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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靖跟着云欣一起来到了死者孙正毅的家中,这名老人是独居之人,所以进入他的家中之后,看到的家具都是单调而精简的,就连椅子也只有两个。.enxuemi.一百多平米的空间就只有那些许的家具,因为周围空荡荡而产生的冷清感让司马靖感到有些不自在。
两人站在门口,也即是死者尸体所在的位置。
现在,独居老人应该并不算多吧,孙正毅恰好就是一名独居老人……
司马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他很快就否定了死者的这个特征和他被杀之间的联系。
没有规律啊。该死的,没有规律啊。有罪,这只是一个大的方面的形容。司马靖不能找出这起案件中死者之间的共同点。那个“有罪”的共同点涵盖的范围实在是太广,而这四人具体的共同点却并没有被找到……
“云欣,你先带我去看看那个奇怪的脚印吧。”
云欣也不多话,径直走向了门口,她指了指司马靖的脚下,然后淡漠地看司马靖会作何反应。
对于自己脚下就是那个奇怪的脚印的事实,司马靖并不惊讶,既然是奇怪的脚印,那么在死者尸体附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苦笑一声,然后移开了脚,站到一边。
“现场既然有脚印留下,总不会没有指纹或者别的什么吧?”司马靖理所应当地想起了现代运用科技手段办案的方法,毕竟在科技面前,许多在古时候堪称经典的作案手法都成为了儿戏,这不得不说是让许多犯罪者头疼的一个情况。
指纹,毛,衣物,血迹,声音等都可以算作线索。只是就目前情况来看,除了那个脚印还有指纹等物有点希望找到以外,别的线索司马靖真的不敢去奢望存在。
然而,出乎司马靖预料的是,云欣的回答是如此的惊人。
云欣平静地回答说:“很遗憾,现场就只有这个脚印比较完整,而那些可疑的指纹没有一个是完整的。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好几天前留下来的,虽然可疑,但是跟案件毫无关系。”说着,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云欣的话外之意自然是奉劝司马靖,现场是没有什么线索留下的,这点,警方可以保证。
“原来如此,是好几天之前的么……”司马靖蹲下身,仔细看着这个并不清晰的暗红色的脚印。
刚才进门的时候自己踩在了这上面,不过并没有擦去脚印,说明这个脚印早已经留在了这里,只是这个脚印的颜色让司马靖有些在意。
脚印是暗红色的。比死者流淌出来的血液干涸之后的红色更加深邃的暗红色。这暗红色的脚印颜色已经不明显了,它有一半在门外,一半在门内被血迹所掩盖,若不去留意,还真不会现这个脚印。
仿佛是鲜血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之后所显现的暗红色。无法理解呢,这个脚印是怎么留下的?颜料?还是……血?
“云欣,对这个脚印能够用鲁米诺试剂么?”司马靖有些把握不准,于是便询问起云欣有没有鉴定过这个鞋印。
但愿,仅仅是但愿,能够现什么有趣的情况吧……
云欣不满地看了司马靖一眼,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司马靖直起身,看着云欣隐隐有了愠色的表情,他也猜出了大概。
原来如此,早就已经搞定了呢。看来自己对云欣的认知已经需要一次大更新了。
“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已经做好了检验了。”司马靖挠了挠头,未等云欣说出她生气的真正目的就抢先道歉。
如此,云欣想要作也找不到理由,她两手一甩,把头转向一边,说道:“切,又被你抢先了……我已经做过鉴定了,那暗红色的的确是血迹无疑,而且从脚印上来看,那个神秘人应该是身高一米八的家伙。”
得到的情报只有这么一点了么?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毕竟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全知,智力的极限也决计不可能越全知……
不知为何,司马靖自从牵扯到了这起案子之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对知的渴求。这个“知”是知识,真相的统称。面对这种不可能犯罪,司马靖所感觉到的智慧的极限以及无力感着实让他郁闷。
不管怎样,现在看来警方的应对措施也只有在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以安稳群众的情绪,暗地里,必须得实行全城搜索了么……一切有可能杀人或者有能力杀人的人都必须进行调查,而且还必须得调一部分办案老手对案件进行研究……人力,人力绝对是不足的。
这只是最好的情况,最坏的情况就是这起案件不被重视,进而导致有更多的人死亡……虽然那个凶手因为杀人方式的特殊性导致无法进行大规模屠杀,而且他的杀人准则是有罪者杀之,所以每天死亡的人数一般只有几个,但是却依旧不能放松。
哪怕在这样的大城市一天死几个人是十分正常的,也不能让他随心所欲地杀人!
