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返京

江玖不解。“你怎么知道？有证据？”

运解军械的车队有什么油水，除非那些山大王吃饱了撑的找死。要是抢些弩机之类的守守山门还行，为什么别的没要偏偏劫走了二十架空运飞车？打气球飞车注意的最大可能就是金家金全胜，别人猜不出，这幕后主使他蓝羽凌却能料个差不多。只是这次对方玩的有点大了，这种好由头蓝羽凌怎会放过，而且还能拉上个有执照的帮手。

蓝羽凌讪讪笑道：“呵呵，没有，不过他们要是猴急应该动手了。只是不知道我设的局他们吃亏没有。”

江玖阴着脸看着蓝羽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就算是将皇家势力拽进你们商团的争斗，你也该让哥哥明明白白才是。”

“哼！少爷我早就想整治金全胜的那些混蛋，这次事端由他们挑起，敢打蓝家产业的主意挖墙脚、、、、、、”蓝羽凌没什么隐瞒的，便将蓝家和金全胜之间的过节说了一遍。

江玖听得蓝羽凌占理，自然要帮自己弟兄。“好，于公于私这事都要对付金家。拦截军械不是小事，特别现在战事吃紧，朝廷更不会饶了为营私而破坏国体的『奸』商。我这就着文书起草奏折。”

蓝羽凌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他考虑此事闹大或许会『逼』得金全胜背后的靠山出面抗衡，那样一来仙隐宗势必不会作壁上观，有热闹看又能浑水『摸』鱼才是蓝少爷的兴趣。见目的已经达成，刚才的火气也消了，没等蓝羽凌起身回去，帐帘掀起一个异族服饰打扮的人闯进来。

那人胡子拉碴摘掉头上的皮帽，蓝羽凌才认出是月余未见的吕鹤。吕鹤灰尘拂面，棉袍也是不整，显见急着赶路多时未经洗漱。

江玖『性』情随和，根本未在乎礼节直接拉过他坐到近处，递过杯热茶道：“不急，吕兄先歇息片刻再说。”说完回头向蓝羽凌和一众人解释道：“吕兄在我们到达帝战关之前便已进入北域，数日来应该打探到一些对方的最近动态。”

吕鹤一口饮尽杯中热茶，稍作喘息直接汇报他在六联盟所知的一切。

原来六联盟六部此前的南侵根本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最主要的原因是兵权归属指挥，六部落谁都想执掌兵权，相持不下便出现了怪异的局面，除了实力较弱的两城合兵一处，一域人马竟然五旗五帅。而之前帝战关外敌每天的攻击不断变换帅旗，也印证了六联盟没有统一指挥各自为主情况。

前段时间闯入黑石郡一部的万余人马也查到了，他们是桑昆城十万兵马的一部，丧命的主帅呼延鲲是城主呼延烈的亲弟弟。因为近一个月的攻城战六联盟毫无进展，六联盟一域六部前几日重新聚会北山口，改变各自为战的策略，再次推举主掌大军的主帅人选。这回僵持了几日，我回来时还没有结果。不过六联盟后续集结的第二批大军已然过一百五十万，就等主领人选的落实后大举南进。

这次其他两关的北山口也分别驻扎了二十万人，这批人是刚从帝战关撤回的兵力，估计主要目的是休整后分兵另外两关，如果不增加兵力，二十万人攻城不足，目的应该是牵制帝战关，促使我方将主要兵力分兵驻守。

加上另外两关北山口的敌军，近二百万人的六联盟部众第二次进发非同小可，江玖、蓝羽凌和一些帐内的将领沉闷了，军帐内一片压抑，众人不在意他人，目光不约而同齐齐看向实权在手的小军师蓝羽凌。

地位上来了，威势也有了，本来风风光光的蓝羽凌正自我感觉良好，不想天大的麻烦和责任也来了。看看一众人寄托期望的眼神，蓝羽凌『摸』『摸』鼻子，真怀疑自己的高调是不是好事。二百万呐！不是蚂蚁，而是活生生的人，闯进帝战关那可就是二百万强盗。

硬着头皮蓝少爷哈哈一笑。“怕什么，来了就打呗！”

江玖有些不自然问道：“凌弟说说怎么个打法？不会就这样在帝战关死扛吧？我们现在集结的帝**队加上这几天赶到的，才不过九十余万人马，而且另外两关各占去了十五万，帝战关剩余将士六十万对一百五六十万，耗下去对方用人堆也能将城关埋了呀！怎么办？”

