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吃饭的时候,上上茅房
见安暖放下了调羹,眷容收了她面前的碗,笑着问道:“王妃,您还需要些什么吗?”
那个肉粥的味道很不错,但是精巧的白玉碗,却是古时候大家闺秀惯用的型号,不过女子的巴掌印大小。若按她的食量,她至少可以在一分钟内吃完三碗。而照她此刻空腹的程度,安暖觉得她应该可以吃完八碗。可是想到旁边还守着一尊大佛,她只能贤静地抬头,对眷容笑了笑,道:“不用了,谢谢你!”
“那,奴婢告退!”眷容说着要走。安暖连忙拉住她的手,不好意思道:“哎,其实我,我还想吃,你再帮我送一碗过来吧!”若是她走了,这房间里就剩自己跟穆人妖单独相处了,才不要。
所以,反正她也没想过要在他面前保持形象,只要能不惹到他,就行了。
“奴婢明白了!”眷容笑着应了一声,端起托盘走了出去。因为马上要回来的,所以她没有关门,这让安暖紧绷的神经轻松了不少。
安暖坐在餐桌边没有动,穆飞轩也没有开口叫她,因为知道她现在在自己面前就是惊弓之鸟,他不想再吓到她。但是留在房里,是因为他不能让她一直怕他,一直讨厌他,她总得慢慢习惯他的存在的。
眷容很快就端着与刚才那只碗一模一样的碗回来了,安暖慢吞吞地吃完,见眷容又要出去,于是她再次跟她要了一碗。眷容脸色不变地去了,再回来时,却用了只比方才那只大了两部的碗,盛了一满粥进来。
当这一碗吃完,安暖再要的时候,便是再淡定,眷容的脸色也不由变了。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出去,这回是端了只比前面那只又要大了两倍的碗进来。安暖看到那只跟汤碗一样深广的碗时,额头顿时黑线连连。
其实她已经吃饱了,可是叫来了不吃的话,眷容肯定会觉得自己是在耍着她玩儿的。所以,她只好硬着头发拿起了调羹,舀起粥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嘴里送去。一开始,为了不吵到穆飞轩让他不高兴,安暖就吃得很慢很轻,这时候自然就是越来越慢越来越轻了。
穆飞轩坐在那里,始终都在认真的写字,好像房中就只有他一个人似的,周围的人与声音,发生的事他都看不到听不到。
安暖对他的恐惧比起恶梦醒来那会儿,少了不少。大大的一碗粥吃了四分之一的时候终于撑不下去了,安暖站了起来,问眷容道:“那个,洗手间在哪里?”
“洗手间?”眷容疑惑地问道,“王妃是要洗手吗?奴婢去给您打水。”
“哎别走啊!”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安暖不好意思了下。但见穆飞轩没什么反应,她这才又不急不躁道:“其实我是想问你,茅房在哪儿?”
“茅,茅房!”吃着饭的时候放下筷子要去茅房,而且还当着王爷的面做出如此有失礼仪的事来,这个王妃还真是……眷容无语了。
见眷容没答,安暖顿时提着声音焦急地问道:“难道这个小院没有茅房?”额滴神啊,不要吧!虽然现在她不急着上茅房,可万一急的时候怎么办?难道要就地解决?
穆人妖不是想这样整她吧!
安暖记得自己看过一部电视剧,说是一个男人,把自己老婆害得好惨,后来他老婆有了本事后,为了报复他,故意把他关在一间没有厕所的房子里,结果……
囧,安暖那时候就说,这真是个最方便,最歹毒的凌辱人自尊的招术。
“不,不是,当然有!”眷容连忙道,“王妃,您随奴婢来!”
“哦,那咱们快去吧!”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啊!安暖一听,立即激动地抓住眷容的手,不等她带路就拉着她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呼,终于逃出来了!哇咧咧,原来外面的空气如此清新,阳光如此灿烂啊!
等安暖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后好一会儿,穆飞轩这才抬起头来,走到铜镜前面,捏住自己的下巴照了照。他有那么可怕吗?已经尽量地收敛自己的气息了好吧,却没想到她还是吓成了这个样子。
切,白痴女人。想当初她刚来府上的时候多凶啊,这么容易就被吓破胆了?真是没用。
承元帝都,剪净牵着已经换了一身鹅黄色新衣的夜懒,磨磨蹭蹭地‘走’在城南最繁华的街道上。
当然是不是真的牵,还有待商榷。因为那只被他牵住的小手主人,此时正努力的后倾着身子,只有在拖得不得不往前走的时候,才小小的动一下脚步。她漂亮可爱的小脸上,一脸菜色,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不乐意’四个大字呢!
剪净自然不是没看到夜懒的不高兴,这不正努力哄着吗?这小丫头真不好伺候,连路走来,什么彩色风车,糖人,糖葫芦,面人,面具……但凡孩子可能喜欢的东西,他都想到了。
可是无论什么东西拿到她面前,她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剪净才二十来岁,自己都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没带过孩子的他,面对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的小夜懒,直觉得孩子真麻烦。
买了一只系着铃铛的小巧手环给她,仍然被无视了。不仅如此,那张粉红的小嘴里,还施施然地丢给他两个词:“幼稚,无聊!”
剪净差点儿没吐出血来,这小家伙……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九岁。
又安静地互相拖着走了一段路程,夜懒忽然指着路边一家客栈大声道:“剪净,我要吃饭!”
“好,吃饭。不过下次要叫剪净哥哥知道吗?”难伺候的小祖宗终于肯说话了,剪净自然是乐呵呵地应承着,拉着她走进了那一家叫做天上客的客栈。
虽然这时候还不是吃饭时间,但王爷吩咐过的,王妃的妹妹,得好生照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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