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两天,一个相当短暂的时间区间。可这四十八小时对于严济民却那样的漫长。
‘七十六号’的特务个个都是人精,在这些老江湖眼皮底下玩花活,就算严济民有党务专员的金字招牌护身,还是不免要处处如履薄冰、步步如临深渊的。
严济民的空前活跃,也让丁、李两派的核心分子们大为紧张:‘这个严济民是怎么了,就是挖墙角,也没迫不及待,没这么招摇的道理啊!’。
这个美丽的误会,客观上掩盖严济民的真实意图。
十九日黄昏,严济民又溜进了永昌茶楼的那个雅间,这次倒是他跟袁清的‘单独约会’。
袁清翻了翻严济民搜集情报,俏脸一扬,拍案大赞道:“一入夜吴四宝大队的一个中队就会潜伏‘七十六号’的礼堂里这一节,是我们从其它渠道都没有了解到的!第一次出任务就有这份成绩,看来你还真些干这一行的天赋!”
“你们的行动时间已经定了,是在夜间对不对?你也要参加对不对?”把表扬当成了耳边风的严济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大概是明晚,也可能是后天晚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借着夜『色』还能搏一博,白天动手却根本就没成事的可能。我当然是要参加的,我可是本区最优秀的行动人员之一,这么大的场面少了我可不成!”一一答道的袁清调皮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那份得意洋洋的娇憨,却扎得严济民心里隐隐作痛。
“这已经超出了博大小的范围,是让你们去送死。这根本就是一个死亡陷阱,鬼才相信丁默村、李士群会只布下一手暗棋。”住昔,‘七十六号在严济民心目中只是一个抽象的符号,一个恐怖的代名词,这几天身在其中,他早深切的感受这一头多么凶猛、多么庞大的食人巨兽。
“这是命令,以国家民族的名义下发的军令,任何人都没有拖延违抗的权力。死亡有时是一种必须尽的义务,一种必须承担的责任。”事涉自身生死,可她语气是平谈的,平谈得让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这一刻,这个还不到十八岁的生命是那样神圣与庄严,就连她轻盈灵动的发梢都仿佛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
“你骗不了我,行动日子就在今天!”深深吸了一口气,严济民做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古怪表情:“我决定了,今晚去‘七十六号’加个班。别的事我做不来,可在必要时给你们发个信号,给‘七十六号’制造点混『乱』,还是能胜任愉快的。”
袁清不假思索的否决了严济民的自动请樱:“形势更恶劣了,你就别再添『乱』了成不!程秘书长专门交待过,就是天真的塌下来了,今天晚上你也得呆在家里!你现在是上海区在汪伪内部最有价值的‘钉子’,这次让你直接出面了解情况,已经是迫不得已了!你要是再轻举妄动,把自己给暴『露』了,对组织的损失将是无法估量的。”
严济民眼睛一红,很冒失的抓住了女孩的左手:“袁清!去他妈了的组织,去***价值。我只知道一点,今天晚上我必须去,你同不同意都是一样的。”严济民的语调一句比一句低沉,后来竟带上了几分哽咽:“看着你去赴汤蹈火,我却什么也做了,我会受不了的,我会受不了的!”低沉到极处,他的语气又猛然一振,字字铿锵却又不失温柔的道:“你为国家为民族已经做了太多太多,就不能让我为你做点什么,以一个男人的名义,一个仰慕你男人的名义!”
严济民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向一个认识才十天,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足两个小时的女孩示爱。那是因为他还没经历过某些特殊环境、某些特殊氛围。人都说战争中,男女之间的距离是最近,每每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产生别样的情愫。真要比拼对人『性』的摧残,明刀明枪的战场比秘密战线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天堂’都那样了,‘地狱’里还得了!
何况严济民本来就对袁清颇有好感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有理清这好感里多少是怜惜敬重,多少是对美丽异『性』的仰慕,再加之缺乏爱一个职业特工的勇气,这没有进一步去升华。
可此时此刻,这些却已统统不重要了!
袁清怎么想的无人知晓,可她却没有抽回被严济民握住的手,似乎这很说明了问题,又好象什么也代表不了。
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立的僵持着,任由照『射』在他们身上的夕阳余晖缓缓向下移动着,自有一种动人心弦的浪漫凄美。
没人会怀疑,两位当事人的内心都愿意时光在这一刻永远停滞,不以爱的名义,仅仅是为了留住这份宁静安祥!,
恨只恨,这世上的纷纷扰扰太多,容不得他们自在逍遥!
“楼上的客人,加茶喽!”刻意拉长的吆喝声,把神游太虚的这对男女拉回了冰冷、残酷的现实世界。
象是才才意识到彼此间的姿式过于暖味的女孩,如同受惊的白兔,连着向后跃了几大步,一直退到了墙边,不知何时,她眼睛已布满了泪水,又手捂着面颊,反反复复的自语自语着:“我是残花败柳,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怜意大声的严济民的抢上前去搂着伊人肩头,正想软语相慰,却后脑一麻,双眼一黑,就此没了知觉。
打晕了严济民,袁清又他扶回了桌子上。瞧她小心轻放的紧张劲,不知情的还以为严济民是玻璃做的。
在严济民额上轻轻的印了一吻,又把一纸薄纸塞进了严济民的怀里,袁清浑身脱力般的跌坐在椅子上。可很快她又挣扎着坐正了身子,先伏在桌上写了一张简短的字条,又用衣袖草草在脸上擦了擦,才低声唤道:“好了”
一个跑堂打扮,空着一只袖管的黑脸汉子应声闪入雅间,看样子他早在楼梯口候了良久。不用说,先前那声吆喝,就是他在催了。
“喂他点安眠『药』,再灌上几口酒,晚上十点再当成醉鬼找个汽车夫送走,送到这个地址。”手里拿着刚刚写就那的字条的袁清拔开‘黑脸’伸过来的大手,板着脸告诫道:“地址直接给汽车夫,你不能看,这是纪律!”
“不打听就不打听,有什么好凶的。就这么个身上没二两肉的小白脸,神神秘秘值当吗?”‘黑脸’从背上的褡裢里掏出一件物什递了过来:“喂!你要的日本‘甜瓜’。说真的,你又不精于投弹,要这玩意干吗?还不如让我给你弄一把火力猛的大号匣子了!”
对‘黑脸’的的唠叨充耳不闻的袁清,麻利把手雷揣到怀里,深深看了严济民最后一眼,抓起桌上的资料,迈着平日的步伐走了,只留下了好长一串打着青春烙印的娇俏笑声!
;
</div>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