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找郑翩然,他正在洗澡,陈伯送牛奶上来,向她通报军情:“刚刚大宅那边来了电话,听那动静,像是挨训了。”
辛甘垂着眼睛闷笑,心想这顾沉沉发作的可够快的。
“不过也奇怪了,少爷挂了电话之后,心情竟然出奇的好。”陈伯摸着下巴,斜眼看着她。
辛甘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呛到。
陈伯混若无事的退了出去,郑翩然恰好从浴室出来,兜头将手里毛巾砸在了她脸上,辛甘彻底的将那口水喷了出来。
“你真恶心。”他皱眉。
辛甘默默的扯下那毛巾,跟着他走进卧室,他在沙发上坐下,她跪在一边轻轻擦拭他半干的头发。
郑翩然今天心情果然不错,捏了捏她翘挺的臀,主动低声问:“不是说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过来了?”
她的声音在他头顶,隔着厚软毛巾,听的不怎么真切:“我想你了。”
他顿了顿,伸手将她拽到面前,静静看着她。
辛甘搭着他的肩膀,渐渐凑近,直至鼻尖与他相触,她故意的向他唇上呵气,没有被他捏住的那只手伸进他松松垮垮的浴袍里,沿着水珠滑落的胸膛往下游去。
郑翩然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
捏住手腕的力气有些大,他微微笑起来:“你想干什么?”
明知故问。
辛甘斜了他一眼,轻巧一挣,手腕没入他浴袍下摆。
郑翩然喉头耸动,随着她收紧手指的力道,眸色变得越来越深。
“哥哥,”她轻轻咬他唇,手里捏着他渐渐狼变的某物,目光却一片澄清无邪:“这是什么呀?”
郑翩然半个身体压向她,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辛甘脸烧红,收回手咬着手指,故意羞答答的神情看着他,“我不会……”
说着她作势欲退,被他一把扣住,顷刻便压进了沙发。
“不要……放开我!”她演的很起劲,长而白的腿勾在他精壮腰身上,随着他有力起伏的动作晃荡,白浪一片。
郑翩然越来越狠,她几次之后受不住,演不下去了,嘶嘶的吸着气求饶:“……我说,你就不能……不能轻一点吗?!”
他轻声笑,单臂撑起在她上方,半干的发已又全湿,水珠滴在她脸上,滑下来像眼泪一样。
“没轻的——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么?”
她一愣,漂亮的眼睛为□所蒙,原本模糊湿润如春日早晨的雾,这时忽的冬雪皑皑。
郑翩然被她盯的心头更恼,埋头去在她胸前重重一口,咬的她狠狠一哆嗦,他略解了气,更往下去。
辛甘默不作声的挨了许久,最终被他的技巧与力道击溃,细声哼了出来。
颠乱里,她咬牙,忽然伸手环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腻声道:“承蒙惠顾……”
“你、找、死!”郑翩然顿住,危险至极的眯了眯眼,冷声一字一字。她眼神媚的要滴水,挑衅不已的对着他。
那晚在他身下辗转吟了大半夜,辛甘求死不能。
昏昏沉沉里,想起顾沉沉的话,直欲发笑——她和郑翩然哪里算得上情人呢?连炮|友都不如,至多各取所需,交易而已。
虽喜怒无常,但郑翩然是个大方且守信的人,IMF的资金第二日就到位,“宋氏”被顾卫国追着打的局面顿时逆转。
解决了危机又出了一口恶气,辛甘终于有时间和心情,回宋家吃顿晚餐。
还未进门,就听见雅琪清脆的笑声满屋子都是,宋太太宠溺的责备声夹杂其中:“雅琪!有点淑女样子!”
雅琪声音更大:“我就不!我高兴!”
“等你爸爸回来,看你还敢这么凶!”
“妈妈~~~”
辛甘边搓双臂边快步进去,连声的要热茶喝。
“外面很冷吗?”雅琪笑着奇道。
“温度适宜,”辛甘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被你百转千回的撒娇声惊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已。”
宋雅琪不由分说的扬手狠狠扔来一只抱枕。
“雅琪!”宋太太沉了脸呵斥。
雅琪脾气急躁,藏不住情绪,从小到大,这样的亏在辛甘手下她不知道吃了多少,愤愤不平的跑上楼去了。
宋太太今天不知道是有什么好事,倒是和煦极了:“小辛,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吃饭?”
