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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劫》10章 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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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看着秋去冬来复又春暖花开,周而复始四年时日就这般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昭京,这卫国的京都,依然如四年前一般繁荣而毫无波澜。[]

这一日,天空略有阴云,虽阴郁的直教人沮丧,但昭京匆忙而行的青石道路上那繁华的火热盖过了一切。

“让开!让开!让开!……前面摆摊的,说你呢!快滚!”一声声气焰嚣张的呵斥自三名虬髯大汉的口中传出,路边行人纷纷如躲瘟神一般让了开去。

见得前方道路通畅了,正中那名红衣大汉凶神般的表情顿时如变脸一般消融开来,化为一脸的谄媚,同时身子向旁边一让,长臂一摆,颇为恭敬地道:“大人,您请!”

继而,两声急促的咆哮当先而至,音似犬吠但颇为洪亮,更是夹杂着暴虐和疯狂。众人纷纷侧目望去,竟是两条狮子般大小的北寒獒犬,浑身皮『毛』油亮,四只狗眼炯炯有神,行走间昂首翘尾,说不出的威风凛凛。这种獒犬一般生自柳国北方这等苦寒之地,身形庞大,单单一只便有撕狼裂豹之力,两只更是能吞虎驱狮,端的生猛无比!但这柳国凶犬为何会在昭京出现?

“原来是他……”“是忠国公大人的孙子啊!唉!”“承平伯来了!大家快逃啊……”那牵着獒犬身着华服,一只手托着一口金丝鸟笼的俊美少年正是凌断殇。四年时间,当年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已经变作今日俊美近妖的少年了。

四年前自戌元山返回昭京之后,凌断殇煞气消敛,整个人的心『性』更是焕然一变,没了过往的暴虐,但纨绔之态得到最大的释放。而忠国公凌天承与屈夫人两老因孙子的病症得治,对这根独苗苗更是宠爱有佳,骂又舍不得,打也舍不得,最后无奈只要孙子高兴便由得他。奈何凌断殇被压抑了多年的小孩心『性』一时间尽数爆发,短短半年时间便成为了昭京之地官宦子女中的头人,这头人之名却是归于他的纨绔。

四年时日,凌断殇的纨绔逐渐在昭京形成了一条人尽皆知的铁则:“宁跳黄沙河,不惹承平伯!”但凌断殇终受凌天承的告诫,闹事总是不会出人命,偶有伤者也是被他这做爷爷的以柔和手段全全善后。不过胆敢触怒年轻的承平伯者,最终得到的皆是惨淡收场,故此才有这一段民间流传的铁则。

凌断殇双眼直视斜上方,对于周围百姓小声的言论并不以为忤,牵着两条大獒直奔不远处的“寻花楼”而去。

寻花楼此处顾名思义——寻花之地,寻花楼占地数十亩,其内水榭楼台,庭廊画阁,还有数口温泉,可谓是豪华无比,内里的姑娘足有百数,无不善解人意、貌美如花,歌舞笙箫、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吟』诗作赋皆乃家常,纵使飞檐走壁、舞刀弄枪者也不在少数,可谓是形形『色』『色』、甜辣柔傲涵盖各『色』类型。每至傍晚,此楼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与西大街的“问柳阁”并称为昭京两大销金窟,而据说这两处烟花之地幕后的老板皆是当朝的大员,故此除开犯上皆是百无禁忌。

凌断殇来此并非已人事精通,寻花问柳,而是手下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尚书的子嗣传言寻到修仙之人于此地等候他这纨绔老大。

自四年前返回昭京之后,凌断殇无不日夜期盼自己能修仙炼道,将凌天承打败。因为他知晓,以凌天承的修为造诣,凡俗之内已然绝顶,恐怕唯有以修仙之力方能与之相抗!

但这一晃便是四年,戌元山处并未传来任何消息,按耐不住的他便开始在卫国各处找寻修仙之士,奈何世间多冒名,自一年前开始搜寻,至今已找到近百的自称修仙之人,或是化外方士,但一经凌断殇验证,皆是无所遁形。毕竟他曾亲眼见过并接触过修仙者,那种种神通一见便知。而今听闻又寻到了修仙之士,本已兴趣缺缺,但迫于爷爷又叫他念书,凌断殇所幸逃出来去寻那几个麾下小弟。

“哟——这不是承平伯大人吗?快请!快请!”寻花楼的老鸨瞧见凌断殇大驾,当即扭着略微发福的腰肢出门迎客,这老鸨并非寻常『妓』院中那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看其得体的装扮,风韵犹存且保养良好的脸蛋便知其年轻之时定是个要人命的妖精。

她平常并非如此谄媚,迎接一众来客皆以端庄著称,但眼前来人可非寻常,背后的忠国公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大将军,据说当年先皇临危托孤,本是让小皇帝拜忠国公为国父,但哪知后者以伦理常纲为辞推了,其后经历长禺关一战,忠国公的声望更是空前,即使当朝皇帝面前都可不行跪礼,宰辅、太傅之类一品大员更是以他为尊。眼前这小祖宗又是忠国公家的独苗苗,卫国最负盛名的纨绔公子,倘若惹得此人丝毫不对,把她这寻花楼拆了都极有可能的事。

“大人,几位公子已经在龙『吟』轩恭候您的大驾了。”老鸨一脸的谄媚,似乎眼前这不过十三岁的少年并非长着一张俊美如绝『色』美女般的俏脸,而是当今皇帝老子的脸。

凌断殇微微一颔首,看也未看那嘴角几乎弯至耳边的老鸨径直朝庭院内走去,老鸨随后紧跟而上。

凌断殇眼角一瞟,眉头微微一皱,面『露』不愉:“你这老脸老皮的恁是碍眼,跟着做什么?”

