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薛良和范容辞别郭嘉,带了五十名精兵,各自换上了便装,冒充是濮阳田氏的客商,一路直奔江东而来。w/w/w/.xiaoshuoyd/.c/o/m 首发
路上,薛良对范容道:“奉孝先生让我等到了江东,先投吴郡太守许贡,再找一个去年与太史慈在神亭岭并肩战孙策的无名小将,以兄长之意,我等该如何入手?”范容沉吟良久,方道:“薛兄弟带一部分弟兄去投许贡,某带着人手去曲阿城外的神亭岭附近碰一碰运气。我们以三个月为限,不管找没找到无名小将,某都会吴郡与兄弟会合。”
“无名小将既是在神亭岭消失的,兄长去那里说不定会有所收获。”薛良在马上一抱拳道:“兄长,一路保重。”说着,带着二十名手下拍马而去。
范容与薛良分道扬镳之后,这一日,终于来到了曲阿城外的神亭岭下。可是,到哪里去寻找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无名小将呢?范容犯了愁,只好把手下全都派了出去,大海捞针般地去找。而他自己则一路来到了岭上的光武庙中。
却见庙中有一个白袍小将,正对着光武帝的塑像大礼参拜。范容心里一喜:“阁下可是去岁大战孙伯符的无名小将吗?”
“某正是!”白袍小将道。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范容大喜,上前见礼道:“阁下如何还在此处?”
白袍小将摇头道:“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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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时光倒流,重温一次发生在去年秋天的神亭岭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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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热闹就会有孤独。
曲阿城外的神亭岭本是个热闹的好去处,当年江东猛虎孙坚曾经在岭上的木亭内与一众江东豪杰指点江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是,自从孙文台在砚山横死之后,不但神亭岭变得孤独起来,而且岭下的曲阿城也落入了扬州牧刘繇之手。
这是东汉献帝兴平二年(195)的秋天,孙坚的长子孙策从淮南袁术处借得精兵三千,会合总角挚友周瑜后,前来攻击刘繇。{手.打/ }
刘繇字正礼,东莱牟平人,乃是汉室宗亲。平原人陶洪丘曾经把他比作像龙一样的人,并不像人们印象中那般无能。刘繇知孙策来犯,就令樊能和于糜驻守横江,和张英驻守的当利口互为犄角,把自己的粮秣、装备都储存在牛渚山,从而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阵。刘繇此举不能不说不高明,但他遇到了一个更加高明的对手。孙策所率之兵,大多是孙坚的旧部,皆是能征惯战之辈,再加上得到蒋钦和周泰的帮助,数日之内,连克当利口和牛渚山,兵进神亭岭,直指曲阿城。
曲阿城是刘繇的老巢,不容有失。刘繇不敢怠慢,自领兵于神亭岭南下寨,与孙策南北对持。于是,孤独多时的神亭岭又开始热闹起来。
这一日,秋高气爽。孙策率领程普、黄盖、韩当、蒋钦、周泰、宋谦等十二骑,翻过岭来,隐于山林之中,偷偷探看刘繇营寨虚实。孙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想刘繇的斥候营刚换了校尉,由刘繇的东莱老乡太史慈主事,办事效率比之以前提高了不少,孙策一行的举动自然难以瞒过太史慈亲手调教的这些斥候的耳目。
刘繇闻报,对诸将言道:“孙策骁勇善战,周瑜诡计多端,此必是诱敌之计,不可追之。”
“天赐良机,此时不捉孙策,更待何时!”太史慈在帐下大叫道:“有胆气者,跟着我来!”他竟然不听刘繇号令,径直披挂上马,出营去了。
诸将没有将令,如何敢动?只有一员白袍小将上前对着刘繇施礼道:“太史慈真英雄也!小将愿意助他一臂之力!望使君成全!”
刘繇已被太史慈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发作,却见小将请令,不由缓下脸来,斟酌良久,方才长叹一声,缓声道:“你既愿往,我也不拦你。你记着,捉不捉得孙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太史慈都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白袍小将眼圈一红,再次躬身道:“使君放心,小将纵然粉身碎骨,也要太史将军无恙归来!”说着,一咬牙根,转身追赶太史慈去了。
“使君为何对这么一员微末小将如此关心?”众将心中纳闷。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回到后堂的刘繇已是老泪纵横,喃喃道:“磐儿呀磐儿,你为何如此固执?记得半年前你来投我时,执意不肯表露身份,你非要凭自己的能力在军中混出个名堂来,我便依了你。不曾想,今日你又要去涉险。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兄长?”