辛甘捧着茶有滋有味的啜着,懒洋洋的像只猫似地窝在沙发上,笑眯眯的不说话。
宋太太看多了她这副一肚子坏水的样子,平常这时候早该远远躲开,今天不知为何,反而更加和颜悦色:“上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今天晚餐家里有客人。”
辛甘心里一动,吹着热茶慢声问:“是谁要来?”
“和你没有关系。”宋太太淡淡说完,带着微笑从她身边走开了。
果然是和她没有关系——来人是宋家大小姐的相亲对象。
雅琪不时趁着夹菜的机会,抬头快速的瞄对方一眼,被宋太太看到,在桌下频频踢她,雅琪看一眼、挨一脚、抖一下。
宋业航也回来了,与对方家长把酒言欢,一桌人宾主尽欢,气氛融洽的很。
“来!业航,我敬你一杯!”郑安桐举杯,“我们两个认识也有三十年了吧?老朋友了,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宋业航直呼“不敢”,“雅琪被我们惯坏了,以后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和翩然贤侄千万担待!”
郑翩然优雅举杯,温文尔雅的笑:“宋伯父言重了。”
他的袖扣镶着一枚星状的红色玛瑙,此时在灯下他腕间闪烁,与他手中杯里馥郁红酒一道晃动,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被吸引。
只有辛甘不看他,眼观鼻鼻观心,将牛排切成碎肉丁。
一只脚,悄无声息的从她小腿磨蹭了上来,她抬头,他正无声举杯,勾魂动魄的笑。
贱人。
辛甘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碎肉丁,那只脚却更肆意的往上,没入了她裙中,她想也不想,尖细的鞋跟狠狠招呼过去。
结结实实的踢中,辛甘解气抬头,却见郑翩然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酒,安然无事。
而他右手边,郑安桐本正举叉入口,莫名其妙的挨了这一脚,手顿时狠狠一颤,雪亮的餐叉刺进了嘴唇,血一小股冒了出来……
辛甘丢下一句“抱歉”,匆匆起身离席躲去了楼上。才刚进卧室,就被尾随而来的人抵在了门后。
“你屋子里真香。”他制住她,在她耳边吹着气,说。
辛甘偏过头来,“要不要也把精油的牌子写给你?”
“好啊,”他轻咬她脖子,语气里的愉悦让辛甘牙根直痒痒:“我买下来送你。”
辛甘扭过头,“恶心的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唔,我检查下是不是真的。”
“郑翩然!”辛甘猛的伸手推开他,郑翩然顺势让开,“咚”一声撞在门上,却仍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怎么?生气了?”
辛甘隐忍的长吸了口气,明艳艳笑起来,“我为什么要生气?”
“对啊,你为什么生气?”他笑吟吟的叹了口气,“可是每一次你像刚才那样叫我名字,都是气急了的时候。”
“这回真没有,”辛甘笑的更妩媚,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钱也拿到了,爽也爽到了,郑总人财两失都这么开心呢,我生哪门子的气啊?”
郑翩然微微笑着,“既然你不生气,今晚去我那里?”
辛甘摇头,“最近不缺钱耶!”
“这么说,我也为难一下‘宋氏’?”郑翩然随意的抱着双手,修长的手指搭在臂上,漫不经心的轻叩着,“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出手的话,可不会像田国涛那么好对付,到时候你不知道得陪我睡多久。”
“滚!”辛甘怒极攻心,演不下去了。
他一笑,抬腿往外走,却忽然又被叫住。“怎么了?”郑翩然回头。
辛甘几步走到他面前,拉过他双手,“啪”“啪”拽下了腕间那对红色玛瑙袖扣,她回身一扬手,从开着的窗户里狠狠扔了出去。
窗户下是一条小溪,只听两声轻微的“咚”,复又平静。
郑翩然愕然,望着窗外无边夜色,下意识的抚着空空的袖口。
“真小气,送了人的东西,竟然还反悔。”他极快回神,刻薄的笑起来,不由分说捏住她下巴,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下次,我会记得额外多加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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