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哎,小姐,请问您找谁?哎,小姐,您不能进去。……”思念边吆喝边尾随着来人进了门,变颜变『色』地对飘雪说:“董事长,对不起!我已经……”
“没事,去倒杯好茶来。”飘雪站了起来,迎接很久不见气势汹汹的良辰。
“嗬!董事长,好高的职位呀?好让人羡慕的称呼啊?”一脸怒气的良辰,围着飘雪的办公桌转来转去。“老板桌,老板椅,联想的电脑,高级的电话,好气派的设备呀!好了不得的兰董事长啊!”
“良辰,好久不见,干吗生气呀?”飘雪茫然又难过地问。
“问我干吗生气?问得好!请问,如果你爱一个人,死心塌地地爱了他七年,而那个人却死心塌地爱着另一个人七年,你气不气?你恼不恼?更可气的是,那个他死心塌地爱着的人,用他的钱,利用他给创造的机会和条件,得到了名,得到了利,得到了金钱,得到了称心的未婚夫,却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连看他一眼都不去?偏偏他死到临头了,还死守着那个虚假的爱人,忠贞得不许别人说个‘不’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抖动着双手,良辰控诉一般地质问着。
思念悄悄放下茶杯,又悄悄出去,并守在门口,她看出来了——这位不速之客和董事长的关系不一般,她“激烈”的话语可不能让别人听到。
飘雪心惊肉战,声音颤抖着问:“你在说我吗?”
良辰死死地盯着飘雪,“说别人我会上你这来吗,你装什么蒜哪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用了谁的钱?谁又要死了?你马上给我说清楚。”她目光如炬『逼』视着良辰。
良辰忽然像个急速融化的雪人,瘫在沙发上,同时她有气无力地说:“我会说的,否则我就不来了。”先抓抓头发,接着使劲地搓着脸。
今天早儿,良辰去看飞扬。
病房的门半开着,飞扬和他姐姐正在吃饭。
良辰进来,正好挡在半开的门口。
飞扬勺子一摔,厉声喝道:“让开。”
李丹阳轻轻拍了下飞扬,然后对良辰说:“别理他。来,坐这儿。”
良辰的脸讪讪的,忍了忍,最后还是恼了。“别自做多情了?别说她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来的。”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告诉她,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飞扬冷冰冰恶狠狠地说。
“你这个傻瓜!一片血心你换来了什么?你还护着她,她有名有钱早就把你给忘了,你以为她还是当年的那个穷困潦倒的兰飘雪吗?”
“你敢侮辱她?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滚,滚!”
良辰哭着跑了。
李丹阳呆呆地看着愤怒的弟弟。
良辰在街上胡『乱』转了一通,她越想越憋气,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愤怒:你不是不想让她知道吗?我就偏让她知道。李飞扬,这次我就不听你的。你不仁我才不义,你一次次地伤害我,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伤害的滋味。跳上摩托,她发了疯似的冲向霓裳百大。
“当年,我一趟趟地往你家跑,又说服你做买卖,全是他的主意,我只是按他说的去做而已。每次去你们家买的东西,花的都是他的钱,我没给你买一分钱的东西。后来把摊位借给了你——其实那个摊位不是我的,是他的,他用一万块从我手里兑去的,然后折价一半借给了你。”
“他,他——是飞扬!”飘雪喘息着,像个突然犯了哮喘病的病人,满脸通红,气若游丝,扶着桌子慢慢出溜到地板上。
良辰痛楚地点着头,悲伤地望着天花板。“我从十八岁起就爱上了他,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无怨无悔毫无怨言!我这么做,并不是我脑子有病,我是要感化他,让他多少也能爱我一点,这样我就满足了。后来,他终于同意跟我订婚了,我以为自己多年的付出终于感动了他,差点乐疯了!可这个可恶的家伙,却仅仅让我高兴了两个月!七年哪!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最终换来的却是一场骗局?他没爱过我,他只爱你,那么优秀的男人却只爱你一个!即使现在他要死了,他爱的人仍然是你,仍然是你呀!你听到没有兰飘雪?”
