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被扔进羁押所之前的搜查是不必了,一直到审讯之前,梁梁身上就那么一张可怜巴巴的浴巾包裹着,就算是想藏什么凶器都难!
换上了一身羁押所的囚衣,梁梁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羁押所中的门户道路,已经被一他推进了一间黑糊糊的房间里,一头栽倒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幸好在早晨洗澡的时候因为腰骨剧痛『舔』了『舔』那神奇的『液』体,即使是如此猛烈的撞击,也不过让梁梁稍微晕乎了一会。
借着从房门的铁栅栏中透过的光线,梁梁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囚室中的阴暗。在这间巨大的囚室中,或坐或卧地关押了二三十个穿着囚衣的犯人。
有的犯人看起来还相当年轻,而有的犯人则是已经有了一头白发,但最多的还是那种正当盛年的犯人。
找了个比较干净的角落,梁梁颓然地坐到了墙角。
好不容易从那杀人的地狱中逃离,刚刚到达一个大城市,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却又惹上了这无妄之灾。眼看着那些警察是想拿自己顶上杀人犯的罪名,这人倒霉怎么就连放屁都砸脚后跟呢?
一直都没听那些警察提起田恕,也不知道这个憨直的小伙子,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微微地叹息一声,梁梁深深地将脑袋埋在了两膝之间,再也不想动弹了。
时间就在这静默之中缓缓地流淌着,从门口的铁栅栏投进来的光线也渐渐地变得黯淡,直到完全黑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囚室上的一盏昏黄的小灯静静地亮起,将那些沉默着的犯人映照的如同地狱中的鬼魅般模糊不清。
躺在梁梁身边的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犯人慢慢地翻转了身子,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碰梁梁的小腿:“喂,你怎么进来的?犯什么案子了?”
梁梁没抬头:“我没犯什么案子,我是冤枉的!”
上了些年纪的犯人扭动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进来的谁不是冤枉的?那谁,你犯什么案子进来的?”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利落地接过了话头:“我啊,我不就是交通肇事么?一不小心把一警察他老婆的车给撞了。”
梁梁有些纳闷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坐在自己斜对面的那个略为消瘦的中年汉子:“交通肇事?交通肇事还用得着给你戴上全套的手铐脚镣?”
略为消瘦的中年汉子满不在乎地吸吸鼻子:“那不是。。。。。。我开错了人家的车么?”
梁梁更糊涂了:“开错了车?这究竟是这么回事啊?”
坐在了梁梁身边的老年犯人不禁失笑道:“小子,你是真不懂假不懂啊?这家伙偷车偷疯了,居然跑到人家警察局宿舍里面去偷车。结果车是偷着了,可出车库就和人家撞上了,两辆车都卡在车库通道里出不来,连车门都打不开,只能是眼睁睁地等着警察把他送这儿来了!”
看看那中年犯人满不在乎的神情,梁梁有些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转头看着身边这位刚刚睡醒的老年犯人:“那你怎么进来的?”
老年犯人一脸的不相干:“我那才叫冤枉呢!我好好的坐在家里新买的豪华沙发上,喝着xo吃着法国银塔鹅肝酱黑海鲟鱼子,一帮子警察就这么冲进来把我给抓了!你说这世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还有没有法律了?”
梁梁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位老年犯人:“真的就这么把你给抓进来了?”
不等满脸窦娥冤的老年犯人开口,另一个刚刚醒来的犯人懒洋洋地接口说道:“那你怎么不跟那警察说说,你买那些玩意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低低的哄笑声中,老年犯人居然是满脸的得意:“那能怨我么?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手提包大敞着,厚厚一叠银圆『露』在外面,我不帮她收着,谁能帮她守着啊?这人要有善心、行善事,怎么能见死不救,见财不取呢?”
再次的低声哄笑中,牢房的栅栏门猛地被打开了。几个身形魁梧的警察站在门口,拿着一本薄薄的名册吆喝起来:“点到了名字的,换囚室!”
