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人又绕着医院溜达了两圈,再路过医院门口时,可能是下班时间到了,隔着医院外墙铁质围栏,几名身着白大褂的人三三两两从医院楼里面走出来。
我和刘延宗有意识的搜索着,来往的人不多,很快看到了那个刚刚熟悉的身影,她与一位同样白大褂的女孩相伴走出来,两人说说笑笑的绕到了医院楼侧后面的一座低矮的附属建筑。
我拉拉延宗的衣服,示意:“就是那一个。”
刘延宗顺着指示,望过去,说道:“不错,不错,大哥有眼光。”
我说:“你看清楚了是哪一个?你就瞎说。”
因为那是两个女孩在一起。
刘延宗赶紧补充道:“两个都很好。”
我真想踹他。
刘延宗接着告诉我那座附属建筑就是这座医院的宿舍区,他似乎对附属建筑很熟悉,甚至将附属建筑的内部结构图都简单向我描述了一下。
我不怀疑刘延宗此话的真假,这是他的优点。我算是没心没肺的那种,他心比较细,对事物研究更深入,洞察力很强,是名作律师的好料。
我猜想他肯定在某次诊治过程中,绕着医院转过,不像我,诊疗完了就闪人。
看着秦珂盈和那个女孩轻盈的消失在老式附属建筑里,我们两人选择的角度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就在外面晃悠了一会儿。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好友张胜光,那是我的另一个死党,大学毕业就在某大型国有公司任总经理助理。
本来大学基本是单身的张胜光,在大学毕业前夕却遇到一位比他低一级的会计系女生,这两人倒是搭上了校园爱情的末班车。不过两人确定关系后,家乡都在外地的两人也算是历经波折最终才都留在这座城市里,而且幸运的是他们两人在双方家长的支持下还刚有了爱巢。张胜光这人又特别有人缘,他们的爱巢成为我们这些单身汉们的据点,周末经常在他们那里玩扑克玩到第二天凌晨。
我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张胜光的,但电话里声音是那位会计系毕业、名字叫做“蓓蓓”的女生,她电话里让我到他家里吃饭,我估计又是张胜光四处拉人打扑克。
本来想约着刘延宗一起去,但延宗说他有事,估计是些陈芝麻烂俗子的杂事,也就由着他去了。
和延宗道别之后,我坐了五、六站公交车,来到了张胜光那里。
不出我所料,已经有三个伙计到了,算上我,算上张胜光两口子,正好六个人,一桌扑克够级的最低人数。
简单的吃了饭菜的,收拾完桌子,扑克就摆上了。
不过,与以往不同,我今天除了有些不在状态外,还特别愿意跟胜光夫妻两人聊一聊他们的恋爱史,以前也多少知道点他们的过去,但是我这种人不会过多的记在心里,甚至他们给我的他们家的钥匙都让我丢过。
蓓蓓和老张他们一边玩着扑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我的话,正好其他几个伙计也听听他们曾经有些传奇的经历。
我们聊起了张胜光和蓓蓓相识相爱的经历,当时张胜光都准备辞去那份让人有些羡慕的工作,去陪蓓蓓的去她家乡的那座小城市。后来,也是经过一番波折和努力,蓓蓓终于进入本市劳动局安顿下来。估计这位张胜光也曾经感动过蓓蓓的家人,蓓蓓曾经大病过一场,胜光伙计愣是陪着她在医院里照顾了她20多天。
我们几个人打着扑克,聊着这,聊着那,周末像往常一样扑克到凌晨。
周末过去,重回单位,工作了几天,单位机构改革的消息又有了新版本。从我进入工作岗位不久,就传出了单位要进行机构调整的消息。这次是大规模的体制性调整,涉及了单位所有的行政、事业部门,甚至还有所属企业的剥离。单位里几乎所有的科长、处长、局长或者希望在调整中成为什么长的人都在或明或暗的努力着――没成为“长”的希望成为长,已是“长”的希望更上一层楼。我在里面混着,也知道政府部门里面论资排辈很厉害,根本就排不到我,不思上进或者还不明白上进重要性的我也乐得清闲继续混,反正政府改革最大的好处是没有下岗之忧,最差结果就是“原地不动”。
听着同事们私下议论着单位改革版本的调整,我也懒得掺和。
晚上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还是习惯性的逗逗隔壁那对夫妇的正在嗷嗷待哺的小孩。小孩的名字叫“豆豆”,很可爱,很讨人喜欢。那对夫妇是本市一所高校的老师,因为高校正在进行住房调整,所以暂时租住在这里。我跟夫妇的关系很好,偶尔也逗逗孩子,帮他们修修电脑,他们做了什么好吃的也会叫我分享一下。
自从见到了秦珂盈,几天来她带着口罩闪闪睫毛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这是大学毕业以后没有过的感觉。
晚上,夜深人静,躺在床上,隐隐听到隔壁豆豆的哭声,估计小家伙又饿了准备吃奶。刚刚玩完游戏的我心里又在回味起秦珂盈给我的美好感觉,不知不觉中心里渐渐的有了一种渴望尽快再见到她想法,而且这种愿望越来越强烈。我隐约的觉着这种感觉就像黑暗中的一丝亮光,照亮了无聊已久的生活,那亮光就像一个目标,让我渐渐有了为之努力的动力。
几天来,除了无聊的工作,渴望见到秦珂盈的想法不断出现,我知道还没到约定的试戴牙的时间,但还是忍不住按照病历后面的那个座机号码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我不熟悉的声音。
我问道:“请问秦珂盈医生在吗?”
“不在,她这几天有事,不在医院。”对方有些匆忙中冷冷回答。
“哦,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你找她干什么?”对方的问话不像是警惕,更多的是不耐烦。
“我前几天到你们医院做牙,原来说是今天去试戴。”实际上约定的时间就没到。
“我也不知道,她回学校办什么事去了。”
本来我还想再问点什么,但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的爱开小差的脑子有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她回学校干什么去了?大事?小事?
我很快分析不会是芝麻点的小事,因为根据我在地图上的估算,她学校所在的城市到这座城市有上千公里。
那她回去多长时间?几天?几星期?
或许再也不回来了?
我开始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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