蓦地,刘繇擦干泪水,步出后堂,高声传令道:“令樊能和于糜率军一千,前去接应太史慈将军,不得有误!”
却说太史慈出了营寨,回首望去,并不见一人跟来,不由摇头道:“没想到刘使君的帐下个个胆小如鼠,如何能成大事?”正寻思间,忽听身后马蹄声起,一人朗声道:“子义将军,你并不孤独,末将前来助你!”
太史慈定睛一看,却是一员小将,长得是面如冠玉,齿白唇红,一双俊眼,两道清眉,细腰宽背,身着一袭一尘不染的白色战袍,胯下一匹咆哮长嘶的白龙马,掌中一柄烂银挌虎画戟。太史慈虽说用的是短戟,但也明白长戟最难使,用长戟者无一不是高手,不禁哈哈一笑,豪气顿现:“有兄弟相助,何愁捉不到一个小小的孙策!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白袍小将微微一笑道:“子义兄莫不是孙策的奸细不成?这般紧要时候问什么名号?待捉住了孙策,你我兄弟再论交不迟!”
太史慈放声大笑:“兄弟好爽朗的脾气,甚合某脾胃!你我这便快马加鞭,免得走了孙策!”
两人拍马同行,如飞般往岭上驰去。不多时,已远远望见孙策一行的身影。白袍小将道:“敌众我寡,子义兄可有应敌之策?”太史慈一愣:“敌人不过十余骑,说什么敌众我寡?纵然是千军万马之中,我太史慈也不皱一下眉头!”
白袍小将正色道:“子义兄的勇猛小弟深知,只是孙策也不是易于之辈,还有他身边的程普、黄盖、韩当等人,个个不好对付,你我须得想个法子出来,才能捉得了孙策。”
“兄弟所言极是!”太史慈勒住了马缰,道:“以兄弟之见呢?”
白袍小将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听说孙策为人极其自负,子义兄可用言语挤兑于他,把他引到别处单挑。至于他所带的十二个随从,就全部交给小弟应付。小弟保证,决不让其中任意一骑赶去为孙策助阵!”
“此人好大的口气!孙策若带的真是程普、黄盖等人,实力绝不在刘、关、张之下,难道这个不愿透漏姓名的小将比之虎牢关下的吕温侯还要厉害不成?”太史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本来想要和白袍小将调换一下任务,但自问孤身一人,着实拦不住程普等十二骑,只好点头道:“就依兄弟。”
却说孙策看了半晌,赞叹道:“此寨栅进可攻、退可守,非熟读兵法者不能为之。由此看来,刘正礼非无能之辈也!”
程普忽地戟手一指,色变道:“将军,刘繇军中号旗移动,定是发现了我等踪迹,速退为妙!”
孙策轻笑道:“不是某夸口,我等一十三骑在此,纵是吕温侯亲来,能奈我何?何惧区区一个刘繇乎?我等便在此守候,杀他一个落花流水,以振我军威!”程普等人被孙策豪情感染,个个收起了苦谏之心,拱手齐声道:“愿听号令!”
说话间,只听马蹄声骤起,孙策抬头一看,见只有两骑,不由摇头道:“刘繇欺我不成?竟然只遣了两人前来送死!”他将十三骑一字排开,自己横枪立马,站在最前面。
“孙策休走!”太史慈马还没到,声音已经远远地传了过来。
孙策冷冷一笑:“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走了?某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你就是孙策孙伯符?”太史慈微微一愣:“果然豪气干云,配做我的对手!”
“阁下好大的口气!”孙策冷哼一声:“你是张英还是樊能?”
太史慈大笑道:“某乃东莱太史慈也!”
孙策微吃一惊:“你就是那个为孔北海仗义传书的太史慈?某闻名久矣!不过你随刘繇乃是明珠暗投,不如投某帐下,某让你一尝‘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的心中夙愿!”
太史慈仰天长笑:“孙策,你说我口气大,却忘了自己口气并不小。只要你赢了我掌中这条长枪,太史慈从此任你差遣。”
“好,痛快!某喜欢!”孙策朗声道:“既如此,还不放马过来?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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