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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煮三国》第五十六章 重温神亭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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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也不答话,纵马挺枪,直取孙策,孙策舞枪相迎,两枪相并,如同龙蛇飞舞,雪花纷飞,正是对手。*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不说程普等人暗暗称奇,纵是自视甚高的白袍小将也是不住点头。显然,太史慈和孙策的实力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太史慈见孙策枪法惊奇,力大枪沉,知道没有个三二百个回合实难分出胜负,不由暗忖道:“不如就依白袍小将之言,把孙策引到别处,用枪中加戟的招式胜他。”主意打定,太史慈卖了个破绽,拍马往山背处便走。边走边道:“孙策,我有绝招擒你,你可敢追来?”

孙策大喝道:“前面纵是龙潭虎穴,某也不惧!我若怕你,就不叫孙伯符!”驱马便追。两个人边战边走,不一会儿,便已消失了踪影。

太史慈和孙策精彩的打斗场面,让程普等人如醉如痴,此时两人同时不见,十二骑才猛然间回过神来,刚要去追,却被白袍小将拦住了去路:“说好了是一对一,难道诸位想群殴不成?也不怕坏了孙伯符的英名?诸位如果手痒难耐,小将倒是可以奉陪到底,不管是一对一,还是十二对一,悉听尊便!”

“哪里来的小将?看外表,和公瑾一般的风流儒雅,没想到却如此的大言不惭?听我良言相劝,速速让开!要不,让你尝尝我掌中画戟的厉害!”宋谦是孙策的贴身护卫,担心孙策有失,一马当先,冲向了白袍小将。掌中画戟的戟锋,如同毒蛇一般,噬向了白袍小将的咽喉。

“来得好!”白袍小将掌中画戟一横,将宋谦的画戟封了出去,紧接着,“唰唰唰——”一连数十戟,杀得宋谦汗流浃背,应接不暇。蒋钦看势头不对,急忙舞动大刀上前帮忙。两人联手,还是被白袍小将逼得手忙脚乱。

周泰和蒋钦情同手足,担心兄弟有失,欲打马上前助阵,但又自持身份,横刀立马,大喝道:“两位兄弟稍歇,待某与这厮分个输赢。”周泰舞动大刀,幻出无数刀影,紧紧裹住了白袍小将。白袍小将微微一笑道:“端的使得一手好刀,但用来对付小将,还是不够。”长笑声中,掌中烂银画戟舞得开来,只见戟影如山,仅仅五合,便杀得周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蒋钦与宋谦在一旁缓过气来,齐齐咂舌不已:“没想到,天下间除了吕温侯之外,还有这等用戟的高手!”突然间,宋谦打了个冷战,急声道:“德谋公,我等在此与这厮纠缠作甚?还是速去接应将军为妙!”

程普苦笑道:“我何尝不想前去接应将军,只是这厮挡住了道路,一旁又是万丈深渊,如何去得?”

韩当咬牙道:“为了将军的安危,也顾不得我等的名声了。这个白袍小将虽说勇猛过人,但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我们上前一齐并他,不怕他不败!”

“既如此,还等什么?”黄盖拍马而上,劈头一鞭,砸向了白袍小将的面门:“非是某要以众欺寡,只是接应我家将军要紧,得罪了!”与此同时,程普、蒋钦、宋谦等八骑马一拥而上,把白袍小将团团围住。十二骑马向征尘影里,走马灯般的厮杀。白袍小将奋起神威,把一柄烂银画戟像水车般舞动,力敌十一员大将,竟然犹自是攻多守少。

韩当旁观者清,知道己方十一骑仍然奈何不了白袍小将。惊诧之余,他万般无奈地收起大刀,轻舒猿臂,张弓搭箭,一连三箭,全部射向白袍小将坐下那匹白龙马。

射人先射马!

