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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骤兴,在山涧里呼呼地咆哮着,涧底的碎石、木头、薄冰,都被掀了起来,大雨一般,噼啪打在帐篷顶上,在这鬼魅的夜空下,发出了一种魔嚎。
秦渊将自己的老底儿抖露出来了之后,本来就受气不浅的孙文彰自然更加的愤怒了,一个只有十来个随从的人,居然敢跟自己谈条件,这是何其的猖狂,所以他一时杀机又起,连忙把佩剑又捡了起来,架在秦渊的脖颈之上。他那短髭在风中徐徐地摆动着,大气一口接一口的喘着,虽然他是持刀者,而秦渊不过是俎上之肉,但他还是从秦渊冷峻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杀机!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大当家的,你这不是欺人太甚么?”秦渊斜眼瞅着剑锋,目光冷冷一瞥,拳头已经握得发紧,脸色十分的阴沉。而这时,在一旁的岑胖子和郝昭礼两人,都是赶紧冲了上去,将孙文彰生生的按了下来,一边夺他手中佩剑,一边晓之以理。
郝昭礼见孙文彰已经镇静了下来,便将他拉到帐篷外,两人嘀咕了一阵子。他头脑还算清醒,而且又有远见卓识,知道秦渊身为大齐统领,手下兵将数量众多,实力不弱,根本不敢招惹,就对孙文彰商讨了一番,最终才是将他劝服,同意跟秦渊结盟。
其实,这结盟两方是各自心怀鬼胎,秦渊是想降伏这伙山匪,纳入自己麾下,补充大齐军兵力,而郝昭礼则是看中了云岭城的珠宝美人。
云岭城守军虽多,那是相对于这伙山匪而言,实际上只有三百多人,还有部分分守在各个山道口,或是剿匪,或是劫道,这一带唐军的真正主力大军,都驻守在云岭城以北十多里外的天云城,统共有五千多人,可谓声势浩大。这天云城作为西北重镇,受到朝廷的极大重视,不但兵多将广,粮饷、辎重充足,而且城池高大坚固,将士悍勇,城楼上机关重重,想要强攻城池,几乎是痴人说梦。秦渊之所以说攻破云岭城,也是蒙骗这些山匪而已,凭他们这点人数,贸然突袭云岭,就算是拿下了,天云城的唐军援军一来,他们顷刻就会覆灭。
从帐篷外回来,孙文彰刚刚冷如冰铁的脸色稍稍有了血色,强笑着坐回了座位上。他十分阴沉地笑了笑,然后拱手致歉道:“秦兄弟,我孙某人一时鲁莽,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既然承蒙兄弟看得起,愿意与我结成盟友,共抗唐军,我自然乐意之至,敢问兄弟什么时候能将你手下的全部将士与我汇合?”
尽管他气色稍解,可是秦渊始终觉得他骨子里那种野蛮气息是很难改变的,所以他转身对岑胖子低声说道:“以你之见,你认为大当家的是不是改了主意,要跟我联合?就算是我们结盟,那我会不会成为大首领?”
“呃——”岑胖子虽然看上去有些痴傻、愚顽,但是他毕竟跟随孙文彰多年,再怎么对他也是颇为了解的,他轻轻摇了摇头,拨动手中大刀,道:“不会!他不会跟刑王结盟,也不会让你成为首领。大当家的最大的缺点就是嫉贤妒能,以刑王这样的英武之才,他不会让你凌驾他之上!”
秦渊听罢,转身哈哈一笑,佯作开心,心里却是刀光剑影,问道:“不知大统领为何突然改了主意?敢问二统领如何劝说,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扭转大当家的念头?”
孙文彰实在是不想再多跟秦渊谈上半句话,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此言得之。他使劲儿一拍虎皮大座,嚎道:“这是大势所趋,我孙某人,也不是冥顽不化!既然我两方结成盟友,那么就请秦兄弟,择日调兵遣将,驻扎在我营寨十里之外的山头上,蓄势待发,再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强攻云岭城,你看怎么样?”