飘雪『摸』索着抓住桌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良辰的跟前跪倒,捉住良辰的衣服她声嘶力竭地喊:“他——怎——么——啦——?他——现——在——在——哪——?你——快——点——告——诉——我——!”脸『色』煞白,眼神狂『乱』,全身剧烈地抖动着。
良辰蓦然满眶盈泪,哽咽着说:“他得了癌症,两年前发现的。为了骗你离开他,他竟然欺骗我和他订了婚?等到江澎浪成了你的座上宾之后,他又果断地和我解除了婚约。然后,他先去上海后去了北京治病,一个月前他回来了,就住在市医院。我去看他他竟然说‘对不起你了,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你看他多痴情!不光今生,来生他都预备给你了?兰飘雪,你的命怎么会这么好啊?个个男人对你都铁了心了,而你就可以欲取欲夺了是不是?晚上睡觉你是不是都笑醒了啊?……”
飘雪松开手坐在地上,心好似被掏了个大窟窿,脑子里仿佛有一群狼在嚎。天棚在动,地板在陷,桌子椅子都在旋转。良辰再说什么她一律听不见了。
良辰发够了脾气,把飘雪弄到沙发上,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思念跑了进来,看见飘雪她差点没晕过去。惊心掉胆地跑进风雷的办公室,她语无伦次地说:“快,董事长,总经理,吓人……”
风雷蹭地跳了起来,两步就蹿了出去。推开飘雪的门,见她好端端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文件,他禁不住回头看着一脸愕然的思念。
“风雷,有事吗?”飘雪声音平稳,表情安逸,晶亮的眸子瞟着风雷问。
风雷走进来。“啊,没大事。我想提醒你,下午开股东会的事。”
飘雪婉和地笑了。“哦,下午我要去办点儿急事,如果赶不回来你就主持吧。”
风雷答应着出去,立即把思念叫到一边,急巴巴地问:“刚才是不是来客人了?”
思念点头。“我听董事长叫她良辰。”
风雷点点头,转身回了办公室,拿起电话气呼呼地拨号。
飘雪抓起话筒拨打市医院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半分钟没用上就找来了芳菲。
“芳菲,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飘雪,这是什么话?”
“为什么要瞒我?”
“我糊涂了,到底什么事我瞒着你了?”
“一个月前,你们医院内科是不是住进来一位癌症患者?这个人你和我都不陌生对不对?”
芳菲迟疑一下答:“是。”
“芳菲,你加重了我的薄情寡义,即使我死一百次也赎不了一身的罪了,你知道吗?”
“干吗说得那么恐怖?”
“我之所以有了今天,全是他一手促成的。现在,他,他住了院,而我却没有去看看他,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冷血呀!”
“有那么严重吗?”芳菲的声音开始不稳。
飘雪轻轻叹了口气。
“喂,你没事吧?”
“他,住几号?”
“特护区十六号。”
“谢谢!我一会儿就到。”
“飘雪你——”
飘雪挂上电话,看看手表,然后拿起皮包走出办公室。
特护区在住院处的三楼,条件非常的好。
飘雪一走进住院处的大门,等在门边的芳菲就迎了上去。
两个人什么都没说,手牵手进了住院处的大门。
一上楼,芳菲的手就开始冒汗,等到了十六号的门外,她的手就像刚刚从水里拽出来的似的。
飘雪看着门,毫无表情。
芳菲敲敲门,又等了等,然后才轻轻推开门。
室内,温和的日光中,一张床朝东一张床朝西。东边的床上躺着个形容枯槁的人,床边两把椅子,每把椅子上坐着个一脸憔悴的女人。
听见门响,两个女人都转过头,接着便都站了起来。
“『毛』阿姨,飘雪来了。”芳菲说。
“『毛』阿姨,我还可以这么称呼您吗?”飘雪两手握住『毛』丽珊的手,声音暗哑得像蜜蜂在叫。
李丹阳目不转睛地看着像个纸人似的飘雪,在心里说:弟弟这一生虽然短暂,却是没有白活!
『毛』丽珊点点头。“你永远可以叫我阿姨,只要你愿意。”说着她眼角忽然湿润了:如果儿子好好的,这绝配的小两口,不知要羡慕坏掉多少人的眼球哪!
“对不起阿姨!我真的不知道飞扬他病了。……若不是良辰今天……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赎一身的罪了!”
『毛』丽珊的心猛地一沉:良辰怎么可以这么冲动?飞扬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她。“别这么说,飞扬他何德何能,值得你这么诅咒自己?”
“我欠他呀。”看着床上的人。
“妈,刚才王主任叫你过去一下,我忘了说了。”李丹阳拽拽『毛』丽珊。
“是吗?飘雪你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李丹阳搀着『毛』丽珊出去。
芳菲也借故走了。
飘雪一步步到了床边,噗地坐在『毛』丽珊刚刚坐的椅子上。她缓缓移动着目光,由飞扬的脚看到他的脸,她的心被慢慢撕成了碎片儿。
——这个人,不仅有钢铁般的抑制力,还有一颗挚爱的心!他爱了她七年,也苦了七年,却连一句怨言也没有。病魔缠身还一心一意地给他的爱人找了个好的归宿,死到临头还忠贞于那个爱情!
“你这个傻瓜!天字第一号的傻瓜呀!”凝视他清癯的脸颊,她轻轻地骂着,往事一段段,泪珠一行行。
8jx
</div>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