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晨曦出现了,将漂浮的云朵打上了金边,瑰丽非凡,美得云彩都停滞了脚步。
这是个像往常一样宁静的清晨,勤劳的妇人已在河边浣衣,带起阵阵水声,与不远处林子里的鸟鸣相映成辉。风在水面吹起涟漪,蔓延开去,一如阳光撒布的范围慢慢扩大。河边的草还带着清晨特有的馈赠——白霜。晨曦洒到白霜上,星光点点,那么璀璨,不禁让人迷了双眼。总感觉在这样的清晨,时光似乎偶尔展露了它的仁慈,走得特别慢。
阳光从破庙残缺的屋顶泻下,温柔地抚过了依旧沉睡着的少年那张稚气未脱却依稀有了几分棱角的脸,轻抚着阴暗角落默默展示新生的嫩绿的新芽。此刻的他和它,在阳光下都如同初生的婴孩,纯净美好。
东方渐白,村子里不知谁家的公鸡开始尽责地打鸣,然后沉睡中的村庄慢慢苏醒过来。他睫毛轻颤,似是感应到了阳光的温度,然后慢慢睁开了他那双璀璨的星眸。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屋顶漏下的阳光,嘴角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像往常一样扭过头去看了眼墙角的种子。下一瞬,他的瞳孔因惊讶瞬间放大,整个人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他看到了,看到了他以及生辰八字。
颜逸尘呵,三年来总是被人小叫花小叫花地叫,他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呢。
这个袋子,是那个印象中每天喝得醉醺醺的父亲,那个对他而言与陌生人无异的父亲交给他的。
年幼的记忆总会随着骨骼的伸长,肌肉的生成,牙齿的更换,头发的生长,慢慢地慢慢地,都被抛进时光的黑洞里,除了看着你长大的人,再无人知。
可是即便年幼的记忆缺失了一大块,他依旧忘不了父亲把这个袋子交给他时的眼神,复杂地好像把整个宇宙都放进去了一般,年幼的他看不懂,只能无错地看着这个每日居住于同一屋檐下却在母亲死后再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的男人。他把袋子交给他,眼睛里好像有好多好多话要说,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
次日,隔壁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从未间断的摔酒瓶声,停了。
好奇的他强行按压下对那个一年来性情大变的男人的畏惧,推开了隔壁的房门,瞬间,他的嗅觉被浓重的酒味和血腥味填充,然后他看到了那个男人,倒在血泊里,脖子有道深深的伤口,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握着他的剑。双眼却像黏在了墙上的画一般,神情是那样轻松,微微笑着,好像画里的人终于走了出来一样。
画像里的女子,是他的母亲,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的母亲。画里,她眉眼如画,那样浅浅地笑着,温婉美好,即便在画里,那浅浅的一笑也能让人把一切烦恼都抛了去,那些喧闹瞬间沉淀下来,静谧的世界里,你,只看得到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并非绝色,却有着让你心生安宁的力量。
他看了眼血泊里的男人,又看了眼画里的女子,然后安静地接受了一个认知,他,从今天起,成为了一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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