老鸨慌忙低垂着头笑道:“大人,我们寻花楼近几日才进了几名自柳国来的小姑娘,皮肤那叫一个白!还都是雏儿呢!要不让莫娘给您叫来瞧瞧?”

“滚!”凌断殇听闻脸皮猛地一抖,已经十三岁的他早已通晓人事,但他虽以纨绔著称,但却从不沾花惹草,对于这等烟花场所更是不齿,而今听闻这老鸨所说,自然没有好脸『色』。

那老鸨噤若寒蝉,再被凌断殇手中大獒几声犬吠,当即也来不及磕头认错,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绕过一处回廊,便是一方数亩大小的湖,凌断殇来到正中最大的那座轩馆内,还未进去已听到一阵莺莺燕燕、浪声**。

凌断殇也不避讳,径直牵着两条大獒掀帘而入。

“大哥来了!”一众鲜衣华服的贵公子瞧见凌断殇冷脸而入,纷纷拨开身前女子,起身问安。

其实凌断殇的年龄在这一众纨绔子弟中并非年长,反而是最小的一个,但他却是心智早熟,『性』子叛逆,背后又有忠国公撑着,这大哥一称自然归他,正所谓达者为先,谁叫凌断殇此人纨绔到傲视群雄呢?

“你们不是说找到了几个修仙者吗?人呢?”凌断殇今日心情明显不怎么好,制止了两条獒犬的狂吠后便直奔主题。

“几位道长已经在里面等候大哥您多时了。”为首的白京鸿手摇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之态,但眼中的昏沉直透着“酒囊饭袋”四字,此人乃礼部尚书的三子。

“叫出来审核!”凌断殇望了一眼轩中房间内浮动的人影以及隐隐传来的呻『吟』,眼中原本的一丝火热也都熄了下来。

过了片刻,三个衣冠不整,脸上兀自现着意犹未尽的中年道人出现在凌断殇的面前。

凌断殇眉头一挑,一眼望见左边那长着酒糟鼻的矮胖道士,沉声道:“这位道长,请问你出自何门何派?”

那矮胖道士显然还未酒醒,望着凌断殇不住晃着脑袋。

刑部尚书的小儿子嘿嘿一笑,朝凌断殇献宝道:“大哥,这位道长是我找来的,据说他精通喝酒,肚中自有乾坤,千杯不醉!”

“那他今天喝了几杯?”

“这个……好像是八杯坠红颜!”

“丢进湖里,让他醒醒酒!”

……

“大哥,这位道长是我从禹州请过来的,据说他已修成不坏金身,无物能伤啊!”

“那好,呑虎!咬他!”

“大哥……快让您爱犬停下来吧,再咬就出人命了……”

……

“大哥,这位道长据说力能生撕虎豹!端的厉害啊!”

凌断殇颇为不耐地扫了一眼那吏部尚书的次子,声音有些发冷:“好。我相信你!驱狼,让这位道长撕撕看!”

“大哥,您这神犬已经堪比神兽,并非虎狼这等寻常凡兽,所以这位道长无力施展神力……”

“把这几个王八蛋统统给我扔到湖中去!”凌断殇一指之前献宝的三人,怒道,说罢便一脸阴郁地出了龙『吟』轩。

“咦?这不是承平伯大人吗?不知何事令得大人这般气愤填膺?”凌断殇刚一转过一条回廊,迎面便撞上一人,此人长相颇为俊朗,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锦衣华服,身后跟了几名身形壮硕的仆从,想必也是哪家权贵的公子。

凌断殇眉头一挑,他并未见过此人,当即沉声道:“本伯有何事还用得着你这厮多嘴?快快让开!”

那两只獒犬似乎也明了主人心思,齐齐朝着前方那人吠叫。

蓦地,那锦衣少年身后一步行出一名仆从,便要抬脚踢向那两只獒犬,却被那少年一伸手拦了下来,他目光落在凌断殇的脸上,微微一笑道:“不过几只『乱』吠的畜生而已,不用出手。”

“大胆!竟敢辱骂承平伯!”那紧随着凌断殇的几名侍卫一声怒喝,纷纷便要朝那锦衣少年出手。

凌断殇抬手一扬,制止了身后几人,面无表情道:“畜生之间吵架,你们也听得明白?由它们去吧!”

“原来如此,小的们是在眼拙。还是大人慧眼,一眼便看穿了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顿时,凌断殇身后传来一阵大笑。

那锦衣少年闻听竟也不恼,似乎并未瞧见他他身旁铁青着脸的仆从与凌断殇身后不断讥笑的侍卫,目光平静地望向凌断殇,略一拱手笑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本人姓苟名无邪,乃是当朝宰辅苟梓骅的第三子。承平伯盛名,苟某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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