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她好久,从诧异变为看好戏的心态,我不想告诉她实情,反倒很好奇,如果顺着她的思路,上床之前应该有哪些步骤?
结果证明,这种仁慈的想法是个错误。
她像个花痴一样盯着我的脸发呆,虽然我所有女人都极度迷恋我,但她们大都出于畏惧,从不敢这样不加修饰、甚至可以说是赤果果的眼神望着我。
这还算了,最可气的是这个女人,竟然突然皱着眼皮直摇头,手上的毛巾还在我脸上一个劲地乱抹!
我有点火地甩开了她的手,本来要“怪罪”的。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美若秋潭的大眼睛惊慌失措地在眼眶里转动,最后居然还憋着嘴偷笑!
这样的反应,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
换做是其他女人,这样冒犯龙颜,还不应该快点磕头认错才对?
可她非但没道歉,反而非常认真地问我接下去该怎么做。
这是第一次,我在后妃那里过夜,感觉自然舒畅,不用浪费时间观看矫揉造作的戏码。
后来几天,我在批阅奏章的时候,她的脸孔会时不时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是一个把政事和女人分的很清楚的人,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想某个女人,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它让我感到警惕。
于是,我打算除掉她。
我不需要用自己的名义下诏废后,只要破坏后宫的平衡,女人间的战役就会一触即发,自然有人会替我解决麻烦。
从小生在宫闱争斗之中,使我对耍权谋的手段了如指掌。
我开始连续数日临幸她一人,后宫的反应很迅速,她立刻成为后宫舆论的焦点,所有女人的眼中钉。
也许她并没有错,但谁让她是殷寿的女儿,女人只要和政治扯上关系,就只能做男人手中的一粒棋子。
我非常清楚,只要这种情况持久下去,她早晚要住进冷宫。
虽然如此,我心底里,并没有因为将要铲除她而感到丝毫快感,反而在这几晚的交000合中,更加渴望她的身体。
我对女人一向很下得了狠手,可是在她面前,我彻底失算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关心起我的饮食起居了,还当着王能德的面,多管闲事地问东问西,扬言要照顾我的一日三餐,更离谱的是直接叫我的名讳!
王能德把这事告诉我之后,我就莫名地觉得不痛快,于是准备去禁园散散心。
想不到又碰到这个女人!
上回的教训看来还不够深刻,她还有胆子来禁园。并且,嘴巴里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我走进听,才发现她还真不知羞地亲昵称呼我为“老公”、什么我和我养的狗一样,都要欺负她?!
我瞪着正同我钟爱的“如风”相谈甚欢的她,气不打一处来。
一直以来,“如风”只听命我一人,其他任何人都驯服不了它。
可是这个女人倒挺本事,“如风”似乎很喜欢她的样子,竟然在她的抚摸下,舒服地摇头摆尾。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心情,真特别滑稽。
我很难描述我当时的心态,可能是我嫉妒她轻松地笼络了我的爱犬,更可能的是我排斥女人用关心我的名义企图干涉我。
那天,向来有很好自制能力的我,破天荒地冲女人发火。
一般来说,我都认为女人是不值得动怒的人群。
我狠狠地责难她,她委屈地直掉眼泪,后来可怜兮兮地说她喜欢我。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爽。
于是,我的态度更加恶劣,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她默默地接受着,哭得像个泪人。
她从小娇生惯养,应该从来不曾有人这样训斥过她。
我对她发脾气的时候,她的脸色苍白,活像一个受气包似的杵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不是那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但她那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简直就是在催发我的犯罪感。
这让我更加火大!
我怎么也想不到,原先只不过想使计除去她,却反倒给了她“登堂入室”的机会。
她好像一早就知道我的目的,故意先发制人,试图用这幅可怜兮兮的媚态来打动我。
否则,无法解释,她为什么总做出些在我预料之外的事?
