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哲长长嘘出一口气来,却又瞬间苦了脸色,说道:“小人施展的不是古法术,而是方术。只是此事关于师门之秘,小人最多只能告知两位:那白鹤、白鸽都是幻决加上移决所化。”
说到这里,见那紫面少女板起了脸色,贾哲惶恐道:“小人真的不能说,望姑娘与公子谅解。如果你们想知道此法,只有拜入神偷门下。”说完,又顿声道:“只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明:方术大都逆天,习之多要断子绝孙;并且方术大都没有攻击,实属鸡肋,远远比不上两位的武林绝学。”
张晟大感诧异,开口问道:“何为方术?”
贾哲苦兮道:“据传闻,神州浩土多有修仙,可羽化飞升;但有一部分修仙至死不能羽化,故而生前云游四方,自立门派,从而延伸出修仙旁支,世人称其为旁门左道。其中旁门是指:阳门、阴门、巫门、盗墓门、神偷门;左道是指:九老十八匠。一共三十二行,行行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方术,便是那些绝技的统称。”
二人闻言,心下了然,原来旁门左道之人就在常人身边;不过今日方知,旁门左道共有三十二行,并且掌握了一些奇特方术。
张晟想起断子绝孙之说,对贾哲的偷术再也没了兴趣,当下说道:“没事了,你离去!”
贾哲如缝大赦,一路小跑下山。
张晟扭头看着萧幽兰,耸肩摊手,怪模作样。最后走过去捡起素信,递予她道:“把这信拿回去交予你姐。”
萧幽兰负手道:“我不要。”
张晟好笑道:“一定要交予你姐,这样就不怕吕布提亲了。”
见萧幽兰一脸疑惑,大是不信,张晟没好气的刮刮她的小娇鼻道:“不要闹了,快回家去,你姐姐可比你聪明多了。”
萧幽兰冲他扬扬粉拳,气呼呼道:“你怎么只夸姐姐,而不夸我?有何居心,快快说来。”
张晟仰天长叹:“我只是自保家室,你又何苦明知故问。”
萧幽兰不明所以,见张晟贼笑,才反应过己被他占了便宜。当下追打着张晟满山跑,给这片幽林增添不少生气。
风萧萧,云滚滚,五月天时,何其多变。
鹰童于半空盘旋,最终降落深水潭边,又要送水回去了。只见张晟于潭内打起八桶水,随手一挥,全都消失不见;好在二人早知他有九弥幻带,此时见状才没大惊小怪。
回到萧门,萧幽兰带着白素书信离去,一路听闻张晟言语,知道此信不似表面那么简单,故而不敢迟疑,火速赶往姐姐闺房。
萧蝉见此素信,果真变了脸色,沉思片刻,言道:“此信放于我处,不可告知他人。”萧幽兰问她为何,萧蝉说道:“如今的萧门外表光鲜,其实水深火热。此信虽是渺渺亲事,却暗涉六门大会。吕父何人,为何知晓此事?”
萧幽兰恍然,悚悚问道:“吕布没有说过他的来历吗?”
萧蝉道:“有,三年前吕布只有十五岁,初入萧门。当时自报家门说:父母乃荆州武陵郡务农,对其期望很大,故独自外出闯荡。父亲见其天生神力,力举八百斤重的青铜铸鼎,一时心喜,将其收归帐下。三年来吕布武艺精进,已是武林顶尖高手,又多为萧门立有战功,故父亲将自己收藏已久的方天画戟赏赐于他,提升其为外武堂堂主。”
萧幽兰有些疑惑,暗道:“务农怎知六门大事,多半是吕布写信告知他们的。”又与姐姐言谈一阵,便告退离去,只剩下萧蝉独自于闺房沉思锁眉。
……
转眼又是两月过去,这一日张晟正与鹰童交手过招,突然感知萧幽兰到来,当下停手,笑颜回头。
前不久萧幽兰终于进级一级炼气士,加上飞刀绝技,她在武林中也算得上一流高手。
见张晟对自己微笑,她却是开心不起来,快步上前,抱怨道:“你当初不是说,只要我把白素书信交给姐姐就不怕吕布提亲了吗?”
张晟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萧幽兰嘟嘴道:“可是吕布今天提亲了,父亲说等过了年底的六门大会再议,我看其脸色,很是赞许这门亲事。并且当众宣布:提升吕布、关羽为萧门的新任左右护法,除了萧门大事,二人平日可以养尊处优,繁琐世事根本不用过问。”
张晟呵呵大笑,问声:“就这事?”
萧幽兰生气道:“不是这事,还是何事。人家都知道向我父亲提亲,就你这呆子傻笨。”
张晟突然不语,仰首望天,许久才长叹一声:“家仇不报,秋有何颜为家。”声音伤感,说不出的萧瑟凄凉。
萧幽兰被其感染,轻声说道:“对不起。”
张晟回头苦笑,柔声细语:“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秋知道有些承诺是不能轻许的,故而害怕,故而逃避。”
萧幽兰痴痴望他,抿嘴言道:“我知道,我理解,我会等,一直等到你亲口说出那个承诺。”
张晟微笑,那份微笑却饱涵了与龄不合的沧桑;将萧幽兰拥入怀中,他即愧疚而又温馨的沉默。
许久,二人方才分开,萧幽兰不知何时泪流满面,说道:“秋,我的心里很不安。”
张晟问道:“为何不安?”
萧幽兰道:“我感觉萧门最近太平静了。以前每月都有争斗、流血,可是自从左右护法身死,孙门来书澄清不是自己所为后,近七月萧门没有任何武林争斗发生,好似陷入暴风雨前夕的可怕沉寂。”
张晟言笑:“你终于感受到了,这只能说明一点:这次的暴风雨,会比往昔更加猛烈。”
萧幽兰嘟嘴道:“你又转弯笑我愚鲁。”
张晟摊手不语,转移话题道:“我多次听闻你们口中的六门大会,却不知六门所指,能否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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