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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灵看自己的叫喊根本唤不回貂儿,转眼它就没了身影,急了,跟着就朝貂儿消失的方向跃去,并留下话,“大哥哥,你先在这等着。我去追小白兔,一会就回来!”
赵佑不及阻止,金灵已跃出几步之外,等她话音落毕,她的身影已钻入茂密林中被大树挡住看不见了。
四周不见一个人影,忽然林风萧萧,吹得树枝沙沙地作响,留在原地的赵佑不由打了个冷战,缩了缩脖子,不安地朝四周看了看,心里升腾起的恐惧怎么也驱赶不走。也不怪他胆小,这林深树密之中,幽深恐怖,虽然向下望还有一个能安心的山庄在,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纵观这两世,他都没有这样的经历,现在独自一人,怎能不怕呢?
强迫自己待了半盏茶的功夫,也许还不到这时间,赵佑翘首以往金灵消失的方向,那里仍是静悄悄的,一点人影也不见。他终是熬不住了,忖道:“反正灵儿一会要从这回来,我先走着,不就正好可以碰到她吗?”这么一想,他把心一横,也管不了金灵留下的”等她“的话,在旁边灌木边上折了一根粗大的木枝,艰难地拨开藤蔓灌丛,朝金灵去的方向走去。
路一会儿是藤蔓灌丛遍布,一会儿是路迹可见,赵佑只感觉到自己走了好一会,手臂拨地发酸,汗也留了满身,却丝毫没有看到金灵和貂儿的影子。林风吹来,浑身是汗的赵佑感觉更冷了,环顾四周,迷茫和恐惧占据了他整个心灵。
“再往前走走!说不定前面就能看到了。”赵佑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着气,壮着胆子,又朝前面走去,穿过一个个挡住视线的大树,还是没有。
“再走走!再走走!”赵佑害怕了,打气也打得心虚,但总有那一丝希望悬在心头,朝着来时的路看去——大树挡住了——想回转却还是迈走步子朝前面走去。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再走走”,赵佑又走到了一棵原来挡住他视线的大树下,从这里往前看——还是没有——他终于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大树根上,靠着大树干喘着气。
“还是回去吧!”赵佑深叹了口气,不由小声自言道。
如此说道的他艰难地支起身子,转过身,就要朝来时的路走去。突然,一个东西砸中了他的头——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他朝树上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正趴在树干上,树上的枝叶很密,此时她正拨开了树枝遮挡向他笑了笑,若不是这样,恐怕他就是抬头望到脖子酸也看不到她。
赵佑大喜,这小女孩分明就是金灵,他正要高兴地想她喊叫,只见金灵一脸紧张地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连忙把话咽回,还谨慎不安地朝四周望了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灵儿这么紧张。
金灵边向他做噤声的手势,边小心翼翼地拨开遮住自己的树枝树叶,一番动作后把小脚伸下,踏在下面一点的树枝上,接着深吸一口气,轻若无声地飘下。
树下赵佑一脸紧张的看着金灵的动作,虽然知道她身怀武功,但还是不自觉地担心她一不小心脚滑了或者踏偏了怎么办,看到她竟直接松开手,更是捏了一把冷汗,条件反射地冲到自己认定的她的落地处,想要接住掉下的人儿。
金灵哪有他想的那般无能,伸开手后,那身子就如一片鸿毛轻飘飘地飘在空中,看到大哥哥下意识地动作,不由一笑,飘到他的上方,接着身子如同坠石一般快速下落,直到快落到赵佑伸开接住她的两手位置,猛然一顿,然后赵佑就感觉入手的身体没有那种高空坠物落地的冲势,反而轻飘飘,接着把她拥入怀,才感觉到那种身体的重量。
赵佑还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金灵一把环住自己的脖子,接着那近可闻的芳香呼吸就从他的鼻腔肆虐到他的耳际,带着一阵清脆的嘻嘻声灌入他的耳朵里。嬉笑声并不大,只是正对着赵佑的耳朵,所以他听得分外清楚。
——显然,这是金灵在跟他开玩笑呢!赵佑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由苦笑,放开她。
金灵还带着潮红的脸正对着他,嘴角弯着,眼眸里尽是促狭的调笑。赵佑正要开口问她找没找到貂儿,就被她捂住嘴,这回金灵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快速抽出,反而贴近赵佑的身体,脸贴脸地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别说话!前面有人!”
