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那下人瞪了他两眼,冷哼一声,走入雨中,朝厨房奔去。楚云易打量这把破旧不堪的雨伞,哀叹道,“这伞能挡雨吗?”不过,凡事都要忍,走一步算一步。
刚冲进雨中,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那把破伞,在风雨联手绞杀之下,破损不堪。雨水哗哗打了进来,湿了头发和衣衫,跟落汤鸡没两样。楚云易暗骂一声,索性扔在地上,狂奔而去。
一场秋雨一场凉,秋雨冰冷刺骨,冷不丁打了好几个喷嚏。
雨幕之中,缓缓走出一个打着油纸伞的女子,注视着他消失的方向,柳眉紧锁,面带一丝伤心之色。
“他***!磨蹭个啥,赶紧给老子烧火去!”一个身高七尺的状汉上前,狠狠踹他一脚,楚云易额头磕到灶台之上,鲜血直流。再看其他人,各自忙自己手中的活,根本不管他是死还是活,都是幸灾乐祸的主。
楚云易捂住额头,忍住怒火,捡起柴禾,做他的烧火童子。
整整一上午,楚云易终于可以稍微休息,脸上搞的黑一块、黄一块的。“咕咕咕”,肚子一声响。楚云易摸摸肚子,扫视一下桌子上摆放的剩菜,拿起一双筷子,就准备夹菜。
“小兔崽子,给老子放下!”大汉猛然上前,大手一抓,将他拎起,随手往后一扔。“咕咚”一身,他的腰身撞到灶台一角,立马紫了一片,火辣疼痛。
“小子,你就是一条野狗。老爷看你可怜,这才把你领回来。别以为穿上这身衣衫,就把自己当人看。狗就是狗,穿上衣服还是狗!”大汉为自己能够说出这么经典的话来,心里十分得意。众人闻言,捧腹大笑,形态各异,丑态百出。
楚云易按着腰身,冷眼扫过众人。不知为何,他看着这些嘴脸,忽有顿悟:生这些人的气,实际上是自己惩罚自己。即便与他们争辩,吃亏的还是自己,倒不如心止如水,做该做之事,熬到他老爹来接那一时刻。
只为那一刻!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挨多少人冷眼,都无所谓。期待着老爹从都城回来,接他回家,过着属于他们的生活。哪怕过的清贫,那也很快乐。
那大汉见他跟木头人一样,没有一点反应,兴趣骤然大减,啐了他一口唾液,带着众人离去。他们一走,楚云易立马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好似吃了上顿没下顿般。
就在这时,厨房门口,出现一道倩影,正是殷剑茹。楚云易一怔,倒是未料到殷府的四姑娘这个时候会出现在厨房。楚云易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他,自顾吃着。
殷剑茹见他如此模样,特别是额头上那一块伤疤,还泛着血色,心猛的一揪,竟是那样疼痛。楚云易就当她闲的心发慌,来这里看他笑话。他心里明亮的很,若没有殷府主人命令,那些狗奴才怎敢这样对他。
吃完之后,楚云易左手按着腰身,右手收拾碗碟。殷剑茹见自己被晾在一旁,似有微怒,径直来到他面前,冷言道,“我肚子饿,你给我准备点吃的!”
楚云易停下手中活,白了她一眼,反问道,“我说四姑娘,你肚子饿跟我有什么关系?”殷剑茹一愣,没想到他敢拒绝。
“你在厨房,不就是烧饭的,当然与你有关系!”楚云易似有不解,看了她几眼,有些不明白。从进入殷府以来,她一向对他冷言寡语,可今日这么多废话?