蓝羽凌头疼。攻守正常伤亡比例一比三，耗光对手自己一方也正好死光光。但帝国一方有了新式弩具和正在赶制的火器石雷，只要守住一道防线不发生短兵相接，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场面。对付攻城木楼问题不大，那种巨型攻城器械不像桌子椅子那般简单，制作起来相当费工夫，石雷的赶制应该可以对付。可是弩箭严重不足，就算消耗三支杀一敌，也要五六百万支啊！现在两批弩箭总数还不到一百五十万支，火上房了没有水，要了命了。蓝少爷闷了半晌，“还能怎么办？凉拌。”说完蓝少爷起身回走。

见蓝羽凌没道出个所以然就要走，江玖忙问，“凌弟这是、、、”

蓝羽凌郁闷道：“哥哥马上奏报朝廷，就说北关得到线报，六联盟再次集结三百万大军不日就要大举进攻，催促各郡府兵备道副使加快增兵步伐，不然北域三关危矣。”

“三百万？”江玖吃惊之余大为不解。“这样虚报凌弟用意何在？”

蓝羽凌忿忿道：“看看人家六联盟，饿着肚子办事就是快，说集结一下子就上百万兵源。再看看东川帝国，九郡子民是六联盟的四倍，仗打了一个多月，调来了多少人马？不给朝廷施加电压力，一道道政令传达到各地再规规矩矩的办理，老子猴年马月能等到援军？我现在头大，要回去托梦。”

望着蓝羽凌远去的身影，江玖无话可说。虽然口头上朝臣每日作守关拒敌英勇抗击的文章，但军队的运作事宜到了他们手里，一个个却不知疏通活泛，死板的按部就班一板一眼，这样的秉政行事倒是没把柄可参，但不误事才怪？难怪一说到帝国援军到达迟缓蓝羽凌发火，江玖真不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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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总不能丢弃自己一方的优势、让将士拿着长矛片刀和敌军肉搏吧？这样就算挡住意外之敌，己方伤亡一样惨烈，到时候面对死伤巨大的帝**队江玖怎么向朝廷交代？朝廷要是接受不了，江玖还不是落得二皇子一样境地？蓝羽凌在自己的帐中徘徊不定，心『乱』之下一个劲挠头。

少有的情况，上将军杨彦翰掀帘子走进来，见到站着的蓝羽凌难得的微微一笑。“小军师忙麽？”

蓝少爷赶紧让座。对于这位平时严肃的上将军，蓝羽凌不是太喜欢亲近，要不是因为姐姐的关系，他对一脸冷冰冰的杨彦翰真不感冒。今天杨彦翰这样主动来找他，蓝羽凌一时『摸』不清对方来意，被弄得莫名奇妙。今天什么天气状况？

杨彦翰本不是善言交际之人，坐下后沉默少许便开门见山。“老夫来你这里是想问一下，今日运到的八千多驾逍遥弩你打算怎么安排？”

明白了，原来这老家伙奔着那批新到的弩具来的，我说嘛！今天风向怎么变了。“呵呵，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将军要是喜欢，不妨再扩建一个弩箭营。”

杨彦翰点头道：“弩具在攻防的作用显而易见，扩编弩箭营那是避免不了的，而且老夫会向朝廷上折子，大力支持弩箭营在军队中所占的比例，今后北关军队编制最少要占总数的五成才有威慑力。这些都是后话，老夫今日来是想征求一下小军师的意见，弩箭第三营该由那一营改编为好？”

原来杨彦翰刚才视察了一下大军营地，不想原班的几位多年营统副将追着围过来，不为别的，都是来抢弩箭营名额的。自从杨彦翰的爱将蔡刖和儿子杨涛各领一个弩箭营后，全歼流寇和蔡刖城关一战军功显著，剩下的人谁不眼红？听说后续军械中还有弩具的调配增加，一众人眼睛都盯着军械库呢！今天第二批弩具刚到达，这几位留了眼线的兄弟最先得到信儿，便一溜烟的追了过来。

别说一众营统领，就是右将军司寇寅都眼红，可见军械利器对军人的诱『惑』力有多大。杨彦翰当然也不例外，好东西当然要先可着原来西大营的兄弟，所以才有此一问。

蓝羽凌却不在乎分配给谁，只要用在战事上杀敌就行。看着比较在意的上将军杨彦翰，懒得『操』心的蓝少爷人情不送白不送，随意道：“老将军有兴趣，扩编弩箭营的事情您就全接管，第二批物资在路上耽误了四五天，如果没有意外，第三批应该两三天内运到，您算计着安排吧！”