赵佑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你可以放开了。金灵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别叫!”
赵佑就要问她什么事,金灵同时把手松开,扭转身子,到了赵佑身后。他还没开口,就觉到金灵抓住他的后襟,一把把他提起,接着他就再次感到了腾空飞翔的感觉。刚要出口的惊叫声,想起金灵刚交代的话,直生生咽了回去。
金灵选了一个粗大的树枝落下,另一手抓好,双脚踏稳,才把赵佑轻轻地放下。等赵佑站稳又抓好,这才把抓住赵佑的手松开。接着她自己轻飘飘的荡起,窜到一个树枝众多茂密的地方,把自己的身影遮住。然后只见她拨开树枝,朝赵佑张了张口,小口轻启,声却未发出,但赵佑看懂了她的唇语,——是“过来”两字。
别看赵佑站在高处害怕,但男孩子生来就比女孩子矫健一些,慢腾腾之下,也是平稳地到达金灵指定的地方。
“你看,那边!”耳边传来金灵的话声,两人贴的很近,金灵说话是凑到他耳边说的,轻微呼吸吐气喷到他的耳廓,赵佑只觉耳边发痒,直想去揉揉。赵佑皱了皱眉,偏开头,才觉好受些。
顺着金灵手指的方向,赵佑看过去,这一看,他险些惊叫出来。他这才想到,金灵那句“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别叫”,绝不是先前自己认为的是提自己上树别叫的玩笑话,而是真真切切的指眼前这个场景。
这场面太可怕了!——这是赵佑的第一感觉!
映入赵佑眼帘的赫然是这样一番场景:成千上百条蛇,不,可能有上万条,花花碌碌的,在透过密叶的阳光照射下真有,引蛇草,顾名思义,引蛇所用。
“对。引蛇草就是用来引蛇用的,在南边一些地方极多,那边常有蛇患,所以在捕杀蛇的时候,就会点引蛇草引蛇一起出洞,然后设陷阱一起捕杀。也因此叫做捕蛇草。你看,这草色绿得发青,而且极易点燃,却不冒烟,而是散发一股香气,凡是蛇类闻到这味道,不管多远都会跑来。还有就是说来可笑,这蛇又是极怕引蛇草,从不敢近身,虽然赶来,只能围成一堆去闻气味,却不敢上前,就是这个理。”
赵佑细细闻了闻,还别说,先前没注意,听金灵说后,这一闻真还有一股香气。只是香气很淡,闻着还有一股麝香的味道,再一闻,还有一股甜香呢。
赵佑还待抽着鼻子闻,胳膊却被金灵掐了一下,他扭过头去,却见金灵羞怒地白了他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闻得是金灵身上的香,不由涨红了脸,当下也不敢出气了,深怕又被金灵误会,只是那香气却显得更浓了,缠在鼻子上不能散去,那股甜更是沁到心里去了。
“我们走吧。看这群人不像好人,这深山野林里引这么多蛇,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大哥哥,你不是还没看到吧?你看那啊。要不是它,我在这干嘛啊?”金灵嗔怪地说道。
赵佑顺着金灵手指的地方望去——没什么啊,不是让我看他们吗——再仔细看看,是……闪电貂!
赵佑这次算是真的惊住了!只见那密密麻麻的蛇里,跳着一个白色的小动物,这,这不就是灵儿的小白兔吗?