然而,秦渊当然是不答应,他摇了摇头,抱歉地道:“大当家的,这样做,易被敌军发现,实为不妥,这样吧,你派上一伙弟兄,随我同去浑阳,到时我会将一应辎重寄存在城外的客栈当中,让这些兄弟们替我看管照顾,等我劝服吴鹰程合兵,到时再做完全考虑,如何?”
郝昭礼忖了一忖,虽然不知秦渊有何诡计,可觉得这确是眼下最为稳妥的方法,也最有可行性,当即朝孙文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应下来。旋即,秦渊看到子夜已到,穹庐夜色,已经深得像一团团油污,浓的抹不开了,月亮成了一线狭细的银丝,露着点点灵光,便起身道:“大当家的,这样吧,既然商定好了,那我现在就去把我那帮子兄弟唤下来,我们收起辎重,赶往云岭城外吧,时间紧迫,已经不容多耽搁了!”
“好!”对于秦渊这提议,孙文彰倒是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他巴不得秦渊早早滚出他的帐外。然后,他带着秦渊从大帐一路往前,渐渐来到了离山坡不远处的一个狭窄山口处。
见到四周漆黑不辨牛马,秦渊顿时心里惶恐不安,产生了一种隐隐的焦躁。下意识地扫了扫两头突兀的大岩石顶,双耳一动,风声鹤唳,尽入耳中,暗暗有了算计。他见到孙文彰带领着七八名山匪,将自己送到了此处,便是停在了他身后的十丈之外,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因而拱手说道:“有劳大当家的相送,我和岑胖子回去就行了!”
没想到,孙文彰竟然是冷冷地一哼,拔出身上的大朴刀来,往石块上一砍,砸起一片火星,怒斥道:“走?你们两个谁也走不了!我知道你的算盘打得精,想带兵来清剿我?门儿都没有!还有,你这个死胖子,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让你不得好死!放箭!”
孙文彰话音方落,从两侧突兀的大岩石上,居然“蹭蹭”的窜出来了四名身披鹿皮的山匪,都是张弓搭箭,瞄准着两人,随时准备射杀,一听命令,都是急忙拉紧弓弦。但是,秦渊却是早有预料,他早就揣到这孙文彰并非善类,心怀叵测,一定设有埋伏,来到此处,又见得地形诡秘,山石嶙峋,凸出的大岩石上石屑扑簌簌地掉落,不用看,两耳就能琢磨出这里埋伏着几名弓箭手,各在什么方位。
他从怀里摸出了四只红绫飞刀,像在平时训练中射击稻草人那般,一刀一个,在四名山匪弓弦松开之前,就将飞刀精准无比的射在了他们的喉咙上。霎时,四名山匪像被风刮落的大石头一样,重重地从高处砸了下来,摔得皮开肉绽。杀人手法,快如刀斩乱麻,无声无息!
“什么?这怎么可能?”看到自己埋伏的弟兄,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已被秦渊给活活射杀,孙文彰刹那间吓得脸色苍白,双唇发颤,似乎有话想说,可是筋肉已经抽搐了起来,根本就发不出声了。同时,他两脚像被地底一种无形的力量死死钳制住了,无论如何用力,都不能挪动半步!
岑胖子见势,也即刻抛弃了几年兄弟义气,彻底跟孙文彰翻了脸,用大刀劈碎前方的一块大木头,把皮甲往下一甩,赤出了两条粗壮的臂膊,狠狠地吼道:“某家反了!某家反了!谁要杀某家和刑王,一个都别想活!”
说罢,岑胖子便提着大刀,一直往孙文彰头上劈杀而去,两人都有一身惊天的蛮力,对于武功并不精通,所以当下厮杀到了一块儿,居然难分难解。秦渊则是提起囚虎金枪,巡视着周围一圈包围着自己的山匪。
“哈哈,盘天枪法,总要在实战中展现威力的,也算你们倒霉,今天成为我的枪下亡魂!”说时,秦渊手腕一抖,囚虎金枪顺势往前一刺,以迅疾之势,直接兜头刺穿了一名山匪,把他的头盖骨都快给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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