一个接一个走出了囚室的犯人中,梁梁算是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个了。在第十个犯人走出了囚室之后,一个装着黑杂粮馒头的大筐被踢进了囚室中。没有被点到名字的那些犯人一拥而上,就像是在深山中看到了猎物的狼群一般,三两下将那一筐黑杂粮馒头抢了个精光。
从铁栅栏门歪看着那群争抢食物的犯人,几个警察的脸上都『露』出了那种在动物园中欣赏野兽时才有的眼神。几个被叫出了囚室的犯人有些眼馋地盯着那些抢到了食物的同伴,伸长了脖子咽下了几大口唾沫。
被关押一天才有一顿食物,谁不是饥肠辘辘地等着晚上的这点黑杂粮馒头?
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在新更换了囚室之后,至少今天晚上是不会有任何食物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十个犯人被关进了另一间比较干净、甚至还有床铺和被褥的囚室之后,一个看起来满脸和气的羁押所勤杂工人立刻送来了还算丰盛的晚餐。在那些按照分量分配好了的食物中,甚至还有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一时间,反倒没有几个人能吃的下眼前的食物了!
从来就没听说过这羁押所里还有这么‘豪华’的饮食,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断头饭吧?
忐忑不安地端起了面前的一盘子食物,一个浑身上下都是蓝『色』文身的中年汉子试探着闻了闻那散发着热气的食物,再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几个犯人:“我说,这不会是叫我们上路了吧?大家伙都说说,这都犯的什么事儿啊?我怎么觉着这么不对劲呢?”
几个同样『摸』不着头脑的犯人相互看看,其中一个长得凸睛龅牙的壮年汉子首先开口说道:“我看夜总会场子的,前几天有一个喝多了闹事的,被我一不小心拧断了脖子。”
“我做点小生意,也就是卖点软毒品之类的,昨天早上第一笔生意,两个学生买了五包货。我还正高兴呐,没想到那俩傻小子就这么把五包货全给吸了,当场就一死一残。这不,就这么进来了!”
“那咱们同行,我在河西地区倒腾点粉。那不是我自己也好一口么?分量不对了,我就给掺了点别的玩意,没想到,一家伙抽死四个,你说我这倒霉的。。。。。。。。”
“那我也没干什么呀?不就是顺手在人家车里『摸』了个公事包,还没走出两步就给当场。。。。。。”
“你那叫傻!你看看我们俩兄弟,从来都是一人提包一人掩护的!要不是今天撞上了以前干过的一个主儿,咱哥俩且不能进来呐!”
“所以说,现在的社会最重要的是什么?人才!如果不是今天早上银行发生劫案,恐怕我现在已经是兑现了我自己制造的支票,潇潇洒洒坐在飞机上,去南部地区度假了!”
直到梁梁吭吭哧哧地说出了自己的情况,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屋子里关着的人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各自有各自的麻烦,可怎么就给关到一块来了?
思来想去,直到面前的食物都已经凉透了,也没人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沉默了许久,凸睛龅牙的壮年汉子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操』!反正老子是孤家寡人一个,死就死了!吃饱了肚子,老子也做个饱死鬼!”
全身上下都是蓝『色』文身的中年大汉也是狠狠地一挥拳头:“老子打小就是从街边的垃圾筒里刨食长大的,再这么折腾我,老子也就是烂命一条,爱谁谁去吧!吃!”
也许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悍勇本『色』,一片粗豪的附和声中,几乎所有人都端起了面前的盘子,朝着那些已经冰冷了的食物发起了进攻。
一片令人恐惧的大力咀嚼声中,梁梁的声音却是让所有人乖乖地停止了狼吞虎咽:“你们发觉了么?好像我们。。。。。。都是没有牵挂的人?就算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
千姿百态!
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那些方才还彪悍万分的混混们。
是啊。。。。。。。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混混究竟去了什么地方。除了那些债主或是欠了自己债的人会咒骂或是庆幸之外,再也没有人会去追究自己究竟去了哪里?
这么个小小的共通之处,背后的含意究竟是什么?
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盘子,凸睛龅牙的大汉犹豫了片刻,几乎是颤抖着声音悄声说道:“你们听说过么?最近的两年时间里,几乎每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市面上总会有那么几个没人管没人问的单身汉失踪。尤其是那些没有任何亲人在世的人,更是消失得莫名其妙?难道传说中的。。。。。。。”
浑身刺青的大汉猛地站了起来,尽管模样依旧凶悍,但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三分怯懦:“你他妈吓唬谁呐?你还真信这世上有什么吃人的鬼怪么?”
蓦然之中,一声夜枭的啼鸣远远传来,让所有人的皮肤上都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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