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在地上，李国感到自己的后脑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起初他以为那只是伤口中流出的血『液』，后来李国产生这样一个幻觉：他的思想正随着他后脑的流出物一起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李国艰难地用戴着bcb格斗手套的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再将手放在自己的眼前。果然，在一片黑暗中，除了暗红『色』，李国发现他的手套上还沾有一些白『色』的流质。

李国绝望地放下那只沾了了自己脑浆的手，用不了多久，他的智慧都会从脑袋里流到这片冻得坚硬的土地上。

阿斯蒙蒂斯这个sb，竟然会相信男孩儿的鬼话，相信阿斯蒙蒂斯之戒真的在他和李哲的手中，那时的男孩儿一定已经受到神秘人的绝对控制了，李国感觉自己的想法都从那个核桃大小的窟窿里流出去了，流到了冰冷的空气中。

阿斯蒙蒂斯拽出李国腰间篆刻着拉丁铭文的匕首，在手中端详了一番，“这不是拉斐尔那个混蛋的武器吗？你现在竟是拉斐尔的走狗吗？”

地上的李国早就失去了知觉，甚至可能已经死了。李国脑后的地上是一大滩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

“脆弱的魅魔！”阿斯蒙蒂斯骂了一句。“拉斐尔怎么会选择你这种没用的花瓶男当自己的代言人？”

晚上，白课题和楚盟乘坐的出租车驶入了他们所住的小区。他们刚刚将好朋友杜英豪送上了开往b市的火车。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他们……呃，家的楼下。白课题付了车钱，两个人从出租车上钻了出来。楚盟的心情似乎很好。白课题猜杜英豪的存在使楚盟有些不自在。现在好了，两个人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他们喜欢做的事情了。

“我们在外面走一会儿好不好？”楚盟拉着白课题的手。

他感到手中握的是干燥与温暖。“好吧。”白课题笑着说，他有些担心去老金家进行调查的李哲和李国。

“你有心事？”楚盟将她的五指与白课题的交叉在一起。“你在担心李哲他们吗？”

“他们只是去看看现场是否还存在有价值的线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白课题言不由衷地说。狼人虽不具有预见能力，但是他们的第六感的确很灵敏。

两个年轻人没有回家，而是顺着小区里的道路慢慢地散步。由于天气已经转凉了，所以小区内的居民不像夏天那样成群结队地出来纳凉。杨树与柳树上的叶子早已掉光了，只留下许多光秃秃的树枝像树人的手臂一样在那里张牙舞爪。地上有些阳光整日都照不到的地方还存留着几天前下过的雪。楚盟会故意在这些雪地上留下自己的脚印。白课题紧随其后，将他的脚印覆盖在楚盟刚刚留下的脚印上，并且以脚跟为轴，用脚尖分别在那个脚印的两边印上一个脚印。这样一个长着三根脚趾的巨大的怪兽的脚印诞生了。

楚盟看见了白课题的杰作，“你在小学的时候就会这种伎俩了。”

“你知道我的一切，我却不知道你的过往。”他弯腰抓起一把雪，握成一个雪球，向上一扔，再用手接住。

“我们十岁的时候，你和你的伙伴曾经捡到过一只受伤的喜鹊，你还记得吧？”楚盟仰望晴朗的夜空，一颗流星正从蓝黑『色』的天幕中划过。

“记得！”白课题当然记得那只喜鹊，“那年冬天，我们是在河边捡到它的。它被**打中了脑袋却还活着，我们对它的状况很乐观，还把那只可怜的喜鹊藏在怀里抱了回来。我们都认为那只喜鹊能活，于是我们将它抱到我家，我找来小米和高粱喂它，它很快就死了。”

“你们把它埋在一个大雪堆里是吗？”

“是啊，”白课题顺手将手中的雪球抛出好远。那个雪球划出一道抛物线正落在一户人家的窗户上。

“嘭！”雪球爆裂开来的声音很闷。那户人家的窗内有人影晃动。

“快跑！”楚盟的反应比白课题要快。她拉着白课题的手在雪地里一路狂奔，两个人在雪地里留下许多步距很大的脚印。他们一直跑到小树林的深处才停下了脚步，肆无忌惮地呼吸着寒冷干燥的空气。

“好久没这样了。”白课题说。“好痛快啊！”

“你们将那只喜鹊葬在了大雪堆里。来年的春天它势必会『露』出来。我在你们走后将它挖了出来，埋在了你们捡到它的地方。”她说出他不知道的事情。

白课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后来还对别人讲，那喜鹊烂得什么都不剩下了。”

“所以，你知道，我的过往中的许多片段与细节与你的重叠在了一起或者是你的延续。”

“我的裤子上沾了好多干枯的苍耳。小时候，我们称它为刺猬猬。夏天时，我们会收集许多这种东西互掷，现在也许不会有小孩子再玩它了吧。”坐在沙发上的白课题仔细地搜集沾在他裤子上的每一名顽强的战士。

楚盟仔细地检查每一扇门窗是否关好。白课题知道楚盟之前并没有那个被称为“强迫”的习惯，她每天这样做只是为了不再让他一遍又一遍地检查那些已经关好的门窗。

“都关好了。”楚盟轻松地说。她知道她没必要那样做，但是她更知道那没必要的一遍检查可以取代更没必要的五遍或者八遍检查。

听到这些，白课题安心极了。他示意楚盟坐到他身边来，“谢谢你。不知道我现在能为你做什么，我的女士。”

“你可以帮我『揉』『揉』我的后背。”楚盟冲白课题眨一下眼。

“没问题。”白课题注意到楚盟的裤子上也有一些苍耳。

楚盟笑笑，将嘴递了上去。两个人十分默契地吃过了口香糖。即使再亲近也不可不吃。这不是客气，而是一种尊重。他们的技术现在已经很熟练了。两张微张的嘴试探『性』地向前靠近着，一点儿也不显得笨拙。楚盟的嘴很小，她的舌头也很小巧温润。最先是舌尖的触碰，紧跟着两对嘴唇紧紧地印在一起，没有第一次接吻时那种雷击大脑的感觉，只有浑身的燥热迫使人们剥去一层又一层包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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