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胡仁有点慌,但很快他就想起自己读过的小说里,主角把为国为民的大道理一讲,通常就能收上一圈小弟,于是他定下心来,黑话也不说了,直接道:“从来处来,到江浙沿海!对付倭寇去!”然后没等那大当家再问,胡仁就从万历年间的朝鲜中日大战,到后世甲午海战关天培说到文天祥,再从岳飞说到霍去病,从满汉之分是人民内部矛盾说到小日本亡我之心不死,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中间居然没有人打断他,甚至那大当家半路见他渴了,还让喽罗给他递了杯水。
最后胡仁抱拳向肩后一伸,说:“各位大侠,怎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那大厅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过了几秒钟,从大当家带好喝的一个“好!”字,居然喝彩声不断!大当家示意其他人静下来,问边上说:“老三啊,你看……”
“把他关起来!”三当家把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让他没事就给我们来一段!他娘的,比省城的胡铁嘴说书还过瘾!”
大当家点了点头,边上那些土匪大声叫好,胡仁当场就呆了,说半天原来把自己当说书的,这时三当家手一挥,三两个小土匪就要上来把胡仁双手剪到背后绑了,胡仁正在寻思怎么脱身,厅外传来一声:“慢!谁敢动我把弟?”
只见那书生换了一身宝石蓝的长衫,一手一把三眼铳,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手持雁翔双刀,刀头在烛光下不停颤悠,那刀口暗红『色』的血槽不知饮过多少鲜血,煞是吓人,两人走了进来。围着胡仁的小土匪连忙就让开了,那书生对胡仁笑着点了点头,宛如多年不见的老友,又似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胡仁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他结义了。
那书生把枪收起,交叉别在后腰,大当家对书生身后的姑娘嚷道:“丫头!把家伙收起来。”但明显那姑娘没有理会他,杏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刀锋遥遥就点着大当家和三当家。那书生向大当家抱了抱拳说:“容我送把弟下山,自然回来和兄长述话。”
胡仁一出大厅就低声说:“能不能把那肉票给我?当我的酬劳?”
“什么酬劳?”书生走在前面听到这话,停下步来一抖长衫后摆,月光下当真对得起风流潇洒四个字,胡仁笑了笑,低声说:“我刚开始说话,你就到了大厅外,我听到马蹄声,和皮鞋落地的声音,这里除了你,没人穿这种西人的皮鞋。”
书生愣了一下,打了个“哈哈”,没说什么继续向前走,胡仁跟上去说:“我不知道你和大当家里的事,但你和他的势力在这里一分为二倒是必然的,你不能否认我帮了你一个忙,现在一定有更多的人倾向于你。”
“行了,不要再说了,没错,自从蔡堂主的信使来了以后,我那想抱满清大腿的大哥就处处防我,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哼!”书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生不得为汉家身,死也当大明鬼,你告你们堂主,这就是给你的报酬。”
“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人,我只是……”胡仁搔了搔头,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自己,还好那书生因为惊异没注意,接上他的话说:“你是刀客?那你敢和我要酬劳?等你下山,我大哥的手下把你料理了,什么酬劳也不用给。这样,我保你平安……”
“平安与否是我的事,再说,你欠我一命,保我平安也是道义!”胡仁突然停了下来,斩钉截铁地对那书生说。
“好胆!”书生向他出大拇指,然后他向胡仁拱手问道:“在下王驹,字远志,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胡仁。”胡仁有点不知所措。
王驹招手叫来一个小土匪,吩咐他去秧子房提人。又对边上另一个“崽子”——也就是小土匪说:“叫阿根收拾自己的东西,马上过来,要快。”
然后对胡仁笑道:“我亲生大哥过世得早,遗下一子,我想让他跟你去历练一番。这是个交换条件,别问我为什么,你明白原由。”
胡仁点了点头,王驹口中的堂主,怕就是洪门了,胡仁本身虽说受教育多年,但这此人生『性』固执不合流,否则也不会一身本领埋没都市之中,人家说岳飞不是民族英雄,他这无神论者就专门在家供个武穆的牌位,若有人说他,他就双眼一翻说不过祭奠先人,说是查过族谱,鹏举是他三十几代以前的姨父的祖先的结义兄弟的第某代孙云云。
总之,他身处现代,和满族好友吃肉喝酒倒是有的,但要他在清朝阻止洪门的起事,以促进民族融合,恐怕不太可能。
不过胡仁当然也知道,任何一个现代人回到清代,都知道在自讳十全武功的乾隆年间,洪门折腾不起什么风浪的,就算王驹功夫再好,怕也凶多吉少;
其次就是他知道大当家三当家都是硬角『色』来的,此地不可久留!他刚才那番大道理,必定是打动了聚义厅那些土匪,引出他们胸膛里的热血!所以他们才会喝彩,但大当家三当家简简单单的一问一答,看似粗俗,但立马把他说了一个多时辰的东西归为说书先生的故事了。
王驹在这场山寨的权力斗争中是否能得以幸免,也很难讲。
大当家三当家都被堵在聚义厅,外四粱的秧子房掌柜是王驹的亲信,人,马上就提过来。
那个地主的二少爷,肥肥胖胖,活象一团白面,胡仁一见他,就觉得自己就算刚刚时空转换来到这个时代时,也不能算胖。而那王根也来了,提了一个藤箱,穿着对襟黑衣黑裤,腰间铜扣宽皮带上斜『插』着一把短刀,十二三岁左右,活脱脱一个小土匪。
胡仁点了点头,想了想问王驹道:“王兄可知现在按西人历法,是公元哪一年?”
王驹十分惊诧的打量了胡仁一番,才缓缓地说:“你算问对人了,现在大约是一七七九或一七八零年左右。”胡仁向王驹抱了抱拳,冲那二少爷和王根招了招手,马上就想走,因为此处实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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