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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样子出去万一被蔡家的人看见怎么办?还是换回男装吧。.76zw.com ”我前脚出门后头小绝一见我的打扮,立刻皱紧眉头跟老妈子似的唠叨开了。
“不换不换,现在又不住蔡家怕什么呀。”憋了这么多天我早就快闷出一身霉了。还不趁着晴天白日出去走走?当然,得穿回女儿家衣裙,再好好打扮一番,因此,对于耳旁有如苍蝇似的‘嗡嗡’只当做没听见:“再说了,大舅子出远门,莺儿本来就知道我是女人,至于姓慕的嘛,杀人灭口,再杀再灭,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说到此时,我嬉皮笑脸的勾搭小绝的肩膀,咋见他随之怔忡,耳腮泛红,于是乎更邪恶的拍拍他肌肉发达的胸膛:“都交给你啦。反正你的任务不就是保护本公主嘛。”
说完立刻跑开了,身后似有若无的声音悄悄被风吹散:是!
或许是快乐的心情使然,游逛在大街上每看到一件东西,我都欢喜得恨不得买下来,当然了,不能乱花钱。
“矮!姑娘,这钗子材质佳,制作精美,价格也不贵,才二两银子。”一个小摊前,老板见我拿着权精巧的银钗爱不释手,立刻绽开三寸不烂桃花舌,非鼓动我买下不可。
其实话说,但凡好的东西,有哪样我没见过,眼前这只钗子其实做工并不怎么样,之所以我拿着不放是因为曾经红鸾姑姑有过一支一模一样的。
见我神游太虚,小贩原本不想再搭理了,不过许是瞅着我衣着不俗,想必也是位有钱的爷,所以舔舔嘴巴,再道:“矮芽,姑娘,可不是我夸口,我这里的东西可都是从大地方进来的,就连宫里的娘娘也都是抢着往头上戴呢!”
“噗——!”
旁边汤圆摊子上背对着我吃汤圆的客人当即喷了出来,汤汤水水外加芝蔴陷儿,黑黑白白混沌的一大片将对面那位胖客人的胖脸浇了个透心湿。
“抱歉,抱歉,这是赔您的衣裳!”那年轻的客人慌忙不迭的掏出银子往桌上一放,瞅准对面那位爷还没来得及当场咆哮之际脚底抹油开溜。
只不过,为何那个背影怎么瞅怎么眼熟呢?我的目光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远去而收不回来。
而就在此时,小绝已经走了过来,看看我的中的钗子,未置多言便将二两白银递给了掌柜。
“多谢客倌,多谢,慢走。”
当我回过神来时,东西已经在手了。
“二两太贵了,我还没还价呢。”心疼啊,省省花够用二个月。小绝这败家子。
“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虽然入不了我们小公主的眼。不过有钱难买心头好嘛。”他随手将钗子从我手里抽走,径直插jin发鬓间,左右打量了一番,觉得不错,点点头甚是满意。
矮芽?搞得老娘脸都红了,这算什么?卖骚?司徒绝这混球,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动手动脚。
我不高兴的哼气,他盯了半天。盯得我发毛,最后才忍不住一笑:“生气了?我觉得挺好看的。”
“那你也该问问我啊。”几乎是听不见声音的咕噜,不过心头感觉也怪怪的,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生气。
可小绝那货抱着剑呵呵傻笑:“嗯嗯,好的,下次我一定先问过娘子的意见再做打算。”
矮?狡黠如同狐狸般的笑容看得我眼花缭乱一片,又把我听得一愣一愣,半天才发现被调侃了,而司徒绝早先已脚底抹溜夺路狂奔,我一肚子火气‘腾’烧过头顶,当下撩起袖子追在后面跑:“谁是你娘子啊——讨打——”
你老母的,我这个弱质姑娘家两条腿哪跑得过司徒绝的脚力,人家可是大内侍卫,一只脚蹦得都比我快。
可那厮似乎有意玩我,明明就在眼前了,当我气喘如牛奔过去时又不知何时蹦得更远了。不多会儿,害得老娘腰酸背痛,上气不接下气。
“好吧,司徒绝,算你狠,我不追了。我回家睡觉。哼哼!”
打定主意后,我就揉着快要断了的腰转身打道回府,不想硬生生撞上堵肉墙。憋了大半天的火气恰巧找到了发泄口,当下破口大骂:“走路不长眼啊,眼瞎就别上街……咦?啊——!大舅……”
妈呀,碰着谁不好,竟然碰到了大舅子?这好比天上掉金元宝恰恰就砸在我头上了的好事儿。可是大舅子不是今天要去邻镇进米吗?这天都快响午了怎的还不动身?
被这货撞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紧紧捂住嘴巴,硬生生将最后一个‘子’憋回肚子里去,哆哆嗦嗦的就想逃离他的面前。
可我大舅子何许人也?憨厚,老实,真诚,善良,从不肯欺凌他人,哪怕对方是个乞丐,他都不愿占对方半点便宜或是口舌。
当下蔡大公子已经急得把我上上下下打量,眼珠子瞪圆,颇有水浒三国中张飞的凶刹,与鲁提侠的强猛。
“大姑娘,你没事儿吧?是在下鲁蟒,要不要去打大夫瞧瞧?”
