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上学的时候,平特的英语并不太好,一个礼拜大概才上5门课,笔记上满本都是因为听不懂而记下的问题。而随同旁听的艾瑞克自然更不可能懂,所以在剩下的一半时间,父子两人互相逼迫着学习。遇到基础性的知识,Joe就会停下来给小朋友扫盲,遇到自己也不明白的,那就只好带着小尾巴去查资料。
第一个学年就是这么熬过来的,有了才五岁的艾瑞克牌贴身复习机的帮助,平特很艰难地跟上了进度。在第二个学年中,除了继续他的医学信息学的学习,又深入旁听了分析化学、生物化学和细胞生物学的专业课程。第三年,由于学习到临床的医用仪器,又加入了普通物理、高能物理的专业学习,第四年开始更是辅修了微电子工程和检测技术。
不过严格来说,他除了在细胞生物学和细胞工程方面学得比较扎实,在神经科学上还算不错,在别的专业课程中不过学到本科高年级的程度而已。但是对于一个新近产生的跨学科的研究方向来说,他的基础知识已经是非常的宽泛和扎实的了。当然这还不是那几位大佬这么看重他的原因,真正引人注目的是隐约间,他对于科技发展的方向有了一些感悟。比如Pinter的医学信息学论文涵盖了电子生物感应、检测科学、通讯技术这些领域,在他看来技术应该能够把人的触觉扩展到所有的可能之上,以至于除了几位泰斗级的大佬,一般的教授都不愿意作他的导师。
平特把答辩结语折好放进书包,这只是个作为纪念品的复印件,原件将作为授予学位的根据提交到学位授予委员会。平特有种感觉,——其实这种感觉应该说来的太晚了,——也许真的该毕业了。
收拾好小报告厅,平特善意的给了几个亚裔学生一个安慰的微笑。现在到美国的亚洲留学生还不像后来的那么的不爱学习,他们都是抱着一种懵懵懂懂的使命感来到这片科学和技术的圣土,这时候很多人都是一门心思的学习,单纯的学习。而一旦毕业了,他们就不得不面对非常现实的人性抉择,那很可能就是天使和魔鬼的区别了。这个时候来听他的答辩的亚裔学生多半还是属于那种抱着朝圣的心情来瞻仰这个科学怪物的乖孩子,也是需要鼓励的脆弱的孩子。
回答了几个可能是日本学生的似是而非的问题,平特来到了电机工程系的阅览室。他是这里的熟人了,那些对知识还保留着淳朴的敬畏的学生们纷纷告辞了,平特放下书包,轻轻走向那个全身趴在桌子上的小身影。艾瑞克趴在一本厚厚的图册上,这不是一本公开出版的印刷本,而是一种内部通讯一样的东西。一些工程师和设计师,或者其他一些活跃的学者,会把自己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和初步的研究以工作论文的形式先发表出来。在有互联网的时代这不过是把文本文件设置一个共享的问题。而在互联网还没有普及的时代,需要有一批具有一定学术水平的志愿者来进行繁重的编辑整理工作,平特就做过很多这样的工作。不过这些论文虽然很有创建性,但是大多数都不那么成熟,还属于需要进一步严密化的草稿状态。而大学中的这种传统也是对古希腊学园理智之光的继承和发展。
“小不点,有没有捣乱闯祸啊?”平特直接抱下宝贝儿子,却不小心干扰了艾瑞克大人看书,被踢了好几脚以示惩戒。
当这刚出炉的平特博士蹲地上卷起裤腿检查伤势的时候,埃瑞克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小背包,“老爹,快点,不然餐厅就没自助餐了。”
“我们今天不吃自助餐了,艾瑞克,我毕业了。”平特连忙站起来,很期待表扬地说,“我们稍微庆祝一下。”
“是吗,今天真的有牛排吃?”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很严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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