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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未河县的北极光广场上,柔和的古典音乐声就似一阵温暖春风拂过,如同破开了冰封一冬的涓涓溪流般,流过了人们的心田。
初秋清晨七点,正是晨练的人数最多的时候,累了的人在这广场上三三两两聚成一团,都很自觉地小声谈论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一辆银灰色的悍马H2缓缓在广场边停了下来,令不少人都不由纷纷停下了晨练或交谈,目光移了过去……
一名穿着灰色西裤、白色T衫,扎着马尾的清纯少女和一名穿着天蓝色休闲服,身材高挑,长发披肩,婀娜多姿,约莫二十多岁的成熟女子,一起从车上走了出来。
整个广场上全部的人都不由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小声地评论了起来……
“哥们你看车上刚下来的那两个美女,特别那个穿天蓝色休闲装的,啧啧,真是美得不得了,我读大学时在杭州也足足呆了四个年头,但在那美女如云的城市中,这样的美女也是少见得很,想不到才刚刚回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大美女,旁边那个虽然稚嫩了点,但也清纯靓丽,完全是小家碧玉模样。”
“我说小猪,没什么好看的,她长得多美也是别人的,你就别再流口水了。”旁边搭腔的那名男子嘴里虽这么说,但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随着那二位女子的脚步移动着……
“我晕,哥们你可别连我这点最后的幻想也要剥夺了,对了,那个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女子是谁啊?看来我是在这未河县城白活二十多年了,你瞧瞧她那精致的五官,魔鬼般的身材,还有那气质,啧啧,祸国殃民啊!要是我能……少活二十年我也愿意啊!”
“小猪我告诉你,她叫李娜,那可是从京城上面新来的一个大人物,背景深的很呢,你没看到这辆价值几百万的悍马吗?我听一个朋友说,单单在我们未河县城,她名下就有一座酒店,一处度假村,而且在我们县城这点产业只不过是人家名下产业中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不是,那辆车是悍马?她才多大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那叫绰号小猪的青年一听,眼里死死盯着那辆充满了个性的悍马H2,脸上不由满是惊讶与不信之色。
“算你今天有眼福了,这两个美女在这几天都是在那里坐到八点多才走,不过你千万不要去打人家主意,前几天有几个小青年过去搭讪,没半会的工夫就给几个彪悍的大汉给架走了。”那绰号小猪的青年闻言不由吐了吐舌头……
十来万人的未河县城,墨河乃中俄的界河,江水晶莹,曲折而下,两岸风光绚丽,景色秀美,境内原始森林繁茂葱郁,可探险、狩猎、篝火野宿。“胭脂沟”、“古黄金之路”充满历史的神秘,这里还有着我国唯一可以观赏到美丽北极光的“莫河镇”,每年都吸引了大量的游客。但几百万的悍马在这县城里,依然显得分外的扎眼。
二人在广场上的一角坐下之后,那扎马尾的少女目光投向了对面不远处的儿童福利院,然后似笑非笑地说:“娜姐,这几天都是一大清早你就到这了,这可不似平常的你啊,没事时你都喜欢赖在床上等太阳晒着屁股才舍得起来的,你不会是真的看上那个小子了?”
在这儿童福利院中的空地上,一些孤儿们在欢快地玩耍着,未明白世间悲伤为何物的儿童们,欢笑溢满了他们的小面。
“你这小妮子胡说什么呢?看来是皮发痒了,不修理一下你的话,又在这乱嚼舌头了。”李娜不由笑骂一声,不过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对面的福利院不曾移开过,视线内似乎并没有出现目标,明亮的丹凤眼,不由闪过了一丝黯淡……
“真是奇怪,他这几天,天天这个时候都应该会准时出现在那福利院中啊,今天怎么不见人影呢?难道他不知道我们美丽的娜姐在这苦苦守候着他吗?唉,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扎马尾的少女故意感叹一声。
“好了,小玲你就别在老气横秋的了,小丫头片子一个,懂什么呢?真是人小鬼大。”李娜笑骂了一声。
小玲冲着李娜吐了吐丁香小舌,随即疑惑地说:“娜姐,我总感觉他显得有点神神秘秘的,特似007一类的,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有那里好?不过,啧啧,瞧你这发情的样子,唉,我还真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呢。”
“还在乱嚼舌头,今晚一定给好好修理你这小妮子不可,不过有一点你倒没说错,他的确有点神秘,但是我觉得他真的很似我记忆中的那个人,特别是那双眼睛,唉……”李娜说到后面不由叹了一口气。
因为那男子每次出现就好似突然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每次离开之后,李娜也曾跟踪过,但两个转眼,他就似空气般消失无踪,为此她前天还从哈尔滨专门请了几名私家侦探盯稍,可惜结果还是一样,她只得放弃了利用这个办法追寻这名男子来处的念头。
说到这里,李娜不由沉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脑海里似乎又浮现出那一幅挥之不去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充满了狗血情节般的故事,那双让她魂牵梦萦的眼睛……
十三年前的一个宁静的夏晚,晚自修时因整理复习的资料,最后一个离校的她,路过这福利院旁边的一条小巷时,突然从里面冲出了三名小青年,街上人迹稀无,看到十四岁的李娜已经如含苞欲放的花朵般,三名无赖的雄性荷尔蒙顿时激增,没有多做犹豫,三人立即动手,李娜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拼命反抗,高声呼叫。