“嗯嗯嗯嗯!”瞧瞧还得了?我捂住下半张脸头摇个不停,只盼这哥们快点消停快点滚。哪知我越是这样,大舅子越不肯放人。
他一脸愧色,突然眼前光芒一闪,惊愕到:“咦?姑娘你为何捂着脸?是不是在下把你撞到流鼻血了?还是牙被撞到了?哎呀,不得了,快快快,快去保和堂找找许大夫。”不由分说拉住我的手就一个劲儿往保和堂走。
你老母的,老娘什么事也没有,不过再被你拉下去就真真有事儿了。一路上,我挣了命想挣脱,可惜大舅子武者出身,天生蛮力,他见我面遮面,戚戚哀哀,误会是我将他当成了徒登子或二溜子。
于是好言相劝:“其实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那个,在下姓蔡,就是东头蔡府长子。若真是把姑娘撞出什么毛病,在下愿一力承担。”
有毛病的是你吧,你个猪脑袋,我都快憋不住咆哮嘶吼甩皮鞭抽人了。好吧好吧,死就死吧。横是一刀竖是一刀,反正到了保和堂也免不了真面目示人。
索性我把手一放:“那个,蔡大公子,你看看我根本就没有流血。可以放开我了吧?”
“咦?妹妹妹……夫?”面前大舅子回过头来见我当真没事儿,于是愉悦的眯起眼,然后很快的,几乎就在一瞬间,那弯弯的眉眼迅速睁大,然后瞪如铜铃,最终结结巴巴,几个字,生生没讲得齐全。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于是装做莫名其妙,不解的问:“蔡公子您老说什么?”
“妹夫?”他惊叫,而后飞快做出搔搔头的动作,一脸迷惑:“不会呀,我妹夫明明是男人,怎么变成女的了?”
“矮油?瞧你长得人模人样怎么说这样的傻话。男人怎么可能会变成女人呢?那不成妖精,不对,人妖啦?”故意夸张的惊叫,心里却狂笑难忍,于是忽,我只能强做板起脸慢慢转过身,背对着大舅子的脸上大笑不止,当然,不能发出声音来。
身后寂静半响,才传来大舅子将信将疑的声音:“说得也对,可是,姑娘你真的同在下的妹夫长得十分相像。太神奇了,不知姑娘家中可有失散过的兄长?”
“矮?没有,瞧你说的。本姑娘是家中独女,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兄长。”十分肯定的摇头,突然发现逗逗大舅子也挺有意思的。这货口才远远不及我,但凭老娘一口铁嘴钢牙不把他嗑得死死的我龙遂君干脆不姓‘龙’了,就去跟夜离歌去姓‘夜’。
大舅子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可是真的好像。”突然瞅到我忍不住贼笑的神色,当场拍大腿叫道:“这个表情更像,我妹夫一笑起来就是这副神神秘秘,高深莫测的样子。高,高,高人啦。”
我差点没栽回老家去,大舅子语出惊人,太惊人了。
“算了,我没空跟你聊什么妹夫的,天不早了我还有事儿呢。不送。”摆摆手,还尽快甩掉这货吧。
不想大舅子竟然追上来了:“姑娘住在何处?不如在下送你回去吧?”
“用不着,用不着。你忙你的吧。”真是的,怎么比狗皮膏药还黏?
可大舅子根本不当回事,一个劲儿跟在后头:“在下一点也不忙,不管怎么说,刚才的事总是在下的错,向令尊令堂陪个礼也是应该的。”
“什么?我爹娘早就死了!”脱口而出,意外的看见大舅子禁不住惊诧,还来不及收回的眉角一抹羞涩。
当下有如走在大街上突然被淋鸟屎,乖乖,不是吧?大舅子脸红?看上我了?天啦,一个妹妹不够,又来个哥哥?
“姑娘你刚才说令尊令堂都……”后面的字他吱吱唔唔,显然是不知如何比划出来才能不令我难受。
我左想右想,突然眼前一亮,忙招招手:“爹,娘,我在这儿呢!”
“呃?”
趁着大舅子回头之际,我立刻脚底抹油飞也似的逃命回暂住的小苑里。司徒绝不知道死在哪块地里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猜想大舅子找不到人,一定会因怀疑,又或者不解而前来一探究竟,于是利落的换上男装,搬来小板凳和小桌子,放好书和茶在院子里,然后深呼吸,定下心神来。悠然躺上靠背椅,装模作样,被太阳晒得舒服的快睡着了。
果真,没过多一会儿,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着门推开嘎然而止。
彼时我才闲闲的半睁眼,看清来人嘴角神秘一勾,真诚而高深莫测的稍点头做彬彬有礼状:“大舅子!”
对面,他眼珠子几乎都快飞出来了,张口结舌,不知说何是好。
嗯嗯,从刚才那地到这里路程不短,照理说我就算跑得再快也绝快不过大舅子,可是,我必竟混迹市井多年,为抢口饭吃早就炼就了一身甚比四条腿狼狗都跑得更快的硬功夫,试问,普普通通,只会此花拳绣腿的蔡大公子如何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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