蓝少爷给面子，上将军杨彦翰顿感舒心，事情谈妥立刻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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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晚上，蓝羽凌分别知会江玖和龙五一声，只和江玖说离开一天，便溜出北关数里之外，夜空下激活战甲一道流光直奔中京。他实在放心不下蓝家产业的弩箭的生产量，尽管离开中京不到一个月。

蓝羽凌有心让孟化境陪着好有个伴儿，但他用战甲御空飞行孟化境远远跟不上，论速度相差足有几倍。考虑之后蓝羽凌还是决定一个人走，快去快回估计后天早上就能回来。

因为引发战甲晶石本身能量，自身元力消耗微乎其微，蓝羽凌比起一般元婴期的高手更有长劲，一番心急火燎的连续急赶，不到两个时辰都城中京已然在望。如果直接飞回到蓝府或许少用些时间，但全身萦绕着刺眼蓝光的蓝羽凌在夜空中更是引人注目，虽然将近半夜街上基本没有行人，但外城内城巡守的城卫军和禁卫军一定会引起『骚』『乱』。为了避免麻烦，蓝羽凌距离外城几里之地便落下，脚步腾挪此时的他速度也不慢于快马，偷偷翻过城墙一溜小跑直接扎进蓝府。

蓝家主仆此时早已经全部休息，蓝羽凌翻过大门，只见几个巡夜的门丁驻守在大门厅廊内，一个桌子旁挑着两个灯笼，几人围在那里酒菜荤话打屁。其中四人倒有三个生面孔，想来这又不知是谁的新主意，大家大业的蓝家现在也有了护院。

蓝羽凌没有打扰他们，直接进了中庭东院首。本打算去拍平秋雨的门，不想一进院就见这位兄弟的办事正房还亮着灯，一个人影映在窗棂上随烛光摆动，感情这哥们还在尽心尽力忙活呢！

轻轻推开房门，平时这个时候早就没人打扰，听到响动的平秋雨诧异的抬起头来，目光聚焦后见是蓝羽凌不由一下站起身来。“蓝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眼前的平秋雨虽然衣袍还是平时那般利落干净，但两眼通红却是一副疲惫之态，他一个平凡的读书人，身子骨哪能比得了在家主事的蓝少爷，想来蓝少爷离开这二十多天累坏了。蓝羽凌细看平秋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次可是真心的，刚要开口问候，平秋雨已经上前一把抓住蓝羽凌的衣袖。“你可回来了，蓝家兵工这一阵子真要吃不消了，赶紧拿主意出招吧！我这正犯愁呢！”

蓝羽凌摆摆手示意他慢慢说。

既然蓝大少爷回来平秋雨也不急于一时，在燃炉提了水泡上茶之后两人坐下，这才开口道：“小事没有，大事也不多，就一件，军机枢采办处的柳铭可大人这一阵子催疯了，弩机和弩箭的订单早就下来，二十多天来蓝家兵工日夜两班倒，加工制作的工人也疲惫不堪，可是采办处的订购数量还没有交付齐全，我也要累趴下了，你看看还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蓝羽凌此次回来也是为这事，离开二十多天，情况一天一变化，便问道：“现在蓝家兵工弩机和弩箭的产量怎样？”

蓝家兵工的情况尽在平秋雨掌握之中，立刻回道：“自从五百万支弩箭的订单下来之后，我擅作主张又照了些内行炉匠，新开了五座熔炉都已经交付使用五天了，现在每天黑白两班出的弩箭头粗胚足有十四万支，只是每天精工打造的成品只能完成十万支，这还是加人提速后的成绩，原来每日只能出成品七万支。你走以后又交付两批货，共计弩箭一百八十万支，重弩箭三十万支，两万架逍遥弩，弩车六千架。”

一百八十万支只要运到，加上帝战关前两批一百三十多万支，暂时够应付一阵了。蓝羽凌盘算后安慰道：“平兄不必太着急，现在交付的弩箭可以应付一阵子北关需要。平兄还是先休息吧！明日一早召集各部主管，我们东厅客堂再议。这些日子平兄辛苦了，蓝羽凌在此谢过。”

说罢蓝羽凌站起身向平秋雨作揖躬身拜了一礼，对平秋雨尽心为蓝家的付出，很少礼拜他人的蓝羽凌由衷表示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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