闪电貂每跳一处,蛇都跟碰到毒似的立马闪开一个小圈,而貂儿闲庭信步般地在那左望右望,左闻右闻,接着就像选定目标似的,猛一跳起,四爪齐上,按住一条蛇,不管那蛇还在昂着头吐着信子,朝它示威,一口咬住它的头,然后貂儿再一抬头,那蛇已经被咬下了头部,蛇身还兀自地抽动着,蛇头被貂儿咬在嘴里,嚼了几口,就吐了出来。再之后,就是貂儿享受早餐的时候了。
赵佑看得心惊,看着这个十分可爱的小貂儿,再也生不起去抱着它玩的心思了。
赵佑正要找金灵说话,突然,一股凉凉感觉从他脖子上传来,接着就是一种蠕动感觉,他骇然,还来不及喊金灵让她看看是什么,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是一条蛇,还好下一刻,那蛇落了下来,从他肩膀处滑下,打在几根树枝上,接着重重地落了地。等地上的蛇再次蠕动起来,赵佑方才敢呼出一口气,抬起手就要擦去鼻尖的冷汗。
只是这一抬头,却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三角头,两个大大的黄色眼睛,还有那分叉的正在颤动的信子,这是一条蛇!而那蛇正弓着身子,后半截搭在上面的树杈上,头部正对着金灵的后颈,也许下一刻,下一刻就是她发动进攻的时候。
赵佑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他想提醒金灵,但又怕惹了蛇的注意让它突然咬下去,还怕金灵不知所以,突然有什么动作惊到了蛇。咽了咽唾沫,赵佑把话咽了回去。
眼下只要把蛇吸引到自己这边就好了,千万不能咬到灵儿,赵佑心想。
“灵儿,千万别动!”这一句本来是赵佑就要叫的,一是提醒金灵别动,二也是为了看能不能把蛇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
但这话没有机会喊出了!
金灵奇怪大哥哥为什么突然没话了,也不回答自己,刚要侧头看他怎么了。眼角就抓住那一刻大哥哥惊恐和悲痛的表情,接着耳边就传来,“不要!小心!”跟着一阵风刮到后颈,自己就被推开,还有一声闷哼。
“嘎吱”,是树枝断的声音。虽然金灵被推开,但是这是在树上。
一阵“砰砰”声音之后,金灵拥着赵佑平稳地落了地。——还好,金灵反应快,在掉落的同时抓住同样掉落的赵佑,在一层层的树枝阻拦下,金灵终于明白,大哥哥怎么了,那蛇直接被盛怒的小女孩捏碎,而且反应过来的金灵也自然不会让两人直直地摔在地上。
金灵刚看清赵佑手背上那两个还在微沁着黑血的深洞,耳边就传来“唰唰”的声音,他们被包围了!
而包围他们的人自然就是那群引蛇的人!
艰难地睁开眼,朝挂满担心的俏脸勉强笑了笑,挣扎着要站起,却被抱着的人儿紧紧揽住,不让他挣开。
赵佑挣脱不了,再加上手上传来的噬心的痛,只好随她,把眼看向围住他们的人。
一群人中,赵佑首先看到的是黄袍人。先前离得远,现在近了。看去,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人中等身材,不高不矮啊,不胖不瘦,但看上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细看起时,赵佑才发现,原来这股别扭感来至他的身体比例,他的上身粗壮,而且占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身高,下肢短小且瘦,就像把一个小孩的下半身和一个大人的上半身直接糅合在一起似的。
另一个显著特征是他满脸的胡子,那胡子根根挺得笔直,远看就像一把钢刷,根根似剑似戟,再加上头上光秃秃的,要是从后面看去,整个头部就像一个刺猬。
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黄袍,不,应该说是披,就像披风那种,长至膝盖,黄袍是上等锦缎织就,上面还绣有雕纹,是金丝所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具体图案由于他穿的极不严整,一些部分被遮住了而看不大清,但从那微露的部分图案看,赵佑猜出了这是什么——这分明绣的是一条龙!再下却是一个粗布裤子,而且破烂不堪,有的地方都破开了洞,且脏的颜色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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