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浓是被人用力晃着脑袋晃醒的。(请记住我们的www.DukAnkan.com)
她睁开眼睛第一句话是:“你们怎么站在我床边上?你们是谁?我的头好痛,我是谁?我…”
东恒用几近平静的语气打断她接下来种种推测:“你叫阮浓,你爹是飘渺宫的前任门主,而您,半个时辰前被树上的石榴砸晕的。”
阮浓眨了眨眼,无辜道:“我肯定失忆了,要不然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东恒捏紧几分拳头,然后又慢慢松开,咬牙切齿的笑了笑:“那您一定忘记半个时辰前,我跟您说要检查您武功进展的事了?”
阮浓不假思索的狂点头。
东恒眼眸低垂,然后慢慢抬起来,眼底有着常人无法体会的酸楚:“门主,失忆这种事,你从七岁演到现在,不累么?”
阮浓也低下头,然后抬起来,她没有特点,就是长的招人疼,如今那黑白分明的大眼隐隐泛着水光,怎让人不怜惜?
阮浓叹口气,好像也很无奈:“可是阿东,你不也从七岁开始揭穿我,一直到现在,你不累么?”
东恒在内心疯狂的怒吼,我累,累的离死只差一步距离!
但是作为飘渺宫护法之首,东宫护法,他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现在阮浓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是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不该这么苛刻,不该这么严厉,不该……跟她一般见识。
于是,东恒准备换另外一种方式跟阮浓沟通,他语重心长道:“门主,你知道前任门主,也就是你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么?”
“不知道!”
东恒横眉一立,阮浓立刻改口:“知道!”
“说!你知道什么!”
“他希望我飘渺宫威震武林,成为武林群雄瞻仰的神话!让所有听到飘渺宫的人都……”
东恒连忙抬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不不不,这心愿在你七岁的时候老门主已经打消了!”
“啊?我爹又换心愿啦?”阮浓嘟起嘴,有些挫败。好像埋怨自己跟不上他们的节奏而困惑。
东恒点点头:“门主,老门主对您的期望不高,只希望飘渺宫不要成为日后众多武林人士闲暇之余的旅游胜地,您明白么?”
飘渺宫在武林上除了威名显赫之外,其风景也是独树一帜,虽然没有少林武当那么壮阔,但凡来过飘渺宫的,都会衍生出仙境的错觉。
整个飘渺宫坐落在雪山顶,所以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冬天,但半山腰却是四季明显,山下是无尽绵绵的绿水环绕。远观飘渺宫仿佛一块寒玉镶嵌在碧绿的翡翠中。
每当日暮西斜,夕阳的金光重迭,丝丝光缕从云中洒落,水面倒影碧波荡漾,缥缈峰若隐若现,仿若仙境。
四季交替,日暮黄昏,清晨十分,每一个时间段,飘渺宫都呈现不同的美。
因此,每年少林方丈跟武当掌门都会来缥缈宫做客。这简直就是闲暇旅游的胜地!
想到日后飘渺宫真被人成天参观来参观去,东恒就有种自己脱光了衣服站在人群中被参观的错觉。
这句语重心长掏心窝子的话让阮浓慢慢垂下头,东恒抚了抚心口,感觉甚为欣慰,打感情牌还是有用的。瞧门主现在愧疚的…
突然,阮浓抬起头,眼睛晶亮亮的:“阿东,这太好了,那样我们就能收他们观光费啦!”
“……”东宫护法掩埋而去!
东恒心碎的从阮浓房间出来,正面迎上西宫护法西易。
“门主醒了没有?”西易问道。
“醒了!”
“失忆了没有?”
“失了!”
“多长时间?”
“半柱香时间。”
“哦!”西易点点,感觉很是欣慰。这一次没有像上一次,失忆一整天,搞到他们快疯了。
西易的释然跟东恒的满面愁容显然成了鲜明的对比,西易属于天生乐观派,而东恒便属于钻牛角尖类型。阮浓这样不成器,也难怪他每天忧心忡忡。
“算了,她还小!等她长大也许会好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用这个理由为自己宽心。
东恒肩膀垂的更低,好像有千斤重的担子压在身上。
一开始他也给自己催眠过,她还小她还小,但是看了十年之后,他再也不相信年龄这种东西了。
不学无术跟小不小没关系!
“她要长到多大才算大呢?”
西易歪头想了想:“嫁人吧!”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但这句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楞了,因为他们仿佛都听到对方的心声——哪位壮士舍身取义能把这位门主娶走啊!
西易第一个反应到自己这种心声太过偏执,连忙补救:“恩,其实门主小归小,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对不对?再说……再说她还有很多优点……那个就算武功一塌糊涂,这也是后天可以培养的……还有,她对有些事还是比较热衷,也为我们飘渺宫也做出过贡献的!”
