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最能忘时,直到深夜林誉才从入定中醒了过来。睁眼向前一看不由咦一声惊讶。夜已经深了,而且是月初本应是伸手不见:“主,主人!”
林誉和周毅都吓了一跳。这是傻丫第一次称呼林誉,居然是这么可怕的两个字。周毅讪讪看向林誉。
林誉愣一下大摇头道:“这个称呼绝不可以!你还没入天玑门也不能一师兄弟称呼,就叫……就叫……”
林誉纠结了,难道让他直呼姓名?或者叫自己小鱼儿?
“就叫公子吧!”一个声音轻柔道。
林誉一拍手,着啊!这个称呼不错。小时候就梦想能做个富家公子,左手托着鸟笼,右手持着纸扇满大街调戏良家姑娘。
妙,妙!
傻丫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喜笑颜开,转身走廊里转过三人来,为首一个少女十四五岁模样,一身娥皇衣衫,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个药壶。
林誉记起来,当日山贼围城,魏朝辉穿山甲上载着一个少女便是她了,是镇中猎户的女儿,远近闻名的美少女。
美少女身后跟着两人正是龙天龙地。龙天喜滋滋的,龙地却有些闷闷不乐。
傻丫立刻上前把美少女推到林誉跟前来喜笑颜开道:“公子,这是妞妞。( 更新本书最新章节)”
林誉拱手道:“天色这般晚了,姑娘怎么留在客栈?我记得你家里是做狩猎的就在城西吧?”
妞妞脸上笑容忽然敛去,神情有些凄楚,看她眉宇间苦涩,双目中隐隐含泪。傻丫哼一声道:“那日妞妞和父亲在城外打猎,山贼忽然就围了城。李叔叔死在山贼刀下,还要把妞妞掳去做压寨夫人。”
傻丫义愤填膺术双拳紧握,梆梆作响。林誉叹息道:“原来如此,姑娘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妞妞强忍着眼泪道:“家母前年便已过世,家里既无叔伯也无兄弟。我……我孑然独活。”
林誉叹息一声,傻丫瞪着双眼希冀的看向他,林誉随机笑道:“既如此,姑娘不如也跟在我身边吧,他日上山也一并举荐为山门弟子,也好与傻丫做对姐妹互相有个照应。”
妞妞面色一喜,破涕为笑跪拜下道:“多谢公子,李香君没齿难忘!”
原来叫做李香君,林誉心道这样漂亮的女子真叫做妞妞岂不是大煞风景?李香君好啊!好听。
林誉紧忙虚扶她起来道:“切莫如此,他日进了山门你与我便是是兄妹,不当此大礼。”
傻丫嗯嗯着点头嘿嘿笑道:“你不知道,公子原来是这间客栈的小二,也是攒七侠镇人,同乡呶。”
李香君淡淡一笑,把托盘恭敬递向林誉道:“周公子说公子元气大伤,有失血过多,抓了几味草药,我与龙天龙地两位兄弟煎熬了,公子既醒来了快些趁热喝了吧。”
林誉接过汤药,道一声谢,随口问周毅:“你怎么知道我失血过多?”
“我,我进去检检查的。”周毅道。
“噗!”林誉险些一口汤药喷出来。李香君慌忙递上手绢道:“有些苦吧?下次我多放些蜜汁。”
林誉没有听到李香君说话,心中好似雷鸣。周毅道法比自己差了许多,而他进屋子自己居然都没有发觉,如果进去的不是周毅而是敌人……
虽说元气受损心神不专一,但确实太过危险。这样事情绝不能再发生。林誉暗暗下定决心。
喝了汤药,与众人寒暄一会儿,又回屋打坐片刻。便和衣睡下。
翌日清晨,大家起的都很早。在山上早养出早睡早起的习惯。林誉起来时众人已经洗漱完用过早餐。他失血过多,虽有周毅妙手回春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恢复的。
林誉拜别林家主,与众人一起往翠屏山而来。猜出城门忽然远远的一只小猪哼哧哼哧跑得气喘吁吁而来。
这小家伙一遇到危险就很没义气的自己跑掉,昨日林誉发飙,小猪便不知道躲到哪里了。现在却有跑了出来。
傻丫看到小猪欢呼一声从马上跳下来,把小猪抱在怀中,摸着它脑袋问林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是你养的宠物么?”
李香君也绕过来,把它抱在怀里,很是稀罕。
为了赶路林誉特意向林老爷借了几匹马。原本按照林誉想法,将这些人收进琅琊仙戒然后骑着雪狼一个时辰便能赶到翠屏山。
但是往琅琊仙戒里储存东西需要法力为继,尤其是有生命的东西,消耗法力极多。林誉却没能力把他们全部收进去。
一路走来傻丫已经压坏三匹马了,傻丫怒极,索性舍了马匹迈开步子飞奔,速度竟然比骑马更快三分。
林誉大感惊喜,傻丫**天生强悍。若是生成男子岂不是更加了得?
傻丫憋气,跑在众人前面,片刻身影便消失坐在风雪中。一炷香时间却有飞奔着折返回来。指着翠屏山方向道:“有当兵的向这边逃来。”
林誉登高而望,果见几个骑马的军人向这边逃来,身形慌张,军旗萎靡。这些人近了,林誉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真是冤家路窄!正是烧房子的将军、师爷和那些兵丁。
林誉回首对周毅道:“带他们隐藏起来。本公子要杀人。”
傻丫拍手笑道:“好啊!带我一个。”
这丫头是个好战分子,林誉拒绝道:“不行!这些人只我可杀!”
百里羊肠道两岸皆是山峦,漫天飘雪,这雪断断续续接连下了数天,北国便是如此,一入冬便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雪冷,心更冷。
吴强乃是孑阳城二等守卫将军。位高权重,又修习道法,功力深不可测。连孑阳城小王爷都对他另眼相看。但这两日着实叫他高傲心态接连遇挫。
先是病怏怏的小子忽然一夜间攀做神一般的存在,再去翠屏山偷偷查看,又被一个蒙面的冰雪美女当猴一般玩耍,自己道法在人眼里竟如蝼蚁一般不起作用。
吴强一路狂逃离翠屏山。生怕那可怕女子追来。再向前十里,只要十里逃到岔口便能往孑阳城而去了。
他逃的好快,没有看到路边一个少年正一丝不苟的用冰雪堆砌一座香案。香案上没有贡品,只敬这两个牌位。牌位已经被少去许多,依稀可辨“慈父林岳之位”“慈母林韩氏之位”。
吴强跑过去,却又折了回来,提着马鞭指着那少年的背影喝问道:“兀那小子!老子问你,这里可有通向孑阳城的近路?”
那少年不紧不慢点了三炷香插在香案上一个雪堆砌的香炉里,慢悠悠道:“孑阳城没有,倒是有回老家的路,将军走不走?”
好小子,消遣本军爷!吴强一声怒喝,一马鞭狠狠抽了过来。
少年仿佛背后长眼,探手一抓抓住他马鞭,缓缓转了过来:“跪下磕头!”
声如坚冰,击在人心上,所有军士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是你!”吴强一惊。
林誉一手抓着马鞭,一手指着香案,冷喝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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