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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第三章 狡兔三窟,那狡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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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贼头名叫拓,是个没有姓氏的贱民。因为逃丁到了灵寿便纠集了一帮乡痞浪人,虽不足以打家劫舍,却也能拦路抢劫了。狐婴听的时候不言不语,等他说完,不禁有了招揽之心。这人心眼实在,只要能收服了,必能忠心耿耿。狐婴从来就是事业型男人,好不容易带着记忆转世,怎么能不打下一个自己的天地?何况还有一家人都指望自己光宗耀祖呢。

拓临走时关照自己二当家的,好生照看营寨,等他回来。说完又转头看了看狐婴,狐婴摇了摇头,道:“将弓箭都给了他们。”狐利正要跳出来反对,狐婴又道:“再给他们一石粮食,反正咱们也要到邯郸了。”拓也很意外,垂首谢道:“多谢大人。”狐婴冷冷道:“日后你们劫道当须记得,伏于道旁,直接放箭攻杀,不要追敌,取了财物便走,否则还会有今日之耻。”

众强盗目瞪口呆,这位贵人似乎对剪径抢劫十分内行啊!

狐婴让拓在传舍吃了个饱,又看了拓甩石锁,举石磨盘的本事,无奈的摇了摇头。拓不服气,硬要狐婴也来试试,狐婴坦言举不起来:“我这是临敌对战的本事,岂是和几块石头自娱自乐?”拓知道自己打不过狐婴,不禁懊恼,想拜师学艺,又见这人比自己小那么多,实在是跪不下去。狐婴直接道:“我这内家功夫,不轻易传人,就算传你你也学不会。不过你我有缘,我可以传你一套硬气功。”

“硬气功?”拓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大为不解。

狐婴从墙边拾起一根粗柴,是一棵刚砍下来的小树树干,也有常人手臂那么粗。拓不知狐婴要干嘛,仔细看着。只见狐婴深深吸了口气,一声暴喝,居然用木柴猛击自己的天灵盖。拓失声叫了出来,只见那木柴应声而断,狐婴只是用手扑去沾在头发上的木屑。

狐婴问拓:“学么?”拓惊讶之下,再不犹豫了,当即跪倒:“求侠士收我入门。”狐婴摇了摇头:“不用入我门下,这硬气功是我师兄传我的,你要学我便教你。”拓盯着狐婴半晌,喃喃道:“我只是贱民……”狐婴扶起拓,认真道:“你以为自己是贱民的时候,那你才真的是贱民。”拓闻言不语,拳头却握得更紧了。

男儿当自强!

翌日一早,狐利收拾了行囊,唤起家奴,准备上路。狐婴刚走出房间就撞上了拓。只见拓一脸兴奋,道:“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我要随少爷去打下一片基业,他们都愿追随少爷!”

狐婴当即明白过来,所谓的他们便是昨日被他打倒的乌合之众。眼下并非用人之际,带着三十多口人徒增负担不说,还会引人注意,实在得不偿失。狐婴打定主意,道:“你那些兄弟,若是信得过我,便跟着我走吧。”狐婴已经有了计划,等路过沙丘的时候,便借口那里风光不错,留他们下来务农。日后的亲随护卫,怎么可能从这群废柴里选?

一行人又走了两日,到了一条大河边。狐婴对于地理并不熟悉,派了狐利前去打探。不一时,狐利回报,这原来就是呼池,又名呼沱河,顺流东向则能进入漳水。若是走水路,虽然要耽搁两天路程,却一路平安,从沙丘到邯郸那段路上也没有土匪,太平得让人不习惯。

狐利胆小,开始死活不愿意和拓的匪帮同行,偷偷劝狐婴,说他们居心叵测,一定是要等咱们没有戒心的时候突然发难。狐婴当然置之一笑。后面的路上也有几股路匪,一来见狐婴人多,二来给拓面子,倒也算是平安过来了。就这样,狐利还是要抱怨几句。

狐婴前世是南方人,从小在海边长大,对水有着说不清的情愫。这十几年来生在北国,睁眼闭眼都是草原,已经有些厌了。当下决定雇两条大船,走水路去沙丘,然后南下邯郸。

谁知狐婴带着人沿河走了老长一段路,居然碰不到一个船家。如此一来非但无法雇船走水路,连河都过不去了。又走了半天,方才见到一个村子,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却连炊烟都没有。

狐婴心中疑惑,派了两个机灵点的前去打探。等那两人回报方才知道,这村子空无一人,像是被匪人打劫过一般。狐婴头皮发麻,这赵国的治安还真成问题,简直就是土匪横行啊!

