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扑鼻,菊香四溢。开 心 文 学
幽静无比,毫无声响。
柳婉若微微睁开双眸,睡眼朦胧,还未清醒。
眨眨眼睛,她掀开雨丝锦质的被子,缓缓从床榻下来。
半眯着眸子,朦胧中却觉得这里好生熟悉。
强烈的意识让她陡然睁开双目,这……这不就是自己曾经的冷月阁的西厢房吗?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这,莫非自己没有死?
微微摇了摇头,心想:不对,这是梦境吧,自己不是被灵翘推入荷塘了吗?还有莫名之人扔下的巨石!
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柳婉若试图向前迈步,腿上却传来针扎的疼痛感。
突来的痛感,她不禁“哎呦”一声,转而眼睛一眨,心中盘算着:死人是没有痛觉的,可她不是成了荷塘中的冤魂了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柳婉若迷惑的打量这屋子中的一切。紫檀木的梳妆台,小巧别致的檀木梳子,雕刻精细的红木窗棂,且屋子中散发一种熟悉的清香味道。
她强忍住腿上的痛感,缓步在屋子中挪动着,脑子里却似缠绕的丝线,愈想愈乱。
疑惑间,一个丫鬟快步而来:“大小姐,您怎么下床了?大夫说了,您这身子要静养,急不得。”
灵翘见柳婉若在屋子中行走起来,焦急万分,加快脚步上前扶住柳婉若,小心的将她扶到床榻上歇息了。
柳婉若缓缓坐在床榻上,微微抬首,一张俊俏的瓜子小脸映入眼帘,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柳婉若轻轻伸手去摸一摸那粉嫩的小脸,蓦地想起这丫鬟,竟是害死她的灵翘!
她脑中不禁越发的迷糊起来,一时不知是何状况。
蜷缩着身子,畏惧的眼神,目光空洞,她紧紧抓住雨丝锦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仰望着灵翘。
“大小姐,您为何这般看着奴婢啊?”灵翘心想这大小姐今日怎这般奇怪?见了我怎会这般害怕的表情?
万分不解,灵翘欲上前仔细问清楚,不料她还没凑上前去,柳婉若就拉着被子一点点的后移,神情之中更增了几许畏惧之色。
片刻之后,柳婉若开始寻思起来:这难道还在柳府?
一面想着,一面又仔细打量这屋子中的一切,心中已经明白。如今她确定的是,此时她身在柳府,还是柳府的大小姐,还未出嫁的年纪,灵翘还是她的贴身婢女。
于是,稍稍放松情绪,直盯着眼前的灵翘瞅了一会,柳婉若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寒意。
虽说灵翘此时还未改变,可她对这丫鬟灵翘着实没了之前的贴心。不晓得自己为何弄的一身伤,微微转头面无表情的对灵翘问道:“灵翘,你可晓得我这腿是怎么了?”
灵翘一面帮她整理好被子,一面和颜悦色的对着柳婉若道:“大小姐,您莫非不记得了?前几日重阳佳节,您非要去凌月山赏菊,夫人不允,可您还是去了,却不小心从山上跌了下来,幸亏被一个老人救了。”
灵翘语罢,眼泪扑簌簌落下,一时间觉得失了礼数,忙不迭的拈起衣袖拭去泪水,转而又露出几丝笑来。
如此一来,柳婉若晓得自己回到了十三岁。那一年,她不顾母亲的反对,重阳节偷偷跑去凌月山赏菊,一个不小心没站稳,从山上跌落下来。幸好当日遇到一位老人,救下了她,而后便认他做了爷爷。
这事她记得,只因自己当时性子暴,没人管得了,休息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床走动。按自己如今的伤情,许是快好了。
十三岁?柳婉若心中不免惊喜一番。
照前世来讲,她十四岁嫁了乔府大少爷乔子俊。岂不是一切都还来得及,她可以还给夫君前世的遗憾了!
想到这儿,眉宇中露出喜色,美眸中也多了几分明亮。可她此时仍沉浸在前世与今生的兴奋中,全然忘却了灵翘的存在。
此时,灵翘见大小姐又是忧又是喜,甚是不解,歪起脑袋,睁大的双目,微微嘟起小嘴,不禁的盯着柳婉若打量起来。片刻后,见小姐仍毫无反应,上前唏嘘的问道:“大小姐,您没事吧?”
听闻灵翘所言,柳婉若这才回过神来,倒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仔细的瞧,只见灵翘一脸的稚嫩,眸子中的光芒天真纯净,与推她入水时简直判若两人。这十三岁的灵翘着实惹人喜欢,后来怎就变得那般狠毒,令她不敢相信。
想到前世之事,柳婉若眼眸一瞥,冷冷的看向她,不带丝毫感情。
大小姐眼眸中传来的冰冷,灵翘不禁踉跄的后退几步,差点没站稳。稳了稳身子后,愣愣的怔在哪儿,一动不敢动。
须臾片刻,突然想起小姐有伤在身,且今日之事甚为奇怪,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小姐,认为小姐许是又病了,急急的向外喊道:“来人哪……来人哪……”
“别喊了!你先出去,我要休息一会。”柳婉若目不转睛的看向窗外,不再看她一眼,话语中也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
灵翘诧异的眼神看向柳婉若,半张的嘴巴欲要说些什么,却见柳婉若眸中冰冷似箭的光芒,片刻不敢逗留,自柳婉若的床榻边离去,消失在西厢房中。
自灵翘离开西厢房,柳婉若双手托腮,神情迷离,陷入深深思索中。
前世,她待灵翘如亲姐妹,只因灵翘与她同一日出生,又是丫鬟里最聪慧的。可她万万没料到,灵翘却丝毫不念七年的姐妹情意,推她入荷塘是那般无情,狰狞的面孔,带有得意的笑声。
那一幕,她永远不会忘掉;那一幕,她恨她入骨。
她死的是何等不甘心,不情愿,爹爹的仇还未报,深爱自己的夫君却为此丧命!
不过,这一切却还有机会,她竟然又回到了柳府,回到了十三岁!
既然上天眷顾她,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定会查出凶手,抓住幸福,不会让灵翘再一次破坏了她的计划。
只是,至死之时,她也不晓得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到底又是谁呢?
窗外,秋风吹动枝条,已然深秋季节,树上已没了几片叶子。
柳婉若对窗遥望,心中暗下决心:一切须从长计议,断不可匆匆计划,白白丢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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