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嘴给我放干净点,弟兄们守了大半夜了,你个杂碎跑到窑子里逛了半夜,还敢在这里吠!”
一员精壮汉子满腔怒火的瞪着眼前的‘上级’,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青筋爆出。
也难怪他如此气愤了,这个知府的狗腿子仗着妹子做了这知府小妾的便宜,一跃而上成了管理这三百捕头的小官,便是装腔作势起来,偏偏又是长得五短三粗,此刻汉子站在他跟前,仅仅是到了汉子腰间。
“你他妈反了,想生事不成,”武大郎似的捕头哆嗦着身子不住地后退,猛地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对着身旁的亲信道:“柳大牛想造反,快给我抓住他,老子重重有赏!”
他这一声‘重重有赏’倒是让不少随从动了心思,这捕头虽然记仇得很,但该花的钱却是从不省着,他窑子里那几个相好便是明证。
“一起上吧,不怕死的话!”
柳大牛冷哼了一声,背着手,似乎丝毫不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都呆着做什么,你们四个一起上,老子一人给十两!”
武大郎似乎心虚了一半,被柳大牛盯的心里发『毛』,干脆挑明了价钱。
几员随从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十两银子啊!够自己上几趟窑子的了,妈的,不干白不干!
只不过,片刻之后,他们便是齐刷刷躺倒在了地上。
“怎么样,你还要上么?”
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柳大牛勾了勾手,那边的武大郎却是早已忘了逃窜。
“妈了个b的,仗着你妹子那点姿『色』,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柳大牛一把扯住武大郎头发,狠狠地往旁边城墙一掼。
“柳…..大爷!小人不识好歹,还请您老人家高抬……高抬贵手,”武大郎全没了嚣张的气焰,强忍着剧痛口齿不清的求着。
“呸,下贱东西,杀了你只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脏了老子的手,”柳大牛不屑的耍了耍手,武大郎又是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大爷……您要什么,只要小人能办到……。”
武大郎说道这里,却是被柳大牛挥手打断道“我呸,就你这杂碎也能算人,给你个杂碎称号已经是抬举你了。”
“是,是,小杂碎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都是靠拢了过来,柳大牛的威望还是挺高的。
“开城门!”
“这……,是…….是。”
武大郎犹豫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疯子,嘿嘿,又见面了!”柳大牛自顾自的说着,眼睛瞥向了城墙下,顺手拉满了自己腰间的一张弓,只听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消失在无尽的寂静中。
“弟兄们,城墙下头,就是浑天龙部,愿意跟着我柳大牛去投奔的,都跟上!”
浑天龙部?
其余的守城兵都是伸长了往下看去,却是哪里看得到什么,白茫茫的一片。
“嘿嘿,俺柳大牛可是天生神目,告诉你们吧,这下面的,便是浑天龙部两千人马了,”柳大牛倒不是吹嘘了,比起一般人来,他确实视力好得很。
一旁的武大郎却是吓傻了眼,『乱』民就在外头,还是两千之众,自己这城中可是只有五百多点人马啊!要是靠着这城墙,还能坚持个把月的,可要是真放了他们进来,怕是一天都守不住了。
“你这杂碎还磨蹭个什么,再不开城门,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柳大牛恶狠狠的在旁边吓唬着他,这杂碎现在敢动什么歪脑筋马上就砍了他,不过看他平日里贪生怕死、胆小怕事的样子,应该不敢摆自己一道。
“是,是,这就开,这就开!”
武大郎眼光一闪,看着城门边的一匹青『色』快马,忙不迭的应着。
“开城门!”
随着武大郎一声公鸡般尖锐的响声,宽大的城门被吊了起来,紧接着,便是疯子训练出来的亡命之徒了。
“偷袭!”
尖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府城,带来的却不是抵抗,而是哗变,是知府的逃命!
从得到贼军进城开始,知府便是惶惶然,做出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收拾自己的家当,一百家丁护卫,向着西城奔逃。
他这官可是买来的,油水捞的也是不少了,至于这城防,他可是压根没当回事!
柳大牛带着哗变的一百五十余人,投了疯子,两个老朋友倒是叙旧了起来。
打县城干什么,当然不外乎抢钱抢粮了,将这府城的粮食和大户洗劫一空之后,叶枫便是迅速来到了林县。
眼下是李自成与刘宗敏部先击溃了一路官军,左光先和邓济收拢了兵力,与义军隔河对峙。
月夜下,左路官军中的一支,却是『摸』黑向着义军方向奔去。
“杨怀、高沛,你二人欲造反邪!”
邓济带着几员随从,快马追上领着近千军士逃跑的两位领军大将,气愤的拦住两人,如今他已是总兵。
见此,杨怀冷笑道:“邓总兵,事已至此,何必徒废力气,枉送兄弟们『性』命。”
“你,你,无耻叛贼。”
‘唰’地一声,杨怀拔出随身利剑,架在邓济脖子上,冷道:“想要活命就给老子滚开。”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这手下那多忘恩负义之辈……。”
剑光闪过。
“呃!”
邓济不甘心地望着高沛,双眼恨恨地盯着这两人,倒了下去。
“高沛,你,哎。”
望着有点惊恐的杨怀,高沛不屑道:“现在军权都在我们手中,杀这匹夫,犹如捻死一只蚂蚁一般,何足虑哉!只是目前我们该何去何从,不知兄弟有何高见。”
杨怀无奈地叹道:“现在我们可是和李自成交手了两次,可谓势如水火,官军那边也是去不得了,只怕得不到什么好处,依兄弟看,不如投靠浑天龙部。”
高沛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此去太原路途遥远,万一李自成沿途伏击,只怕我们还未走出这地儿,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杨怀踱了几步,突然哈哈大笑道:“兄长多虑了,目今李自成新得开封,又要对付陕地、山西一带官军,哪里有那么多功夫,趁早投了叶枫,说不定还能谋个好差事!“
“哈哈,兄弟高见。”
叶枫进了城,立即召集虎子、疯子、吴用等人议事。
“兄弟们,今日我军大破益州军,各位都是首功,稍后等我军破了左光先、邓济,便会论功行赏,谁愿领兵攻打邓济。”
虎子虎躯往前一步,抱拳道:“末将愿往!”