“少爷,”拓进言道,“或许那些村人当在山里。”“哦?”狐婴将信将疑。“打家劫舍这事儿兄弟我做多了,若是常去的村子,借些粮草用度便走了,不会烧房杀人。”拓笑道,“看这里也定是如此。匪人来前会派人通报,等村人都进了山再来收割,所以也不曾放火杀人。”狐婴叹了口气,还真是盗亦有道。

“少爷,村里有好些渔船。”探子报道。

狐婴下令入村,等村人回来了再雇船南下。

于是大队在渔村里埋锅造饭,等炊烟一起,山里的村人见了自然也就纷纷回来了。一时间村子里立马就热闹起来。村人大方,还有人送了鲜鱼给狐婴。狐婴当然不能白拿,也送了些布匹盐巴。等关系融洽了,狐婴这才提出要雇船南下,谁知吓得老村长连连摆手。

“贵人,”老村长颤声道,“不是我们不识抬举,实在是我们的船不能进漳水啊。”狐婴略微皱眉,问道:“漳水不过是河水的支流,也不见得水急浪大,这些渔船受不住么?”老村长为难道:“倒也不是船受不住,实在是人受不住……”狐婴更奇怪了。“少爷是外乡人,有所不知。”老村长愁眉苦脸道,“漳河口有一伙齐人,听说还曾是吃粮的,连官府派兵去剿都剿不了。他们有大船,说是不许我等民船入漳河。”狐婴深吸一口气,骂道:“欺人太甚!他齐国人跑来我赵国耀武扬威,我赵国水师呢?”老村长的皱纹更深了:“贵人啊,我大赵哪里来的水师啊?”狐婴不禁尴尬,又问:“老丈,他们有多少人?”老村长略一沉思:“二百,只多不少。”

狐婴无奈,二百人,还曾是齐兵,自己惹不起。只得讪讪谢过老村长,请人明日送自己过河,走陆路去邯郸。以狐婴的性格,如此退避绝非认输,迟早有一天要讨回这个面子。一念及此,不禁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师兄,也是特种部队退役,自己何不早日组建自己的特种部队呢?

沙丘是赵室的畋场,每年秋天都要前来狩猎。本来贵族畋场里是没有百姓居住的。照大周的律法,私砍天子园圃里的树要砍去双足,私自狩猎更是死罪。只是这几百年来,周室早不复当年天下共主时的风光。春秋之世,好歹还有诸侯霸主帮王室撑门面,而现今诸雄混战,谁还在乎那个过气的王室?为了博取一个爱民的名声,诸侯的畋场也免费对百姓开放了,只是到时候地里的庄稼被马踩了可没处说理。

登山远望沙丘宫,狐婴道:“中山地薄人多,此地却地肥人稀少,实在是暴殄天物。”狐利笑道:“少爷,此地乃是赵王行宫所在,五十里之内不许住家。”狐婴皱了皱眉头,道:“无妨,那便去五十里之外。”狐利和拓都不知道为什么狐婴铁了心要在这里购置产业,只是身份所限,也劝不住。狐利当然也不会劝,这狐家世子在家时只有太爷能管得住,连老爷都只能无奈以对,何况现在。

狐婴拜见了沙丘官府。虽然不认识,打着爷爷的旗号送礼,人家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然,狼皮的面子比狐不疑的面子更大,因为沙丘县令根本没听说过狐不疑,倒是沙丘县丞对那个年迈的大夫隐隐约约有些印象,稍微还客气些。

从官府批了地,狐婴便把拓的人和自己的十个家奴都安排了下来。只四五天功夫沙丘县便多了一个小村子,只有三十多口人,还都是光棍。狐利十分心疼,忍不住劝狐婴:“少爷,这春耕时节已经过了,这些人留在这里白白浪费钱财啊!”狐婴暗道:身边怎尽是些白痴呢?难道带着去邯郸他们就不吃饭了?这里物价还低些。

“你们在此开荒种地,狩猎砍柴,自养自荣。”狐婴虽然从给肥义的礼物里分了不少留下,还是给这些人打了预防针,同时又偷偷下令那几个家奴,收集树苗,偷偷种到沙丘宫后。只要赵王不来,沙丘宫里只有二三十个寺人宫女打扫看守,在宫后种树绝非难事。家奴们都不知道少爷的目的所在,却也不管那么多,只要去种就是了。

又休息了两天,等地契划界之事都办妥了。狐婴告别沙丘令、丞,带着狐利和拓往邯郸去了。此时已经是四月天气,通往邯郸的官道两旁青草葱葱,野花怒放,星星点点放到天边,配着大写意的青山和时隐时现的溪流,真是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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