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诧异地看着我和胖子,有的甚至惊声尖叫起来。(www.dukankan.C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你们两个怎么了?”上一轮游戏结束和我说话的眼睛男开口了,他惊恐不定的打量我和胖子,“还有,你为什么说是他杀了你?”
“为什么是我?当然是我!”胖子嘴角上扬,桀桀笑声不断从口里溢出,他偏过头,看着我一字一顿说,“长命女,你不会这么天真吧?作为大心理师的你怎么会不明白我想要杀你的心情呢?只要我杀了你,就能少一个竞争对手,多一分生存可能。你说,我如何不杀你?”
我还未答话,就已经有人先一步抢道:“太卑鄙了,你怎么能因为这个杀了同是玩家的女性!”
是眼镜男,虽然给人胆小怕事的印象,但此刻只有他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话。然而这种打抱不平很快就被胖子打断,“卑鄙?什么是卑鄙?为了生存而这样做的我有什么错?如果不是参加了这个游戏,我应该和妻子儿女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游戏,我只能不停地杀人,从黑石组织到香港的黑社会,我的命运总逃不过那些黑暗的角色……所以……我羡慕,我嫉妒能够平平安安生存下来的你!”
胖子反手指着我,大声咆哮。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安稳地活过两世,而我却要接受那些黑暗的角色。所以我杀了你,不单是为了自保,更多的是嫉妒。只是我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莫定天呢?”
不同于胖子的歇斯底里,我很镇静地看着他。或许一开始会气愤,但现在却是无奈。这就是游戏,为了生存,为了不被淘汰,我们被逼做各种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胖子他,并没有错。换做是我,也会为了最后生存的机会而杀了对方。
因为,能活到最后的人,只有一个,一个啊……
叹口气,我将手指往众人身后一比,那里,白色骷髅头正映在电子屏幕上俯视众人。“是骷髅头。其实胖子杀我之前的那声长命女只让我确定杀我的人是玩家,但我并不知道他是谁。直到游戏结束睁开眼的那一霎,骷髅头给了我一个定位仪。”
这话一出,身边立刻有人小声嘀咕:“定位仪,那是什么东西?”更有人大声质问骷髅头:“不管定位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只给她而不给我?”
“是保护。”一直沉默在众人身后的风衣男忽然上前一步说道,“这是对每回游戏结束后生存时间最少的那个人的保护。”
胖子立刻出声质疑,“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也有定位仪。”从风衣口袋里中掏出一个橙色的玻璃球,风衣男对着胖子说,“在第二回合游戏里,我生存时间只有十年,是所有人中最少的一个,所以骷髅头给了我定位仪,一个能让我在自己周围五米的范围内发现同是玩家人物的个人信息的工具。按照规则,每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定位仪。刚才,长命女说她是在这次游戏结束后才得到了定位仪。所以,一听到我有定位仪这么紧张,并且还在游戏里发现长命女玩家身份的你,我想,也应该有个定位仪吧。”
“没错,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拥有。”胖子缓缓从怀里掏出一颗赤色的玻璃球,“这还是在第一回合游戏结束时,骷髅头给我的。哼,虽然第二回合游戏我完全没有用上它,但是在第三回合,很幸运的,我遇到了长命女。只是令我意外的是,只活了三年的她竟然成功留了下来,还真是对应了她的外号,长命,长命女。”
“你这样说,我该感到荣幸吗,胖子?”将黄色的定位仪拿在手中,我转身看向骷髅头,“你给我们三人的定位仪有三种不同的颜色,赤、橙、黄,这是否意味着今后定位仪的颜色是绿、青、蓝、紫?一共七个定位仪,只给前七轮生存时间最少的人?”