却见疯子听此抢道:“末将亦愿往!”
疯子瞪着虎子,道:“虎子,我们二人比武,谁赢了谁去!”
叶枫哑然失笑,比武?笑话,疯子这不明摆着欺负人,望着一脸无奈的虎子,叶枫笑道:“虎子可速去进攻邓济,能『逼』其投降就最好。”
疯子听此,急道:“大哥,我呢!”
叶枫哈哈大笑道:“哪里敢放着你不用,这左光先……。”
话未说完,只见一兵士来报:“闯王大军大败左光先,八大王张献忠领兵一万来援!”
叶枫‘唰’地一声站起,喜道:“张献忠也来了!”
却见那探子抬头笑道:“是的,大哥!闯王巧用火攻,乘着夜『色』袭营,大败官军,正好八大王的部队赶到,可是杀了个痛快!。
李定国?哈哈,他倒是有意思,这么个打扮。
众人听此,皆是开怀大笑不止,唯有疯子跺恨到:“该死!我的功劳没了!”
叶枫一直便注意着疯子,笑道:“疯子,这攻打邓济的大任,就交给你了,虎子为副,不过……。”
疯子听此大喜,乐道:“大哥有什么只管吩咐。”
叶枫沉道:“活捉邓济,千万不要枉送兄弟们『性』命,劝降为主!”
吴用突然走到疯子身边,拍拍疯子虎肩,笑道:张谷之前已经与邓济交手过了,现在张谷败了邓济前军以后回军幕县,疯子你大可邀张谷一起围住邓济,到时候劝降多半就能成功了!”
疯子抱拳感激地笑道:“多谢军师提醒,兵贵神速,疯子现在就去梓潼!”
邓济领军五千进攻李宗敏,数日一来,伤亡两千余人,城外又有数千双龙寨人马不断『骚』扰,颇为忧愁,正烦之时,忽见一士卒未经通报,直接冲进了自己大营。
“拉下去,斩了这狗东西!”杨遇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却见那兵士没有惊慌,反而恸哭道:“将军,邓总兵被叛将杨怀、高沛杀死,请将军……。”
杨遇春大吃一惊,急忙打断那兵士的话,急道:“杨怀、高沛,哦不,邓济死了!”
那兵士听杨遇春直呼总兵名号,本已大为不悦,又见杨遇春不避讳,更是怒气道:“杨遇春,莫非你也有反心,你……。”
杨遇春抹了一把剑中新血,冷笑道:“邓济都死了,你还敢来作威作福。”
望着周围将士惊恐万状的神『色』,杨遇春吼道:“兄弟们,邓济欺我太甚,愿意跟着我杨遇春的,便随我攻打左光先,立了功投靠义军,今儿个最后一战。”
“杀!”
却见疯子见杨遇春军军阵已『乱』,杀了上来,袭杀了外围杨遇春一些人马,便撤了回去。
“杨遇春,你已势穷力竭,肯降否。”
疯子就阵前劝降杨遇春,虎子看的直摇头,这不是『逼』杨遇春拼死抵抗么!
“大王,容我破了左光先,献城投降。”他话还没有说完,脖颈上却是架上了两把明晃晃的亮刀。
虎子早知疯子脾『性』,不去见怪,却听身后二将怒道:“无耻匹夫,受死!”
‘嗖,嗖’两声,却是虎子连连『射』出两箭,当即杀了那两人。
杨遇春吓出了一声冷汗,当即抱拳谢道:“谢大王救命之恩,还请大王暂且安歇,待我破了左光先,再献城而降。”
疯子听此,冷声下令道:“退军三十里!”
左光先望着撤退的疯子,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便在城墙上骂道:“叛将杨遇春,给我拿下!”
虎子听得烦躁,拉满一弓,『射』向城墙之上。
左光先早知甘宁厉害,急忙躬下身来,只听头上‘嗖’地一声带过。
“杀!”
杨遇春吼道:“最后一战,誓拿下幕县,敢不奋力者!立斩!”
却见城门不知何时大开,杨遇春见此,吼道:“兄弟们,城门已开,幕县就在眼前,杀死左光先者,便为今日首功!”
左光先呆呆地望着大开的城门,抓住守城将令衣领,怒道:“怎么回事,城门为何大开!”
那将令诺诺道:“将……将军……好像是双……双龙寨……细作混进城来了!”
左光先大惊失『色』,退后两步,扶定城墙,惊道:“叶枫……原来早就有了图我之心,这么说来,不知城里已经布置了多少这样的人了。”
不等他再想,却见杨遇春带着百人拥上城墙,围住左光先,冷笑道:“左总兵,还不知道吧!叶枫已经夺了太原、平阳,整个山西,现在都是叶枫的了!”
左光先听此,便似发了疯般,夺过旁边那将大刀,直砍向杨遇春。
“不自量力。”
杨遇春退了一步,却见四五把大刀砍下,当即斩杀了左光先。
“左光先已死,投降不杀!”
杨遇春带着千人,在城墙上大吼道,顿时,还在抵抗的幕县守卒,便再也无心再战,纷纷涌向西门,打算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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