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克西米安盯着地上那具肮脏的尸体，“这么说，厄尔维提伊人中也有希望奥尔及托列克斯死的？”

“看起来是这样，”斯提列克斯发表自己的看法。

吉娜想要在他们说话的当口渐渐隐去，可是马克西米安并没有打算让一个危险人物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之中。他有理由相信，之前的吉娜潜到他身后是想从背后偷袭他。凯尔特人普遍仇视那些侵占了他们土地的罗马人。他们中有的部落之所以选择与罗马合作，只不过是屈服于罗马共和国的强大军力。反复无常，『性』格暴躁的凯尔特人不会长久地寄人篱下。“斯提列克斯，请您的女儿显身吧。”马克西米安的手摩挲着自己的剑柄。

看到这个动作，斯提列克斯稍微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他觉得有愧于吉娜，不好开口要求吉娜做什么。时间与空气似乎凝固在了那里，院子外面的喊杀声渐小，马克西米安会一直在这里保护现存的两位国王。他们是需要被送到凯撒那里的。“一会儿，我的将军保卢斯也许会想见尊敬的二位……”

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的吉娜扭头看了一眼她的父亲，渐渐地，渐渐地，猞猁的整个身体消失在了空气里。保卢斯，不错的名字，他的将军？会是他吗？她这样想。

吉娜没有走。她知道，如果自己这样一走，她一辈子都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那个被称为保卢斯的人是否是她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由于科涅利乌斯将军率领的第十二“朱庇特的闪电”军团及时赶到了阿浮尼库姆，所以战斗并没持续太久。四千多活下来的阿浮尔尼人全部投降做了俘虏。科涅利乌斯并非好杀之人，保卢斯也不欲坑杀已经投降的阿浮尔尼人。如果全阿浮尔尼，甚至整个高卢都知道了罗马军团无故滥杀俘虏，那么从今往后，凯尔特人就算战死也不会选择投降。

“况且，”骑在军马上的科涅利乌斯狡黠地对保卢斯一笑，“这些俘虏送到罗马可以卖许多金币呢。贵族们、矿山主、角斗士训练学校……这些地方都需要奴隶。你出力最多，我们两个五五分成怎么样？”贪婪的科涅利乌斯已经看在凯撒的面子上给保卢斯很大的优惠。如果换作别人，科涅利乌斯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他的。

保卢斯大度地一笑，“将军，一切都按照您说的办吧。”

科涅利乌斯满意地点点头，“副帅卡尼纽斯命令我的军团继续前进，一直推进到阿浮尔尼与厄尔维提伊的边境，绕到活动在爱杜伊人边境的厄尔维提伊人的屁股后面，出其不意地攻击他们。我不能在这里陪你啦。”安置好战利品和俘虏，科涅利乌斯命令十二军团继续前进。

科涅利乌斯所说的情报，保卢斯早已知晓。厄尔维提伊人的一切动向都在罗马派出去的探子的掌握之中。探子中最好的当属可以变身的狼人。鲁修斯提倡的是，在自己的军团内实行战场情报资源共享。这样，狼人军团各个大队的大队长都会像军团统帅那样在第一时间得到最新情报，有时甚至比普通军团统帅知道的还早。

保卢斯之前就得到过消息：厄尔维提伊人已经掠夺了好几个罗马的盟国，现在正在爱杜伊人的边境活动。卡尼纽斯已经率兵攻击厄尔维提伊人，近日，凯撒将带领五个精锐军团从意大利本土赶来。有探子声称，厄尔维提伊人的国王奥尔及托列克斯并不在他的大军当中。近日倒是有人见到奥尔及托列克斯出现在阿浮尼库姆附近的官道上。

也许奥尔及托列克斯想要在这里寻找盟友，保卢斯这样想。

“亲爱的保卢斯，好久不见了。”十二军团的一名相貌极其丑陋的老兵亲切地向保卢斯打招呼。他被毁过容。

正要进入首领府邸的保卢斯回头一看，那个被毁容的老兵正是g·克拉斯提努斯，曾经卡普亚的角斗士之王，率领奴隶们起义的『色』雷斯人斯巴达克思。

“亲爱的老师！”保卢斯与长时间不见的克拉斯提努斯热情地握手。“您怎么没和科涅利乌斯一起出征？”

“我的年纪大了，能够留在军团里服役已经很不容易了。最近，科涅利乌斯将我升为军团副将，主管征收粮草和协调辅助部队与步兵之间的关系。这不，科涅利乌斯让我代领二百人在这里为他看守他的战利品。我之所以心甘情愿在这守着，是因为战利品有你的一半。孩子，科涅利乌斯肯与之平分秋『色』的人物还真没几个。”克拉斯提努斯和保卢斯一起步入了首领的宅院。“你知道，那些努比亚弓箭手、努米底亚和少量日尔曼骑兵、迦太基军奴、希腊书记员、弩石机部队、水利工程师、铁匠、铅匠、马夫、随军占卜祭司、大厨……这些人比六千普通长矛兵难对付得多。呃，我说，你的人把阿浮尔尼首领家里的人都杀光了啊？”克拉斯提努斯指着满地的尸体说。

保卢斯早就闻到首领宅院内浓重的血腥味，“相信我，还不该去见冥王哈迪斯的人，我的人连他的一根手指也不会动。”

“马克西米安？”克拉斯提努斯望了保卢斯一眼。

保卢斯点点头，“他带领先头部队刺探军情。”

“有马克西米安在，你都不用亲自管理你的大队了。他真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小伙子。”

令两位没想到的是，中庭及主人的会客室更是狼藉一片。倒在地上已死多时的提比略、死在椅子里的奥尔及托列克斯、浑身肮脏的刺客，还有整整一枫木箱子的罗马国库金砖。

“这两位是十二军团的克拉斯提努斯将军和保卢斯将军。”马克西米安还不知道斯巴达克思已经升为军团副将了，也不知道保卢斯取代尤尼乌斯成为五十一军团第一大队长兼首席百夫长。

马克西米安又将两位国王介绍给了斯巴达克思和保卢斯，并详细讲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一切。

“这么说，厄尔维提伊人等于放弃了自己的国王。”保卢斯说。

两位国王都抢着表态，说自己一定不会起兵造反。对反复无常的凯尔特人略有了解的保卢斯并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快速沐浴更衣之后的吉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位将军，这就是我的女儿。”斯提列克斯自豪地说，可是吉娜一点也不以他为豪。

吉娜平静地站在保卢斯的面前，表情没有一丁点的不自然。她就像看一个没感觉的人那样打量保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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