“好吧,虽然不是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我牢记了。”
司马靖说着,走进了死者的书房,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很遗憾,和外面空荡荡的情形一样,死者的书房也是空荡荡的,那个作为标准配置的书架上积满了尘埃,一本书也没有,而靠窗的书桌上也只有几张明信片,而且看日期,都是两年前的。
没有任何线索。
带着些许的失望,司马靖在确认真的不会有线索留下之后,和云欣一起离开了孙正毅的住所。接着又是一番恳求,司马靖在云欣的带领下又到了柳铃和赵武平的家中调查,可是让司马靖几乎绝望的是,这两处地方非但没有找到线索,相反还带来了新的疑惑。
先,暂且不去提那个原本就很怪异地死去的柳铃。根据法医推算,赵武平的死亡的时候,他的妻子应该还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的妻子明确说当时赵武平没有死。如果说这起案子中什么是希望的话,那么,这个绝望中的失望,应该算是吧。
赵武平家中——
借着云欣的身份,司马靖总算是轻易地进入了死者的家中,死者有一名妻子——张瑰,现在就是她应付着来调查的两人。
“请问云欣小姐,你身边的是……”她似乎对司马靖抱着严重的戒心,所以进门后并没有请他坐下。
对此,司马靖并不在意,对方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精神紧张是正常的,他除了自认倒霉以外,并没有别的感想。
“我是司马靖,是……呃……是负责调查你丈夫的死的警察。”司马靖出奇地选择了冒充警察的方式,云欣诧异地看着司马靖,司马靖回给她一个自信的笑容后,从他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份事先伪造好的证件,放在张瑰眼前,然后慢悠悠地收回。
这招也只有对付这种一般民众有用点,如果周围有别的警察在场或者一些对伪造有研究的家伙在场的话,自己恐怕就得被拆穿了。
司马靖此刻选择冒充警察的理由很简单,虽然有云欣在场,但是她和自己是朋友,所以不必担心她拆穿自己。而眼前这个精神上承受了巨大打击的女性,如果对她说自己是侦探的话,鬼才知道会不会被她给赶出去。警察再怎么说都比侦探容易被这些公民接受吧。
果不其然,在司马靖亮出自己的证件之后,张瑰之前的戒备弱了许多,她只是有些厌烦地看了看两人,接着无力地坐到了沙上。
“你们还想要知道什么呢?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丈夫在你们验尸得到的死亡时间的时刻,他还活着。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我的话的。”
看来,已经有警察来询问她关于这个的事情了。司马靖偷偷望了一眼云欣,她显然是对自己冒充警察的举动感觉到不满,所以就一言不地坐在一旁。眼睛时不时地望着窗外,仿佛是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般。
是在变相地说,“我不管了,看你怎么办吧”吗?不得不说,司马靖对自己的这个朋友了解得十分透彻,就连她那无意识中所表现出来的心情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对方虽然也了解司马靖,但是却不及司马靖了解对方那般的透彻。
好吧,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开口询问吧,反正那个警察身份就是为了询问起来方便一点才亮出来的。
“张女士,你说在那个时间,你是在你先生身边,对么?”