东恒严重鄙视西易这种骗人骗己的龌龊行为,上前一把拎着西易的领子,对着他耳朵一连串狂叫:“她除了让我们整个飘渺宫上下从各个方面知道这世上女人身上的任何劣行之外,她还有什么可值得拿出来的做贡献的呢!”
东宫护法为四大护法之首,平时斯斯文文的,处事不惊,这也是老门主临死前放心的将飘渺宫上下交给他打理的原因,
第一次看见东恒发那么大火,西易不得不抬着头迎着东恒带着质问的眼光,他有些心虚,模模糊糊回答:“好像……好像还有吧!”
东恒又用上几分力,将西易拎着跟自己一般高的位置,用比刚刚更大的吼声对着他耳朵吼道:“她现在唯一值得拿出来贡献的就是谁上了她就可以得到老门主毕生功力!你明白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这就是他忧心的原因,若是阮浓是一般女孩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老门主临死居然将自己毕生功力封在女儿体内,飘渺宫祖上规定,掌门死前要将内功传给下一任门主。
飘渺宫少说也经历过数十任掌门,前面掌门且不说武功修为如何,但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轮到阮浓这一辈,已经算是登峰造极。
也就说,阮浓七岁起,体内就有十几任掌门的内力。
可惜,飘渺宫武功属阳,阮浓身为女儿身根本驾驭不了这么深厚的内力,若是成年之后再不想办法散去这些功力,最后下场就只有被撑死。门主被撑死,飘渺宫上下群龙无首,群龙无首之后,邪教、黑道的人便会趁虚而入,然后飘渺宫将成为一段惨淡的传说留在世人的回忆里!
“……”
东恒吼完觉得有些过分,连忙松开西易的领子。
“刚才我失态了!”
“没事没事,我能明白你的心情!”
“你明白我什么心情!”
西易整理了下刚刚被抓皱的衣领,拍拍东恒的肩膀,安慰道:“门主没人上也不是她的错!”
“……”东恒想哭的心都有了,他想把飘渺宫上下砸了的冲动!
东恒憔悴的样子实在有碍观瞻,西易本着我为人人人为我的精神,决定亲自去教育教育阮浓,从而体现下他西宫护法的存在感。
西易进来的时候,阮浓一脸惊慌,双手捂胸,嗖的躲进被子里。
西易被惊吓住,下意识的退出门外,连忙单膝跪地:“属下冒犯,罪该万死!”
屋里面久久不出声,西易从刚刚的惊慌中回过神,顿时有些莫名,如果没记错,刚刚门主好像穿着衣服的吧!
那她捂什么胸?
阮浓的门被人从外面直接推开,西易一脸愤怒的闯进来:“门主,你太……太过分了!你刚刚……”
“阿易,你出那么多汗干什么?”阮浓掀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对他关心的问道。
“我……我有么?”西易下意识一抹,额头一片潮湿。估计刚刚被吓的。但话说回来,他有什么好怕的,他光明正大的进来,门主又穿的很整齐,他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呢?但是内心的小人不停的躲在阴暗处瑟瑟发抖,吓死了吓死了吓死我了!
西易连忙掩饰中内心的恐惧,摆出一副严词厉色状:“门主,你刚刚大惊小怪的样子已经彻底玷污了飘渺宫门主的身份,你该知道,处事不惊……”
阮浓仰望着他,好像听懂了般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是阿易,你刚刚出那么多汗,也是处事不惊的表现?”
“我……我那是刚刚跑过来出汗。”
“哦!那刚刚跪在门外说你罪该万死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
“哦,那一定是你没有敲门直接进来,你觉得没礼貌,所以向我认错!”
“额?是,是是。”
“可是阿易,你以前进我房间都没敲过门啊!”
西易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出去然后把门关上,当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而事实上他也准备这么做了。
“门主,如果没事,你可以当做我没有来过,可以么?”
“可以的!”阮浓十分体贴的回答。
“那我出去了!”
西易飞快的转身飞快的跨出门槛,当他准备飞快的关门时,阮浓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阿易!”
西易只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在转身的瞬间换上平时和颜悦色的样子:“门主还有什么吩咐!”
“哦我是想说,我刚才假装没有看见你,你可不可以也假装没有看见过我?”
“……”
事实上西易非常渴望自己从未看见过她,或者更渴望从未认识过她。
但现实永远是残忍的。
南苑堂主南怀素跨进来,劈头就问:“门主,时辰不早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练练武呢?”
西易一脸钦佩的看着南怀素正直不阿的脸,不愧是飘渺宫有名的二百五啊,居然说的这么直截了当,每次想到飘渺宫中有这么一号人,他就寝食难安。
不过阮浓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恩,作为你们的领导者,我刚刚也想过练武这件事,要想保持我们飘渺宫在武林的威名,我必须要有很高的武功才行!”
“……”
西易抬头看天,很想大声说,其实飘渺宫如今的地位与威名跟你的武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和你老爹的武功有关系,如果靠你,飘渺宫早就不知道解散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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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文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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