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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车子开出一段路去,就直接开进了这附近的洪福派出所里。这倒使我觉得有些纳闷起来,像这样派出了大批的警力;最后不把我关到局子里去,而是弄到这派出所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被人弄出了车的翻斗里,至于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却是无人问津;一个年轻的警员扭着我的胳膊,一直到了一个暖气旁边;他将我手上的手铐打开一只,然后高高的挂在了暖气的横着的水管上。这样我就不得不垫高着脚尖,免得使这手被手铐给勒破了皮;或者是更惨一些,直接被弄脱了臼。
我就这么被一直吊着,一直过了两个小时;也没人理睬我。而那个黄『毛』,却是坐在一边的警室里;接受着询问,问他的人,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
看那个家伙一脸的猪哥相,我就有气,一时又惦记起来那湖南的两姐妹;不知道阿娟怎么样了?被这帮人渣那样的打法,就是一个壮小伙子也受不住的;更何况她一个姑娘家。
终于一个年轻的男警察走了过来,用脚踢了踢我的鞋子;对着我问道“你是怎么回事?这么点的年龄,就敢拿着刀再大街之上挟持人质。这长大了还得了呀,要照你现在这样看;等你长大了,还不得去抢银行呀。”他说完了,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用手抚『摸』了一下我的头顶。接着就转身走到一间屋里再不出来。
一会那个黄『毛』终于被问完了,吊儿郎当的从审讯室屋里晃悠了出来;到了我的跟前,用一只手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脸。对我笑着说道“你小孩伢子胆子还挺大呢,竟敢拿刀挟持我;我在街面上混的时候,你小子还穿着开裆裤呢。”说完,又拍了拍我的脸;因为是在派出所里,他不敢过于张狂。是就这么的,转身大摇大摆的就走出了派出所。临推开门的时候,又扭过脸对着我说,“我现在还去寻那两个湖南妹子开心去,估计等你被放出来的时候;我也干完了她们两个了。你说是双飞还是丹凤朝阳的好,对了你一个小孩伢子『毛』还没长齐;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走了,拜拜。”说完了,他推开门就这么离去。
我用力的挣了一下手铐,却感到手腕是钻心的疼痛。“你别再用力挣了,会把手弄脱臼的;你别动,我来给你打开它。”说着话,那个刚才审问黄『毛』的女警察半蹲在我的身前;替我把手上的手铐用钥匙给打开了。
又对我温声说道“你的年龄小,这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而已;我给你做一个笔录,你就可以回家去了。”说着就扭头往刚才的那间审讯室走去。
进了屋中,并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一进屋,就坐在一个被台灯照着的椅子上。只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隔着桌子互对着。
“姓名,职业,和出生年月日?”女警察一丝不苟的对我问道。同时有些怜悯的望了我一眼。
“警察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住?刚才的那个黄『毛』不是好人呀,。他对我说,要再去找那湖南姐妹去算账。这件事你们管不管?”我如同连珠炮一样的,对着她大声问道。
可她却只是十分沉稳的看了看我,严肃的对着我说“你不用理会这些事情,这自然有警察来处理。我的姓名就在那边的榜上面,你有事可以到派出所里来找我;至于我家住在哪里?这是要保密的。”她话是这么说,可我们两都没有料到的是;不久她竟然主动请我去她家里做客。
我看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由暗中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为那两姐妹祈祷着,千万别要出什么事才好?否则我就白遭这份罪了。
果然跟这女警察说的一样,只是问了我的姓名和家庭住址;又问了我在哪间学校上学,同时又好心的提醒我,以后放学时一定要多加小心;这些混混肯定会去学校找我的麻烦。最好是跟着大家一起走,这样才安全。我对着她倒了谢,就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一走出来,就觉着这外面十分的美好;空气也是那么的清新。看着周围的景致,也是那么的让我感到新奇不已。就有些象是在里面被关了很久一样。
“你叫程振东吧,春哥叫你去一趟;这就跟我们走吧。”我刚一出这派出所的大门,就有两个身穿白『色』汗衫的年轻人将我围住;其中一个一边打量着我,一边对我说道。
我有些不明白其来意,可看这两个家伙是膀大腰圆;腰身后面还凸出一块来,看那样子似乎是有家伙在身上。看来眼下聪明的做法,就是跟着他们走一趟。
我无可奈何的点了一下头,他们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面;将我给夹到了中间,簇拥着往对面的胡洞里走过去。胡洞里是两排的平房,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将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用意?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春哥的人?
我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不由回头往后面瞅了瞅;想趁他们不注意我好开溜。“快走,别以为能跑得了;难道不知道跑的和尚跑不了庙么?”身后的那个人狠狠地一推我,将我推了一个趔趄。
“别推我,我会走道;你们真是春哥派来的人么?我只不过是一个初中生,你们弄错了吧。”我有些糊涂的问道。
“没错,找的就是你;程振东,你倒挺有胆量;竟然敢动刀子,挟持住黄『毛』。不错,有前途。我欣赏你。”说话间,一间台球室的门推了开来;曾经在学校门口见过一面的春哥,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他,他跟那个警察说的是根本不一样;警察是纯粹以严厉的口吻警告我。,他却是纵容我,欣赏我。
“春哥,他们两个说你找我有事情?是什么事情,居然能找到我这初中生的头上来。”我一边说着,一边跟着他走进了低矮而且乌烟瘴气的台球室中。
“我派人找你,自然就是大事了;要不我找你来干什么?再说了,我自己的一大摊子事还忙不完呢,又哪里有时间管你的闲事?说白了,就是因为我看好你;你小子够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就跟着我混了。”春哥说着,走到台球案子旁边;伸手抄起一根球杆来,就递给了我。
“春哥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妈不让我参加黑社会。而且我爸要是知道,我跟你们掺杂到一起就会把我的腿打折。”我接过来台球杆,还是对他推诿着。
“中国根本就没有黑社会,你这么说根本就是没有诚意;我实话告诉你,黄『毛』已经放出风来了;说要找人买你的一只手。你要如果跟了我的话?我自然就可以替你出这个头,把你和黄『毛』的梁子给你们解开。可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无法以任何的名义替你出这个头。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办?”春哥说完了,便又抄起来另一只杆子;就开了球。然后便转头示意我先打一杆。
我的桌球因为常与二子他们出去玩,自然也打得还算不错;便也不怯场的俯下身去,一杆就把一个篮球打进洞中。而后便又连着几杆,又打进了几个球。
最后我就仿佛鬼上身一样,竟接连不断的把所有球都给打进口袋里。这个时候我才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有几分得意的看了看春哥。
我本以为,他肯定会以赞赏的眼光注视着我;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却只是轻轻地瞟了我一眼。便将杆子放在桌上,然后掏出一盒红塔山来;抽出一支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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