正大家都没什么事,这件事就算了。”
吴保刚道:“辛掌门,你不用客气!这三个人就算在这里不死,回到八达岭也必遭重罚!纵不逐出师门,也要监禁几年!”
丁大风三人听了此言,又是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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