“得了。小爷今天心情好,露一手给四姑娘看看!”楚云易不再琢磨,随便弄点,打发她得了。不再多言,楚云易开始动手,给她来了一个青菜鸡蛋面。
青菜鸡蛋面,那是他拿手绝活。以前,一日三餐,顿顿不离面。吃到最后,他老爹终于忍不住,足足骂了三天,结果却是把青菜换成了萝卜。最后没办法,父子二人商定:逢单儿子做饭,逢双老子做饭。
三下五除二,轻松搞定,一碗香喷喷的青菜鸡蛋面呈现在她的面前。殷剑茹眉头微皱,她从来没吃过这种下人才吃的食物,迟迟不肯动手。
“你吃不吃呀,不吃我自己吃了啊!”楚云易见她发愣,忍不住催促道。不过,她肚子确实饿。这几天都没有什么胃口,什么都不想吃。今日看到这清汤寡水的青菜鸡蛋面,倒是有些胃口。殷剑茹接过碗筷,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那场面,楚云易实在看不下去。照这个吃法,吃上一天也吃不完。面条入口,弹性十足;面汤清淡,口味很好。殷剑茹见他在看,立马转过身,心扑通扑通跳,脸上浮现一片潮红。
楚云易懒得管她,自给干他的活。过了半个时辰,楚云易把厨房收拾干净,殷剑茹才把一碗面吃完。这一幕,倒出乎他意外。看情形,这个冰霜美人确实是饿了,并不是故意找茬。
难道殷家人也虐待她,不给她饭吃?楚云易心中一声苦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死活。
“四姑娘,你若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回去了。”楚云易看了看外面的天,依旧在下雨。见她没有回应,衣袖遮住头顶,冲了出去,没入雨幕中。殷剑茹放下碗筷,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嘴角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个是什么呀?”一个小女儿跟在一个小男孩后面,指着他手中的夏蝉问道。那男孩似有不屑,看了她一眼,道,“这个你都不知道,这是夏蝉,会叫的!”
“那你让它叫给我听嘛,我要听!”小女儿抓着他的衣袖,迫不及待想要听夏蝉叫声。
“剑茹,过来!”一声娇喝。一个妖艳女子一把抱起她,又狠狠踹了那个小男孩一脚。小男孩猝不及防,连续滚了三个跟头,嘴唇磕破,鲜血直流。小男孩只是盯着她,眼中充满愤怒,却未留下一滴眼泪。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眼光凶狠,重重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那小女孩一直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楚云易回到房间,梳洗一番,换了一身干燥衣衫,钻进被窝。天已入秋转凉,但他的床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被子。每天晚上都会冻醒,无奈,他只好和衣而眠,但越睡越冷。最后,他实在没办法,干脆起来做运动,身子暖和了再入睡。如此一来,倒也挨过好几天。
整个下午,楚云易睡的昏昏沉沉,身子发烫,嘴唇干燥,起了白皮。他感觉很冷,不停裹被,瑟瑟发抖。
外面,大雨似乎没有停止迹象,哗哗下个不停,好似荡涤这世间一切污秽,还一个清白。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咣当”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涌进七八个人,领头的正是管家殷伯,个个凶神恶煞。
“好小子,偷了夫人的首饰,还敢在这里睡大觉,给我绑了!”殷伯声音尖细,听起来,竟有娘娘腔的味道。家丁们一拥而上,将他被褥扯掉,架着他从床上拖了下来。
“殷伯,这小子在发高烧!”其中一个家丁摸了摸他的额头,沉声道。殷伯眼中寒芒一闪,怒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亏老爷可怜你,一心收留你。你竟忘恩负义,盗取财物。带走,送城主府!”
家丁门也再无顾忌,管他发烧不发烧,绳子一捆,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就算他这个时候突然死了,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一丝可惜。楚云易高烧,整个人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一个劲的喊着要喝水。
“想喝水,让你喝个够。带走!”殷伯一声令下,两个家丁立马架着他的胳膊,拖着他朝外走,进入雨中。
水!楚云易只觉嘴唇边有水,张开口,一个劲的猛喝。众人见状,大笑不止,拖着他,朝殷府后门走去。
殷剑茹忽然止步,望着雨中渐行渐远的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们还听说了?那个楚云易偷夫人的首饰,被殷伯带人抓个正着!”几个丫鬟聚在一起,正闲聊这个事。
“听王三说,那个楚云易正发高烧。估计等进了大牢,不死也痴傻!”“唉!长的多俊俏,就这么死了,也太浪费了。不如…。”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惹的众丫鬟淫笑不断,春心荡漾。
殷剑茹脸色煞白,她忽然想起临近傍晚之时,那雨中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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