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倘若你不修道,百年之后,她必成他人榻上之妾!
黑袍老者一字一句狠狠的敲在风萧心头。
倘若欣儿过的好,即便成她人之妻,我也会祝福她的吧?
风萧不知道,他感觉烦乱不已。
他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情爱之滋,成人方且琢磨不透,更何况是一个少年呢?
“小子,怎么样?跟老夫修道吧!天上地下何处去不得?”黑袍老者继续说道。
风萧并未回话,低着头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个梦极有可能是真的,眼前诡异的老者确有通天彻地之能。
清水山上有仙人,这句话流传了无数年,一个小小的清水山,都有可能有仙人,放眼天下,能者何其多?
但他风萧真的愿意修道吗?
若有可能,他只想平平静静度过一生,和欣儿一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想起欣儿,风萧只觉心头一痛。
清水镇山清水秀,周边数十里地他都极为熟悉,眼下所在之处,借着月光,却不见一山一水,显然已在数百里外。
更何况,若老头所言属实,欣儿已被峨眉尼姑带走,而峨眉在哪里?他不知道,也无从知晓,仙人之地,想必也没有多少凡人会知道。
似乎又是一场梦。
一抹晨光把风萧从梦中唤醒。
风萧感到一阵乏力,腹中传来阵阵饥饿之感,他下意识准备从木床上爬起,但略一翻身才现自己躺在地上。
一个黑袍老者盘膝坐在身边。
闭上眼睛,风萧仔细回忆着从傍晚到现在生的事情,可记忆在老者卷起黑气之后便中断了,至于如何来到土庙的,他根本就没有半点记忆。
怔怔的想了一会,风萧苦笑起来,挣扎着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向土庙破败的大门。
“你去哪?”破锣般的声音响起。
“回家!”风萧头也不回。
老者似乎是听见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也不答话,只是桀桀怪笑起来。
风萧心头无端一寒,当下停下脚步,冷冷道,“笑什么?”
老者眼皮都不抬一下,哼了一声,道,“此地距离清水山一万七千零八百里路,单凭你一双腿,即便走上三年,也未必能走的回去!”
“莫说三年,哪怕十年我也要走回去!”语毕,风萧头也不回,抬起脚,便欲跨门而出。
“中了血毒,若离了老夫,你三月都活不到,还想走十年?”老者睁开眼,目露幽光。
血毒?
老者方一说完,风萧便隐隐觉得小臂有些胀痛,他撩起袖子,赫然看见一条三寸来长的血记如细蛇一般从手掌向胳膊开始蔓延。
“此毒,只有老夫能解,倘若离开老夫的血红丹,血记长到一尺之时,便是你精血爆裂葬身之刻!”
风萧怔怔的站着,片刻后,有些颓然的坐在了大门前的石阶上。
门外,春色似锦,鸟语花香。
但他的心,却沉到了底,他不怕死,但若死了,与他相依为命照顾了他十三年的妈妈怎么办?他若死了,欣儿一定会哭成水人儿吧?
土庙之中,一片寂静。
“春去也,多谢洛城人;弱柳从风凝举袂,丛兰裛露似沾巾,独坐亦含嚬!”一声诗吟从远处传来,吟声若歌,调高穿云。
黑袍老者听见歌声,霍地站起身来,神色极为警惕。
风萧不曾想到,如此野外,竟也会有人,抬头望去,却一道模糊的白色身影向着土庙飘来。
犹如一阵清风,眨眼间,白色身影离土庙只剩百里之距。
若是往常,风萧必会暗呼神迹,但现在他却知道,此人缩地成寸,想必也是仙人。
他从不曾想过,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仙人,竟会离他如此之近。
吟者乃是一名儒生,白衣白袍,手摇羽扇,嘴角含笑。
“这满地残花败柳,好生惹人讨厌!”庙内黑袍老者突然怪笑一声,袖袍一甩,一道黑气激射而出,庙外数十里内,立刻落花如雨,青柳如枯,带起阵阵惊鸟,直往天际窜去。
眼见花败柳枯,儒生却不阻止,只是摇头叹息道,“你这老魔又什子癫呢?这兰花青柳,却又惹着你了?”
黑袍老者闻声,只是斜眼睨着儒生,冷笑道,“花非花,草非草,百无一用是书生,倘若你有那个本事,让这一地落花变成新鲜模样,老夫也就服了你了!”
儒生面上怜色一闪而过,笑道,“这等逆天之事,也只有江南赵家精气珠方能做到,丹青修为不精,却是无力化瓣为花!”
儒生说道此处,收起手中羽扇,目光落在了庙门上的少年身上,眼中露出一丝惊艳之色,不由叹道,“好资质!”
风萧一愣,只见那道骨仙风的儒生,正定睛瞧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不自然起来。
黑袍老者也不说话,只是低声冷笑不止。
“可惜,可惜啊…”片刻后,白袍儒生似是现什么,摇头惋惜道。
“丹青老魔,倘若此子不中血毒,难不成你还想抢去不成!”黑袍老者突然阴下脸,寒声说道。
“非也,非也,丹青虽有心收徒,可却不会夺人所号,不过此地遇见老魔你,倒也算是机缘,若不喝上两盅噬心酒,岂不憾哉?”儒生也不动怒,轻摇羽扇,含笑说道。
儒生刚刚说罢,向前伟伟踏出一步,风萧直觉一阵微风佛过脸颊,眼前一花,便见儒生已踏入庙内。
儒生虽然面色和善,但风萧心中却不知怎的,无端多出一股寒意。
以儒生本事,定是仙人无疑;黑衣老魔想必也不会是凡人,此二人定是旧识,却亦敌亦友,本事估计也在伯仲间。
黑衣老者眼见儒生进庙,脸上露出一丝肉痛之色,也不犹豫,手掌一翻,一尊酒坛便倒扣在手腕上。
儒生见到酒坛,哈哈一笑,一把接过,扬起头,咕嘟咕嘟,将一坛烈酒灌进喉咙,只是片刻,风萧便听见庙内传出一声空坛破碎的声音。
“好酒!”儒生喝罢,哈哈笑道,声音却越传越远。
“丹青老魔,你此行可是为了‘精气珠’?”黑袍老者高声喝道。
“此珠于我无用,老夫全无兴趣,老夫此行,只是为了,怜妹一约”儒生的声音远远传来,继而又是一阵歌声,“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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