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漠在摄政王府的名声是很有响头的,四个小妾因她而死,所以府内上下一听上官大人要来,都胆战心惊的,生怕伺候的不好,王爷要拿自己开罪。
夙清往日同摄政王的关系是极好的,既然是夙清的表妹嫁进王府,侧王妃这个名份固然少不得,还需皇上亲自赐婚,八抬大轿,喧闹的喜宴也少不得。
紫烟站在上官千漠的身边,突然觉得一阵心寒,三年前的一日,自家小姐也是这般风风光光的八抬大轿停落在摄政王府,却不曾想会被人当众羞辱。幸好自家小姐不是一般人,如今坐到这帝师的位置,也终于让世人都对她为之敬佩。
连皇上和摄政王爷也要礼让她三分面子。
上官渡没有出席摄政王爷的婚宴,安阳易真也不去计较,只要上官千漠到场,其它上官府上的人来不来都无妨。
到不是上官渡没有收到贴子,而是他不愿意去,他同紫烟一样,心里有一个结!原本自己的女儿是何等的风光,却最终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跟那安阳易真是脱不了一点关系的。
安阳易真今日又娶侧王妃,而上官千漠却被他害的无人敢上门说亲。更要命的是,自家女儿还放言说此生在朝歌终身不嫁,这让自己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娘。
徐复雅也知道上官渡在心恼什么,但上官千漠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插手多管,何况这世间到底有哪个男人配的上她上官千漠呢。
而上官千漠又是说一不二的,她做的决定,任谁都无法改变。
夙清在今日也算是主角之一,他既是娘家人,也是一身的大红喜服着身,自己的表妹出嫁,自然也要顺势风光一把。
上官千漠是同丞相柳枫晚一同去的摄政王府,去的不早不晚,刚刚好又同五位尚书大人打了个正面。所幸在摄政王府,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点头寒暄了几句。
安阳易真一派的喜气,容光焕发,看上去像是年轻了二十岁,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候,身上那件大红袍还是夙清花了几个晚上亲自为他缝制的。
赫拉氏王妃虽也是一身大红色喜服,脸上也笑意盈盈,却掩不住眼里的那丝落莫。
安阳文泰不知去了哪里,未见他在府里头帮忙招呼宾客。他也到想的开:自己的父亲也不是头一次娶妾室,根本就无需次次都要出席,还不如自己出去潇洒一番。
王府专门收拾出一间会客厅,用来招待朝庭重臣。
五位尚书大人,丞相柳枫晚及上官千漠也名例其中。免得大家碰面又要嘴上斗气,彼此尴尬,上官千漠便独自站在走廊里。
己是初冬,天气寒冷的紧。
院子里的寒风吹的那大红色丝缎飘扬不定。
既是办喜事,连枯枝杆上都挂上了红色丝带,就为了遮掩这寒冷。
上官千漠用手轻轻紧了紧围在脖子上的毛绒围脖。双手交叉着放在衣袖里,目视着院子里的几枝蜡梅。
安阳易真需要招待宾客,但也不忘百忙中抽出些时间同上官千漠叨唠两句:“外面这般的冷,上官大人为何不里面就坐?”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上官千漠淡然的说着客套话,脸上被寒风吹的有些些红晕。
安阳易真的心头泛起一些不舍得,想伸手去抚一下她那张被冻红的小脸,却还是忍住了。
思绪又拉回到三年前,懊恼的又开始后悔。本是该属于她的婚宴,但她宁可终身不嫁,也不愿意再身穿红色嫁衣踏进王府半步。
如此倔强,若换作以前,自己早就强抢了,或者拖出去杀了。但对她,却会无尽的纵容,记忆里不曾有过她对自己婉然如夏花的笑,或许自己只是在等她的那一个笑容吧。
“其实本王有些于心不忍,上官大人若真是终身不嫁,本王心里还真是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似的难受。上官大人若是中意谁,本王替大人去说媒?”安阳易真轻言细语,似是在,但自己怎么舍得让她上官千漠去嫁给别人呢。不过就是想再试一试她罢了。
“王爷真爱说笑,同样的话,上官很不屑再说一遍。”上官千漠轻轻扫了他一眼,却看到赫拉氏王妃从院子那头缓缓走过来。
“上官大人别来无恙。”赫拉王妃微微对着上官千漠欠了欠身子,眉目里淡扬着不甘心。
安阳易真从未跟一个女人有过这般的神情,也只有她上官千漠能如此掌握的住他的喜怒。想必那新过门的穆浅莲也不一定能完全把持的住王爷,
她也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时间一久,难免会生厌,因为男人总是不容易被满足的。
“王爷,新娘子到了……”喜婆一脸喜气的跑进来禀报,但看到赫拉氏那有些僵硬的脸,立马就低头收了声。安阳易真也不急,依旧跟上官千漠扯些有的没的,似是没听到一般。
赫拉氏更加肯定了自己方才所想,既是替身,也没什么好怕的,不如就让自己做个好人。转了身便随着喜婆一道替安阳易真出门迎新娘子去了。
这个朝代的嫁娶风俗同历史上固有的一些婚礼仪式也都大同小异,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新娘子由喜娘搀扶着进王府,头盖喜帕,手捧香炉,进门前需要先跨火盆。
穆浅莲身着大红色嫁衣,嫁衣上面镶满了珍珠,是件价值不菲的精致物,足见夙清非常的花心思。
她踩着小碎脚步缓缓往前走,突兀的听到有个太监在喊:“明妃娘娘驾到。”
还没等穆浅莲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被人狠狠推了一把,一个没站稳跌了出去,正好又踢翻了那火盆,嫁衣上立即燃起了火苗。手里的香炉也险些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幸好自己紧紧抱住它。
虽然自己心里是又急又气,又感到害怕,但不管如何,自己今天是新娘子,夙清表哥昨夜对自己千叮万嘱,遇到任何情况,都要冷静,不可慌乱。
一定要忍住,决不可以自己掀掉红盖头,所以只能拼命的跺脚,想要弄灭自己身上的火苗,却不敢再有其它的任何动作,心里寻思着,喜娘到哪里去了?也该有个人来帮衬自己吧!
外面的人是看的一片稀奇,这个新娘子倒是稳的住,居然没有惊慌失措。
安阳明月一身的大红色宫衣,福贵临人,似是比新娘更新娘的站在那里徐徐生辉,明显就是来抢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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