白袍小将猝不及防,急切间用烂银画戟磕飞了两支箭,但第三支箭还是贯进了白龙马的后股。那马吃痛,一声长嘶,竟然驮着白袍小将,跳下了路旁的万丈深渊。幽幽山谷之中,只听得白袍小将最后的声音隐约传来:“暗箭——伤人——之辈,算不得——英雄——好汉——”

韩当面如土色,沉默不语;黄盖满面羞愧,捶胸顿足;程普摇头苦笑,恨声连连;蒋钦和周泰则面色凝重,对着深渊深施一礼,齐声道:“小英雄英灵慢走,某家兄弟为你送行了!”只有宋谦冷笑道:“什么以众欺寡?什么暗箭伤人?胜则胜了,败则败了,我们各为其主,只分生死,无关道义。如今生死已分,诸位不去接应伯符将军,还在此惺惺作态作甚?”

周泰怒道:“你愿去则去,某也没拦着你,怎的在此胡言乱语!某誓不与你这等小人同行!”

“真小人胜过伪君子!”宋谦气呼呼回了一声,打马如飞,寻找孙策去了。

黄盖仰天大叫道:“某自跟随文台将军以来,大小五七十阵,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窝囊!我们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

程普轻声道:“我们活着,但是活的让人无地自容;白袍小将死了,但是死的让人直翘大拇指!”

韩当沉声道:“从现在起,我们都忘了什么白袍小将、什么暗箭伤人!就当我们从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

蒋钦道:“若是伯符将军问起,又当怎么说?”

程普叹道:“若是伯符将军问起,就说我等在山里迷了路。以他的性情,若是知道我等所为,纵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会不齿我等为人的。”

韩当冷然道:“相烦德谋公警告一声宋谦那厮,若敢胡言乱语,别怪某家辣手无情!”

“义公放心,此事包在某身上。”程普说完,引领着韩当、黄盖等人也去寻找孙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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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无名小将连人带马冲下万丈深渊之后,手忙脚乱之间,幸而抓住了峭壁上一棵横生的松树,才没有像他坐下的那匹白龙马一样,摔得粉身碎骨。但饶是如此,他也受伤不轻,身上大大小小的骨头断了七八根。后来,他被一个山中猎户相救,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养了快一年的伤,今日刚刚重返神亭岭,不想就机缘巧合,碰上了奉郭嘉之命前来寻他的范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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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小将问范容道:“尊驾何人?为何来此寻某?”

范容道:“某乃许都司空军师祭酒郭嘉的麾下队率范容,先生差某前来寻你,说你能助我等一臂之力,共同对付孙策。”

“噢?司空军师祭酒,好奇怪的官职!”无名小将问道:“敢问当今司空为何人也?”

范容答道:“原兖州牧曹操。”

“原来是曹孟德,也只有他,才能想出如此奇怪的官职。”无名小将又问道:“范队率可知某的叔父刘正礼兵败曲阿之后,去了哪里?”无名小将只是听救他的那个猎户说,刘繇败于孙策之手,连曲阿城也丢了。故而才有此一问。

“原来公子乃是刘扬州的侄子,如此说来,令尊乃是故兖州牧刘公山乎?”范容大惊道。

无名小将点头道:“某名唤刘磐,家父正是已故兖州牧刘岱。”

范容缓声道:“刘公子,令叔兵败后,退守丹徒,后又进驻豫章郡。而曾经与公子并肩作战的东莱太史慈,已经在泾县被擒后,投了孙伯符也!”

“孙伯符果然英雄,没想到连太史慈也被他所擒也!”刘磐道:“既然家叔已去豫章,某就去豫章寻他了。不知范队率可愿与某同行?”

“来时,奉孝先生言道,若是寻得无名小将,就劝他前往豫章,助刘繇一臂之力,抵抗孙策的大军。如今,他自愿前往,也省的某多费口舌了。”范容道:“某另有要事,就不陪刘公子同往了。如今,孙策正对吴郡用兵,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豫章郡,刘公子多加小心了。”说着,范容牵过自己的坐骑来,将马缰绳塞于刘磐的手中道:“此去豫章,路途遥远,某这匹马虽然不是什么宝马良驹,但用来代步却是不错,请刘公子收下。”

刘磐也不做作,接过马缰绳,飞身上马道:“范队率赠马之恩,容当后报!以后若有难事,尽管到豫章来找某。”说完,打马如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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