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女,她的全力反抗在三个大男人的面前,孱弱得就似狂风中的一株小草般无力……
三名无赖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到了巷子黑暗中的深处,眼看着就要被侮辱,就在李娜眼里充满了绝望的时候,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赶快放开她,我妹妹已经去报警了。”黑暗中走出一名十四五岁的男孩,用着一种平静无比的声音传出了这十四个字。
“呵,小兔惠子,敢坏哥几个的好事,找死啊你……”几人只好不舍地放开了李娜,眼里满是怨恨之色,迅速朝着那个单薄的男孩围了上去,那男孩却依然平静地站在那,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居然不跑,呵,还真是有种呢,让你多管闲事,让你报警,揍死你这个小王八蛋……”还在惊骇中的李娜,看着那三个无赖疯狂地围殴着这单薄的男孩,正要冲过去之时,尖锐的警笛声响了起来,三人只好悻悻地在黑暗中消失。
从那天起,她就认识了一个神情落寂,眼里充满了与年轮不相符合的忧郁,和妹妹一起住在福利院,名叫张川的男孩……
事后李娜曾问起了张川,当时为什么不跑?张川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这事情过去好多年后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张川是怕那三名无赖趁机把她拖走……
那晚的事便成了二人之间的秘密,李娜总在放学之时,给兄妹俩带去一些糖果饼干之类的零食,寡言少语的张川总把这些零食全部留给了跟在后面的妹妹张燕,有时拗不过二人,才勉强小心翼翼地削了个糖果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事情没过多久之后,随着那个学期的结束,父亲在哈尔滨工作稳定下来,她也随着离开了故乡。
自那以后,李娜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充满了落寂和忧郁的男孩,好多次的打听才知道,原来自从自己离开不久之后,张川已经被人领走了,这些年来,追求她的男子已经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有余,但她却没有看得上其中的任何一个,尽管里面有着很多很优秀的男子,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那双穿透了黑夜的忧郁眼神!
前两年回来之后才知道他的妹妹张燕在县公安局工作,可惜的是,自那起张川声讯全无,张燕也不知道她的哥哥去了那……
从张燕的口中得知,原来在十四年前的一天,张川在与父母一次争吵之后,在矿井工作的父亲与母亲,就在那次争吵出门不久,便在事故中双双逝世,留下了这对孤苦无依的兄妹。
他的父母本来就是从外地过来工作落户的人,在那世态炎凉的岁月里,举目无亲的兄妹最终还是落到了福利院,从那天起,张川就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他现在过得怎样……”回忆起当初的情景,李娜忍不住地叹息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了黯淡之色。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娜想找到张川的心却一天比一天强烈,这也是她回到故乡创业的最大原因,本以为再难以见到他了,想不到就在前几天一次偶然驱车经过这所福利院时,居然看到了记忆中那双忧郁的眼睛,虽只是匆匆的一瞥,但李娜依然有着一种熟悉无比的感觉……
“那个人就是张川,一定是他……”李娜沉浸在回忆中,喃喃自语。
“咦,娜姐,你快看,你的那个他终于出现了!”小玲清脆的声音,让李娜从记忆中惊醒,不由抬头向着对面福利院望去……
福利院的空地上,一名约莫二十多岁,穿着洗得泛白的蓝色牛仔裤,普通米色休闲装,留着飘逸长发,秋风轻扬,长发飘舞,露出了他那刀削般的脸庞,充满了刚毅果敢,眉骨上的一道疤痕斜插入鬓,不但无伤雅观,更是给他添上了几分英武,明亮的眼睛就似沉绽了万年落寂与忧郁的幽深湖水般,给了人一种心碎的沉痛。
只见他从里面端出一个盛满了饼干糖果的大盘子,如风般来到了这群孩子当中……
“哇,好多糖果饼干啊!”
“大家快来吃糖果了。”
“大家快排好队,大哥哥今天又发饼干糖果了。”
原本在空地上玩耍的孩子们立即围了过来,同时很自觉地排成了队。在这靠着政府拔着有限经费的福利院中,这些孤儿们除了过年过节之外,平时那里有什么零食,所以对这些孩子而言,糖果饼干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谢谢大哥哥。”这些可爱的孩子,小手接过满满的饼干糖果后,都会很乖巧,礼貌地喊着。
那男子听了,落寂忧郁眼睛里不由绽放出了一线灿烂,恍如吹开严寒的那缕春风,消除了漫长一冬的孤冷,充满了温暖……
二人就这么坐在广场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那名男子在不断地向这些孩子发着糖果饼干……
“娜姐,看不出你的那个他,笑起来会这么好看,真是挺迷人的呢,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些小孩子啊。”小玲发出了内心的感叹。
“嗯,他是很喜欢小孩子,否则也不会来这福利院当免费义工了。”李娜的目光完全凝聚在下方的那个长发男子身上,他露出会心笑容时的那双眼睛,就似阳光穿透了尉蓝的湖水,清彻而明亮,让她深深陷了进去……
“小玲,我忽然想要去做一件事。”
“娜姐,你要做什么事呢?你不会直接下去追求他?”小玲明亮的眼睛直发光,笑嘻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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