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宗,位列荆国七大宗门第三,可谓举国闻名的大门派,门中弟子也不乏大世家、大家族的传人。
当然,这指的是内宗,相对来说,太元宗的外宗就差上许多了,可也好进来得多。
唐飞尘此时就在这太元宗,一个多月前,他来到了这里,通过了简单的考核,并从刘家给他的一千两谢酬中拿出八百两银子后进入了这外宗。
归元殿是外宗长老传法解惑之地。
今日殿中讲解的是龙门真解中的命海篇,最前方的外宗长老钱万涛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对命海的感悟。
唐飞尘听得很认真,努力的将每一个字都记在了自己心中,可是,他的神色却越来越失望,因为这些讲解的每一点东西,他都听过,都在藏书阁的命海心得中见到过。
“还是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为什么?难道我就真的被困死在命海境?十二天,按照现在的状况看,只有最后的十二天了。”唐飞尘的脸色有些苍白,显得十分颓废,离开唐家时,他意气风发,但现在,却快被那铺天盖地的压力给压得喘不过气。
死或许并不可怕,眼睁睁的看着死亡一天一天接近自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才是最让人恐惧的。虽然唐飞尘还没筑成命海,可是随着命海境的修炼,却对自身寿元有着模糊的感触,他知道,自己看起来依旧身强力壮,可是,从七天前开始,已经感觉到脏腑开始衰败,筋脉开始萎缩,骨骼开始老化,这一切都是迈向死亡的征兆!
他没有去龙游派,因为,他想斩断自身来历。远赴千里来到这豫州后,因为一个月没有突破,而不惜耗费巨资进入这考核不严,基本不会追查来历的太元宗外宗,本以为凭借太元宗海量的修炼心得,自己能筑成命海,可最后却依旧失望了。
“命海境的修炼,存乎一心,在乎一念,所谓命运无常,每个人筑成命海的道路都各有不同,外人帮不上忙,只有靠自己。今日的讲解就这样,诸位弟子散了。”
今日的讲解终于完了,钱长老率先走出了这归元殿。
唐飞尘默默站起,神色木然的向外走去,刚出殿门,一人横撞过来,撞得唐飞尘跄踉几步,站稳了身子,回过头,只见有三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得意中带着嘲讽的看着自己。唐飞尘紧紧一握拳头,语气冰冷的说道:“不要惹我。“
“不要惹我?你们听到了吗?他叫我们别惹他?”站在中间的男子一边对旁边的同伴说,一边指着唐飞尘哈哈大笑。
“他是在威胁我们了?”又一人道。
“是啊,我们好怕,好怕。”另外一人夜阴阳怪气的道。
周围的师兄弟们都绕开而行,最多怜悯的看一眼唐飞尘。因为谁都知道眼前这几人是跟着胡长青的,而胡长青可是内宗长老的孙子,只因犯了错,被罚到下宗。而唐飞尘得罪了胡长青,准确的说,因为唐飞尘不懂规矩,无视了胡长春,没有孝敬贡献点,所以时不时的会有人找他麻烦。
胡长春的所作所为看不过去的人很多,可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外门弟子得罪一个内宗长老的孙子,就算这外宗的长老师叔们同样如此。
外宗弟子三年后若没有筑成命海,就会被放出太元宗,筑命海靠的是机遇,是心性,三年后现在这外宗的弟子十之**都不得不离开太元宗,为一个毫无用处的外人得罪内宗上老,犯得着吗?
唐飞尘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时间不多,他不想将有限的生命浪费在这上面,身后的嘲笑声刺耳无比,周围其他师兄弟也不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些都如一根根尖针,扎刺着唐飞尘的自尊之心。
“忍,忍,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筑成命海,如果命海一成,这一切我早晚能找回来,如果筑不成命海,十日后我就会命丧黄泉,这些嘲讽不过是过眼云烟,对我来说又有何意义?”唐飞尘一字一句的对自己说。
离午餐时间还早,唐飞尘直接去了藏书阁。
“洛师叔,第二层。”唐飞尘微微躬身,将自己的腰牌,和在两张外宗通用,用来计数贡献点的翠玉竹所制的竹牌递了过去。
这竹排就小指大小,上刻着数字,而唐飞尘这两张都是最小单位的一,就是两个贡献点,而这,也是唐飞尘最后的资产!
坐在桌后的枯瘦老头验过腰牌,写下记录,将腰牌还于唐飞尘,沙哑的声音道:“进去,一个时辰的时间,到时间了自己出来!”
不错,在太元宗外宗,不论是吃还是住,再或者衣物的清洗,房间收拾,都有他人免费做,归元殿的讲解也是免费的,可除此之外,不论是修炼要用丹药,器物阁的兵器,战兽阁的战兽,乃至藏书阁看书都要贡献点。
当初进来交纳的八百两银子换得一百点贡献,在入门后看来还是最划算的,日后想再得到,就得靠完成宗门的任务。
藏书阁的一共三层,第二层放的就是气海境和生脉境的修炼功法决和心得以及一些寻常用的武道功法。
唐飞尘径直走向右边,一排一排的书架上,只是气海境修炼感悟就有数千本,这就是一个大门派的底蕴。太元宗从开宗到如今已是千年有余,这外宗也有近千年的历史,在外宗,每一个突破气海境的人都会留下一本心得,这是规矩,再加上在外收罗心法秘籍,就有了现在这样的场面。而又由于太元宗外宗入门简单,是以很多突然暴富,却没有什么修炼底蕴的家族,都会送自己子孙来这外宗修炼,长见识,唐飞尘也是从别人那打听道这些才赶来的。
唐飞尘修炼的依旧是无极太虚功,其实对命海境来说,什么功法都是一样,因为命海境考验的是心性。
这一个多月来,唐飞尘已不知翻了多少本书,不过,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这是他唯一的道路。
一个时辰过起来很快,一个青年来到唐飞尘身后,冷漠的说:“唐师弟,时间到了。”
唐飞尘合上了书,闭上眼睛片刻,将书放回,转身走了出去。
平静的吃完饭,不理会间或有人的嘲笑和挑衅。来到百事楼中,领下宗内发布出来的几件长期任务,领取了一套摘采草药的工具,准备好一些干粮,水壶收拾好衣物,唐飞尘就准备上路,这一切都是早打算好的。
刚出门,旁边慌张过来一个少年,急急忙忙的低声问:“唐师兄,你要出去采药?”
“怎么了?”唐飞尘看着前面这十五六岁少年,他叫张顺,半个多月前本关系与唐飞尘不错,可自从唐飞尘和胡长青有了冲突后,胆小的少年见到唐飞尘就躲开。
“刚才罗师兄告诉我,赵振奇他们已经知道你要出山采药,说是要跟出收拾……反正唐师兄你要多小心,再或者先别出去。”说完,少年也不等唐飞尘说话,就又慌张走开。
唐飞尘神色冰冷,冷笑着低声自语:“收拾我吗?”
一步步走下台阶,验明身牌后,步出山门,回头望了一眼半山腰中连绵的房屋,心中默默道:“十二天,也就是说,算上今天,我还有七天的时间可以再外磨练,如果在这七天中,我无法突破,那就再回到这里来,传说太元宗内宗还拥有一颗古时传下来的能延长寿命的太元归墟丹,我能自由进入天兽空间的事情或许能换取到它,即便这些秘密我不愿意暴露,可是,与生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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