有定位仪在手,变相得就等于有了一层护身符。因为当你发现有玩家在自己身边时,可以杀掉他来提高自己的存活率,正如胖子对我做的一样。所以当我说出只有七个定位仪的时候,众人都是激动而紧张地注视骷髅头。
人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骷髅头并没有隐藏,随即就给了我答案,“的确,只有七个定位仪。并且,只有每一回合游戏生存时间最少的那个人才有资格得到我的保护。”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目的不是为了最后生存下来的那一个人吗?为什么要去保护时间最少的人?”
“呵呵,您真是一位美丽而聪明的女性!”骷髅头的声音机械没有起伏,他的赞美听在耳中只让人觉得战栗,“正如您所想,没有一点难度的游戏,怎么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人呢?所以,为了成为最后生存下来的那个人,美丽的小姐,请深深铭记这次谋杀并继续努力吧!”
“各位!”
骷髅头忽然将目光转向我身后的众人,如电子合成般机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DIE GAME第四回合现在开始!”
“这一轮将淘汰63人,请大家务必要生存得更久一点……”
Shit!
忍不住爆粗口,我扯开身上覆盖的藤蔓,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一过来就是个要死的人,任谁都不可能淡定。这具身体腰上被刺了一剑,血液干涸勉强没有再流血,只是失血过多让我难免出现头晕眼花的症状。
前几次游戏里,都会有特定的物品告诉我自己替代的身份,但这一次,被丢在荒郊野外疑似被谋杀抛尸的“我”完全找不到前身的任何信息,除了身边的这一把女式短剑。丝毫没有功夫去想这些,我捂着伤口,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外走出山谷,直到看到一个破旧小茅屋的时候,我才大喜得望地扑了过去,“救命!HELP!”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腰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谢谢你救了我。”我对背对我坐着的男人道谢。
对方没有说话,我自然也不愿意多说,奈何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我叹口气,问:“有吃的吗?”
不知道为何,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并不危险,做为一个女人的直觉。而之后的事更证明了这个男人的细心,他一直等到我伤好之后才离开小茅屋。
人生地不熟,我也没有地方好去,所以就着这个男人留下的银子我将小茅屋翻修了一下,再置办了米面粮油和家具,最重要的我养了一只中华田园犬看家。
阿黄平常都不叫,这一晚,忽然叫得比谁都欢。
然后,那个救了我的男人出现了。
我和他的关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这个男人每月总会过来我这里几天,时而坐在院内看月亮,时而吃完我做的饺子就立刻走人。
我和他每次说的话绝不超过三句。诸如——
“你来了?”
“嗯。”
“……要走了?”
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他的身上总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我却清楚地闻到了。这让我想起了雷彬,那个让我记了八十年的男人。不同于雷彬给人憨厚老实的印象,这人仿佛骤然吹起的凛冽寒风,让人从心底感到不安。
也许是因为我在心里已经将他当做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杀手的缘故吧。
平静的生活总是会被人打破。
这一天,小茅屋内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古怪。”我一边摇头一边走进正屋。
在我的对面,一个穿着白衣的俊美男子正端茶而饮,见我进来也给我斟上一杯,并问,“姑娘何出此言?”
将茶水推开,我解释道:“我这里地处偏僻,突然来了位俊俏公子,你说古不古怪?”
“姑娘说笑了,”那人手中折扇轻扬,“在下此次前来,只是想认识一下姑娘,知道是怎样的一位女子让我师兄如此心心相恋,不惜金屋藏娇也不让我们知道。”
金屋藏娇,看着这刚翻新的茅屋,我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么,你的结论呢?”
“虽然姑娘容貌并不出众,但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我想,师兄喜欢的便是这一点吧。”
“也许,谁知道呢?”我摇摇头,不置可否。
他的师兄,应该就是救我的男人。
不过说到他对我心心相恋,这的确是夸张了些。以我和他平常不过三句话的交流,我顶多算是他彷徨时的一个歇脚点,用学术语来说,便是维多利亚港湾。一个人,即便再强悍,总会有脆弱无助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地方,便是他心里最安全放心的所在,他的维多利亚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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