之后,她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来打扰我的日常生活。
如果她果真能遵守诺言,也许我们之间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揪扯不清。
不过,这可恶的女人竟然堂而皇之的食言。
她假借王能德的名义开始给我定时送饭,后来还是被我撞见,才打破了她的如意算盘。。
说实话,她做饭的手艺不过平平。
王能德只拿给我看了一次,我碰都没碰一下。
后来,王能德就再也没拿这种色香味皆差的东西过来了。
看着这么不识相的她,我再次动怒了——
那时,我觉得她很可恶。
我甚至残忍地告诉她,我对她的重新只不过想“借刀杀人”而已。
但她好像听不人话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一针见血地问我——
“是不是只是想从被你伤害的人身上,看到你曾经的影子?”
我气得真像缝了她的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惹得我动气了!
最让我记忆尤深的是,她还理直气壮地告诉我,我之所以可以轻易让她痛苦,仗得不过是她喜欢我。
然后,就大胆地拉起我的手,把她那只破膳盒硬塞到我手上!
我难以相信,这是个女人敢做的事!
我脸色很臭,瞪着她纤细的背影,我恨不得把她捏的稀巴烂!
可笑!她喜欢我,就很了不起?
喜欢我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我都要一个个地去感谢一遍?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对劲。
第二天居然为了等她,一直饿到下午。
期间,王能德问了我多次要不要传膳,都被我回绝了。
我暗暗发誓,如果这个言而无信的女人再敢出现在勤政殿门口,我一定要她好看——
可恶的,竟然敢耍我?!
直到江佑赫找我来谈北方军备的事,我才暂且把这事搁下。
江佑赫虽然不是我的同宗兄弟,但是我们俩的交情匪浅。
他是个极聪明的人,我刚即位的时候,他为我巩固帝位、平叛战乱出了不少力。
并且,对待女人,他和我一样没心没肺。
所以,我们的交流向来极有默契。
我听说他小时候家里给他订下一门娃娃亲,好在女方家里后来不知所踪,否则真要嫁给了这个花心风流的江佑赫,估计常年独守空闺是难免的了。
谈得正是关键时刻,这个女人又来烦我了。
她在殿外拼命地叫我的名字,弄得我十分尴尬。
我头一次在江佑赫面前丢脸,就是拜她所赐。
江佑赫坚持要出去“见识见识”,我碍于面子,留在殿内。
想到这个江佑赫蛊惑女人也很有一套,我居然有点不舒服。
我在殿内,和外面还有一段距离。
不能很清楚地听到他们对话,但又可以看见他们的人。
特别是江佑赫那张调侃嬉笑的脸,今天看着格外碍眼。
后来,我趁江佑赫叫我出来的机会,试图把他拉回殿内。
当然,那时,我并不准备理会殷霜,我还在生她的气。
是她主动拦住我,又是当着那小子的面直接叫我“天介”,连姓都省了。
江佑赫刚好借题发挥,弄得我堂堂一国之君,连个下的台阶都没有。
和她相处久了,我发现她的性格很独立、但又不失女性的温婉。
就算我对她态度不好,她也只是一个劲地和我解释。
后来我才从她口中知道,原来是我误会她了。
她没有按时送饭过来,只是为了送给我一个生辰礼物。
看到她满脸汗水,白皙的皮肤被晒得发红,连个提篮都快拿不动的样子,我居然觉得感动,再掺杂着一点不忍心。
接过提篮的同时,我发现她眼底的兴奋。
几乎是紧接着的,她的脸色就骤然发白,身子像落叶飘零般地滑落。
我赶紧抱住她,让王能德宣了太医。
她昏睡的时候,王能德告诉我,她在烈阳下等了我很久。
原来她会体力不支昏倒,是因为这个缘故。
为她,我又尝试到又一种全新的感受——是内疚。
以我在女人堆里打滚多年的直觉告诉我,她很真实,并不像是在做戏。
太医告诉我,她只是中暑,但是她的体质属寒,如果我再让她长期服用避孕药,可能会导致她终生不孕。
按理,我应该毫不犹豫地让太医继续用药。
可是,那个时候我迟疑了,我让太医先下去等我的消息。
太医走后,我从屏风间的缝隙里,看见她在偷偷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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