“你们不是已经问过了么?我说了,我的回答还是不变的!我当时就在我丈夫的身边,那时他还没死!你们绝对是搞错了他的死亡时间!”
张瑰吼了一声,然后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自己拼命按住胸口,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似乎……是之前那帮人对她逼问的有点急了呢。
虽然有作案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她一个女子如何办到那样诡异的杀害?赵武平窒息而死,且没有任何明显伤口。
“请平静下来,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希望你能够用平静的语气来说出刚才的那番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的确是司马靖的目的。司马靖运用他的一点小小的特殊能力判断一个人是否在说谎,正确率几乎为百分之百,但是有一个前提,对方得是保持着平静说出那番话的。否则,他无法无视因为情绪波动对话语的干扰,从而导致不能正确判断出对方的话是否是谎言。
张瑰吃惊地望了司马靖一眼,她有些不解,对此,云欣倒是十分清楚,她知道,司马靖这个家伙要用所谓的控心术,来判断话的真伪了。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对张瑰说道:
“放心,只要你能够平静地给我们一个回答,我们马上就走。对了,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上头有了命令下来,要我们重新进行一次验尸。”
张瑰惊喜的表情一闪而过,她以为是自己的话被相信了,事实上,不过是云欣为了让她平静下来而给她的一个假希望罢了。
虽然因为喜悦而激动也会影响对对方说话真伪的判断,不过也总比刚才那个情绪过于激动造成的干扰要小。多谢了,云欣。
张瑰又说了一遍自己没有杀人,当时赵武平还活着。这一次,她平静了许多,司马靖听完以后道了声谢,接着拉起云欣匆匆离开了赵武平的家。
是张瑰在说谎吗?如果去相信司马靖那无法作为证据,仅限于他自己参考的意见的话,对方没有说谎。如果去从犯罪可能性上开始考虑的话,对方十有**就是真凶。动机不明显并不意味着没有动机,重要的是对方根本没有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担负上犯罪嫌疑人的称谓。
可是司马靖不愿去相信这个理所应当该考虑到的情况。他相信对方,因为自己想要相信,所以相信。因为自己认为对方没有说谎,所以相信。
离开赵武平的家的之后,云欣拍了拍司马靖的肩膀,微笑着问道:“如何啊?你应该可以判断出张瑰有没有在说谎了吧。”
司马靖笑了笑,说:“真是多谢了,云欣。”
老实说,和云欣一起调查,感觉……还真是……舒服?呃,应该算是舒服吧。我们两人互相知根知底,大部分时候都能够保持一定的默契……唉,如果她没有去学做法医就好了呢……
“那么,你的结论呢?”
司马靖也不隐瞒,照实说出了他的看法:
“张瑰没有说谎。我认为可以相信她。”说罢,司马靖下意识地望向了自己的右边,那边是阮绪所住的那幢楼。
不论如何,都需要帮手吗?四起案件,如果只凭着一个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云欣也好,云梦也好,就连6冰室最好也能动过来帮忙……毕竟那个凶手极有可能是出了常识的存在啊。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靖隐隐有一种不安。当他回想起白轻舞被袭击时自己的那股无力感,他的内心竟然有了些许动摇。
不够自信啊。害怕自己失败啊。智力,我的智真的够了吗?无来由的,居然开始担心白轻舞的安危了呢。她被那个神秘人袭击后却还没有死,她会不会被袭击第二次呢?四起自杀案的真凶,那个神秘人……虽然有很大的可能两者是同一人(目前司马靖正是以此假设为基础来分析案情的)……自己真的能够应付这一切么?
当个人的智的极限无法应对,或者有可能无法应对一件事的时候,你的选择会是什么呢?
我,司马靖的选择是,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
“呐,云欣,我觉得恐怕我还得拜托你一次呢。”
“哦?”云欣有些吃惊,她原本打算不给司马靖答复便走人,但是对上那张认真严肃的表情,她打消了念头。
“好吧,反正我现在也是无所事事,倒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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