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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遗密》第六章 法拉的苹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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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偏见是迂腐,傲慢是精神上的自我高攀。”——水仙箴言

马车缓缓经过位于珐琅区的壮观新教教堂。看着几个肥的流油的教会牧师正贩卖圣水,伊迪丝脑海里不禁出现这条箴言。对这些最善于排除异己跟自我标榜的典范,这箴言恰如其分。

正式踏入三月的第一天,伊迪丝又有了新收获。似乎是在遵循着某种神秘规则,每到月初,导师那些“小宠物”身上便会出现一些神秘纹路。这些来自于天生的晦涩纹身蕴含着更为晦涩的力量钥匙。

为了研究它们,伊迪丝不惜在镰刀上跳舞。有条不紊的翻开一页笔记,为了有更多时间钻研,伊迪丝将那些纹路巧妙隐藏于魔阵学笔记。可惜的是,自己没有足够的知识掌握它们。只能不断借阅书本,在无数缅怀远古神秘的文字中蹒跚蜗行。

“伊迪丝,我真怀疑你这十,不过多数人还是称呼这里为“玫瑰庄园”。原因无他,走下车,鲜红的玫瑰花海映入眼帘。整整十五英亩的玫瑰园地,由从周围四个村庄雇佣的农妇共同培育。

这片不单位置奇佳,而且日进斗金的优雅庄园居然是这猥琐王子的封地,实在是让人费解。

对此,法拉的说法是,在他十二岁母亲去世时,法雷奥国王哈罗德三世赐予他在巨龙领管辖一座庄园的权利,于是他就随手往地图上一点…

一脸趾高气昂的法拉,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身为一个王子,没有城堡没有封城,全部身家只有一座庄园和一间别墅是什么概念。

做个对比,法拉有一位大他四岁的王兄。同样受封在巨龙领,手握巨龙领三分之一行政权,人称卡努克伯爵...

听完这通典故,伊迪丝冲法拉叹了口气,没头没脑来了句“真可怜”。也不知是在说香榭丽舍还是法拉。

虽说如此,但玫瑰庄园能有现在的规模却也是法拉的功劳。十五英亩的玫瑰园,要是放到其他贵族手中不过是个漂亮花瓶,无论是用来取悦妻女还是讨好情人都无往不利。

但这花瓶到了法拉手里却被榨出了惊人价值。巨龙海岸气候温润,玫瑰能有接近两季花开期。利用玫瑰剪掉花枝后会持续长出的特点,法拉管理的十五英亩玫瑰园每年至少会有两百万株的玫瑰产出。

其中一部分流通到附近城镇女孩的床头,一部分制成香水材料。而每年还固定有二十万株玫瑰,被精制成价比黄金的玫瑰油。所以伊迪丝曾不止一次劝说法拉,让他干脆去做个商人。利用这份天赋去收敛财富,最后建座黄金城堡好勾引条巨龙当看门狗。那时就是法兰蒂帝国也不能把你怎样。

对此,法拉的回复是“你做梦吧”。

其实伊迪丝还建议过法拉把庄园“借给”其他贵族参观休假,这样每年所获估计不比玫瑰园逊色。但很快这提议便被伊迪丝自己否决了。

其原因,则是隐藏在新建庄园别墅后方的香榭丽旧馆。陈旧的香榭丽旧馆如同幽灵,蜷缩于别墅阴影。倾倒的廊柱,杂乱的刻痕仿佛在诉说一段血腥故事。里面值钱的东西早在五十年前便被教会军洗劫一空,而不便搬走的则被砸碎。不过因为旧馆靠着矮山山腹,并不显眼。所以基于花费考虑,买下香榭丽舍的子爵便没有处理,只是命仆人刮下铺在旧馆建筑里的金粉,剥去她最后一丝奢华。

而现在,伊迪丝正站在这只幽灵面前。每当看到这玫瑰花海中的废墟,伊迪丝都深刻感受到教会神圣面具下的阴影。

法拉缓缓跟来,而一位老仆人跟在其后,带着白色镂空手套,一丝不苟。伊迪丝对他并不陌生,除了在学院内,这位老仆人与法拉形影不离。在外是车夫,仆从;在内是管家,侍卫。

哪怕是法拉与伊迪丝之间最大的秘密,法拉也不曾对他隐瞒。

“怎么伊迪丝,不想要你的黑苹果了?”看着踟蹰不前,在旧馆前静立的伊迪丝,法拉出声调笑。

“当然不是。”侧过身,伊迪丝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光芒。“法拉,你绝不觉得让你得到这里就像一个极响的巴掌。”

“狠狠扇上教廷那浑圆的大屁股?”敏捷的将话接过去,法拉出声大笑。迎着第一缕薄薄夜色,单脚一跺。顿时,无数隐蔽的诡秘符文将这里笼罩。而一道暗色阵纹交织于前,如同通向未知的永恒。

“欢迎再次来到苹果园,我的朋友。”作出一个标准的贵族礼,法拉看着伊迪丝,神情冷峻而骄傲。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法拉.温莎,一个仅继承了母亲姓氏,连教名都不曾拥有的落魄王子。

而伊迪丝则依然微微笑着,优雅、温和。

老仆人则像一尊雕塑,仿佛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

两人并立往前,在旧馆一面墙壁中消失。

像穿过一道门扉,又像从梦中惊醒,隐形的门后是一道螺旋向下的漫长阶梯,挂满通明的神术宝石。伊迪丝沉住气,慢慢前行,踏上石梯的声音敲击在胸口,出沉闷空响。在这阶梯的尽头,是挂满黑苹果的知善恶树。

一百一十一道阶梯,不多不少。深深吸气,一股书本特有的墨香混杂着淡淡霉味沁入鼻翼。这座数百平方米大小的,才是香榭丽舍最宝贵的财富。

“从现在开始到明早,我就不打扰你享用了伊迪丝。”从最近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纹章学》,法拉原路退回。“老规矩,走的时候可以挑一只苹果,但如果是黑苹果记得包装好再走。”

听着法拉脚步减弱消失,伊迪丝走向最中间的一个棕色书架。以这个书架为中心,加上东南西北方向所在第一个书架便是所谓的“黑苹果”,摆满了异端图书。当时洗劫香榭丽舍的贪婪主教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他对这里破坏性的洗劫,才掩盖了庄园中的魔纹痕迹。

抽出早在第二次来这里便选好的书籍,伊迪丝在一瞬间便列好了计划。带走《倪塞亚禁区》,背诵《遗失之光》和《圣保罗忏悔录》。如果还能有空余时间,便去把之前背诵的《奥术》后一百页背完。

虽然在这上千本异端书籍里,没有一本告诉伊迪丝该如何得到“钥匙”。却让他得以在打开窗扉前得以先一步窥视那广阔天空的神秘一角。

机会总会在不经意间跳到任何人面前,所以伊迪丝不会有任何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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