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对于关冲的大胆尝试,洛泽着实惊了一身冷汗,尽管一放一收看似轻松,可内中风险之大,他岂能不知。不过,看着面露惭色的小师弟,他纵有万般教训,却舍不得开口,只是郑重警告了数句后,暂且搁下了。看来,日后得遇师傅时,这定是件头等大事。
当然,关冲的这种尝试,关远山是不知情的,而对于体内的阴毒,能做到今天这样的操控程度,也是他在军营中,万般谨慎下领悟得来的。只不过,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却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若不是他对这种刺痛到骨髓的感受早已熟悉,怕是次尝试,便偃旗息鼓了。
周一依旧是个好天气,一大早,洛泽便亲自带着关冲,来到了北江师范大学,虽说师傅交待过,万事都要由关冲独挡解决,但老人家的隐晦心思,他岂能不懂?再说了,此一时彼一时,他岂能放得下心。
北师大算不上一等一的学府,不过作为一所师范类院校,无论师资力量,还是办学规模,在同类院校中,也是能排上名号的。
穿梭于依山傍水、景致成群的校园,关冲被尽收眼底的别具一格的浓郁气息,深深感染了,在他眼里,此时的北江师范大学,就犹如万里晴空下绽开的一朵奇葩,高傲地盘踞于北江最富盛名的西子湖畔。
放眼望去,校园里不乏匆匆赶路的同龄人,他们衣着光鲜,青春靓丽,俨然一副北江人眼中高人一等的宠儿,骄傲得出类拔萃,与众不同。
随着洛泽的不断介绍,关冲从最初的喜欢,渐渐转变成了浓浓的热爱。此刻,他眼中的北师大,处处鼓荡着如潮的书卷之息,而晨曦下披上熠熠生辉外衣的学院建设,更显得那么安逸,那么恬静。
说实话,关冲对环境一向挑剔,这与师傅一直以来潜移默化的影响有关。关远山说过,身处一地,当择居而立,而这种择居,是与世俗风水不同的。关冲清楚,师傅的那种集天地之息为一己善用的见解,比风水学认识得更精辟,更贴合修身之道。
两世的深山岁月,关冲都成长在这样的环境下,那里群山萦绕,雾霭腾腾,可谓深万仞而绝人烟,虽无法像北江这样,一派天然的山水相依之貌,但若用心感悟,无论居住陈设,还是每次练功的方位乃至时机,都是那么令人心神惬意,自然畅快。
可惜,关冲听师傅说过,二师兄所居之地,水性飘飘,弱根短萍,入不得长生之道。不过,关冲对这些倒并不在意,在他看来,任何地域,都不是尽善尽美的,就连师门重地,若无历代祖师的精心打理,充其量也就是一处极平常的所在而已。
好在,这北师大,无论山石潺水,还是高矮相错,无不透着师傅所说过的聚气要诀,虽然设计者在总体格局上欠缺许多,但能将最基本的东西兼顾到,也算可赞可敬了。
“老佟啊,情况你都清楚了,冲儿在这里,你多费费心。”
老佟叫佟万卷,学院一把手,算是洛泽的老相识,五十多岁,微胖肤白,眼睛不大,听洛琳说是个脾气古怪且尖酸刻薄的老头,没想到与洛泽还挺谈得来。
“放心吧洛哥,我干这行这么多年,瞧人那是一个准儿,冲儿一看就用不着操心。再说了,屁大点事,你还亲自跑一趟,不会是想宰我顿酒喝吧?咱可说好了,我这条件,可伺候不好你那刁胃。”
佟万卷乐呵呵地与洛泽打趣着,虽说眼角的余肉在笑声中止不住乱颤,但关冲看得清楚,这人并不做作,而且更不像个尖酸刻薄的老头,倒像个滑头的老精怪。
洛泽好笑地指了指他,大骂道:“你个缺德玩意,老子的胃口哪有你难伺候,老子的酒店还不如你跑得勤快,跟我来这套。”
从校长室出来,佟万卷便陪着他们在附近转了几圈,毕竟院的教学区集中且不大,几圈下来,关冲早知根知底了。好在,由于作息及身体原因,洛泽并未在学校里为他安排寝室,只不过,对于每日上下学跑来跑去,洛泽倒是心疼地唠叨了好多句。
上午9点,嘹亮的国歌缓缓奏响,在这激荡的旋律中,一面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于晴空下,鼓荡了起来。
广场上,上千个青春浓郁的面庞,随着冉冉升起的旗帜高唱着。此情此景,关冲并不陌生,毕竟在军营的那段时间,他感受过这种氛围。只不过,像这样声势浩大的仪式,却是第一次见到。
“冲儿,看着这面旗帜,你应该知道何谓家国大义,不管怎么说,你骨子里流淌的,始终都是我华夏亿万万儿女的热血。冲儿,家国大义,虽不能与师门同日而语,但家国若败,试问,我辈该如何自处?”
关冲心头反复念叨着师兄的这番话,他原本对这些本无多少概念,因为在他心中,似乎只有师门,只有师傅和师兄,才是情感的全部。而今,二师兄这番话不无深意,那就是身为一名炎黄子孙,家国大义,甚至于不亚于师门般重要。
当然,这些话师傅并未和他说起过,虽说他对历史很清楚,但意识却依旧停留于师门,究其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世俗之中,并没有多少牵挂在影响着他。
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很快结束了,校园里随即响起了青春跃动的旋律,似乎刚刚生的一幕,只是一现的昙花。可洛泽清楚,别看自己只说了一句,但关冲却会因此揣摩一生;别看此时的他尚不明白这话的实质,别看师傅他老人家从未在这方面给过小师弟教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足够了。
又交待了几句,洛泽便转身远去了。
第一堂课总是好奇的,关冲就是这样一个对任何新鲜事物,都会投入极大热情的人。满揣着无法言说的期待,在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时,他便兴致勃勃地背着小包,向不远处的逸夫楼快步走去。
这是间足可容纳几百人的大教室,三楼,不算高,随着熙攘的人流,很快便找到了。
一入教室,扑面而来的是一副与军营截然不同的是鲜活场面,在这里,耳畔萦绕着一片熙攘的嘈杂声,谈天说地,嬉笑打趣,莺燕成群,好不热闹。关冲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任何一种生活,都该有他特定的存在方式。
难道来晚了?可明明没到时间啊。关冲疑惑着扫了眼后排座位,那里不是有人,就是摆放着书包水杯之类的东西,好在前几排空了许多,他想也没想,径直走了过去。
当然,大学这种怪现象,他是不清楚的,而对于身边不时投来的好奇目光,以他的心性,自是懒得理会。
“这谁啊?都大半年了我怎么不知道咱系里边还有这哥们,哪个班的?”
“不会是外系或高年级的吧?蒋文忠的课有什么好的,吃饱了撑的。”
“我靠,阿玛尼的牌子。”
“哇塞帅哥,哪个班的?线索线索……”
显然,师范类院校可是男少女多,再废材的男生,在这里都有绝对的用武之地。当然,男生眼中的关冲,总带着些不屑,而看在女生眼里,却是难得一亮。
铃声响起,集市般热闹的课堂霎时静了下来,只不过那一缕缕疑惑到猜忌的目光,并未因蒋文忠教授的到来而停滞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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