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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谈之牛虻不吸血》001妖二代伤不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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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人类来说,三岁半能明白的事儿,不算多,即便他们有这个能力明白的事儿,也被搅合得稀里糊涂的,因为三岁半还是孩子,孩子就得懵懂,就得天真,不天真也得装天真,要不就不可爱了。

喻菲是可爱的,不仅长得可爱,性格可爱,行为规范同样的可爱,对于不该明白的东西,就算是明白了,也是从来都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纯纯的表情,直到很大很大了,直到当了妈妈当了奶奶,喻菲都还是这个样子的,非常的可爱,非常的纯真,所以也非常的受宠,一直都是宝贝儿,爸爸妈妈的宝贝儿,爷爷***宝贝儿,外公外婆的宝贝儿,亲戚朋友老师长辈们的宝贝儿,更重要的是当牛天豪的宝贝儿,这个宝贝儿是可以当一辈子的。果然,喻菲一当就是一辈子,一直到死,一直到她一百三十岁的时候在牛天豪的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本来喻菲是不打算活那么久的,她一直都在说只活到三十岁,“哦,要是太老了,那还不如不活着了的好,我只要快快乐乐的活到三十岁就最够了,嗯,我只到三十岁就好,为什么要活那么久呢?”这话是喻菲的口头禅,有时连在一起说有时候分开来,有时候只说“三十岁”好像那是一句咒语。她身边儿的人都已经听惯了,特别是牛天豪,都已经成了生活必然会有的伴奏曲,一直听她这么说,到有一天,牛天豪突然意识到这话语的荒谬,那一天,喻菲过六十岁的生日,在点燃生日蜡烛的时候她一如既往的天真叫道:“又一年溜掉了,啊!我可不想那么老,我只活到三十岁,三十岁!”

当喻菲满一百三十岁的时候,她依然不觉得自己活到了三十岁,她希望自己还很年轻,也觉得她自己应该很年轻,可牛天豪的法术与丹药已经无法将她的容貌保持在二十二岁的最美丽摸样了。在地狱使者到来的那一刻,在她身上停滞了一百零八年的娇媚容颜如鸡蛋壳一样龟裂,破碎开来,随风飘散,露出里面儿已经完全变质的真容。

“三十岁!”她呻吟着,但悦耳的嗓音已经沙哑干瘪,她知道最后的时间到了。

在最后的时刻里,喻菲微笑着,即便皱纹布满了她的脸,她依然微笑,她想起了过去,想起了三岁半的时候。

那一天,那是星期几呢?怎么会不记得了,好吧,反正不是星期六和星期日,这两天不上幼儿园的。

那一天,阳光明媚,好像是秋天,但应该是春天的,春天更合适一点儿。

那一天,老师教了一老歌,很简单的歌儿,喻菲一下就唱会了。

那一天,在玩游戏的时候,喻菲自己去解小手,牛天豪蹲在她的对面。每个班都有自己的厕所,老大,却不分男女,而不少男生喜欢炫耀他们的小**,因为女生没有这个。喻菲很讨厌窦飞、粱雨豪、江德、童凯他们的小**,觉得丑极了,可是牛天豪的却不一样,哪点儿不一样她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不一样。她对牛天豪说:“你知道今天学的这歌是什么人写的吗?”牛天豪摇头,就连摇头,喻菲都觉得牛天豪摇得与众不同,那不是一无所知的摇头,而是霸气,虽然她还不知道什么是霸气但是却被这气势吸引住,快活的说:“是没有了小**的人唱的,小**就是跟,所以这歌才叫《把根留住》。”喻菲一边儿说一边儿尿尿,那边儿,牛天豪先尿完了,得意的晃着他的那根小根根,大气的说:“我带你一起玩儿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玩儿的。”喻菲受到这样的邀请不是第一次了,以后还有很多很多,但她只接受了牛天豪的邀请,这是她的选择,这选择有点儿鬼使神差,但她从不后悔,一直到一百三十岁的时候都是这样。

那一天,还是在那一天,牛天豪在洗手池洗完了手,将嘴巴凑在正在打肥皂的喻菲耳边儿,小声说:“我是妖,我很厉害的。”当时喻菲并不理解,她只是很天真很可爱的忽闪了两下长长的睫毛,在之后漫漫的岁月中,她才一点儿一点儿的见证到那是怎样的厉害法,但最后,在她一百三十岁的是后,在她知道死神已经到来,当那她最自豪的永恒青春瞬间消逝,她终于明白了,让她一声崇拜的牛天豪的厉害也是有限度的,起码生死他无法掌控,要不然他绝不会放手让自己走的。可这依然是非常厉害的了,因为牛天豪是妖,所以她喻菲才可以走在所有同龄人之后,而且走得如此从容。的确,那一天牛天豪说得很对,妖比小号车更牛气,再小号的车都不能保证喻菲活到一百三十岁,而且活在青春与健康之中,这是权位所不能企及的,人的权利达不到这样的地步。

其实,那一天牛天豪本来是想告诉窦飞他们几个自己有多么厉害的,他原本打算用妖力打压他们,让他们认识到还有比车号大小更强大的力量更重要指征。

可是,鬼使神差的,却把话对喻菲说了,而且说过之后突然失去了打压窦飞他们的兴趣,他们突然变得无足轻重了。

在那一刻以前,牛天豪的心思几乎都在跟窦飞那一伙争雄上了,连老爹的教诲和训诫都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可是,在尿完了,洗手的时候,当跟喻菲说了悄悄话,这一切突然都变了。

变得那么快那么彻底。

在自己的手巾上擦干净了手上晶莹的水滴,牛天豪等着喻菲,等喻菲也擦干净了手,才一起去拿玩具,拿了就和喻菲在一组玩儿,仿佛窦飞他们已经不存在了,或者是变成了道具。

在童真的天空下,在无风的灿烂日子里,在不需要记忆不需要分辨的快乐中,岁月在流逝。

岁月仿佛是公允的,好像对谁都一样,但其实最虚假。

当喻菲苍老的时候,当她最后的时候才知道,岁月原来是如此的不公,而她明白的时候太晚也太短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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